兵马点齐,江砚舟率先上马,拱手道:“王爷放心,三日内我必率军赶到南广,拼死守住南广要地。”
永宁王微微点头,“一切小心,有什么消息及时告知。”
“是”
唐靖元和唐景硕跟随上马,一声令下率先前行。
南广的战事已经属于焦灼的状态,城门外的厮杀,若是直接闯入只怕没有丝毫的机会,如此一来,想要入城还得率先击败城外的倭寇才行。
五千骑兵虽然不算庞大,可这若是一股脑过去,只怕也会被发现,江砚舟下令让人先隐藏起来,等待自己查明情况。
正面海域,侧面无遮挡,最多只能到五十里外的地方查看情况。
唐靖元蹲在江砚舟的身边,手搭在江砚舟的肩头,“十年未曾与你并肩作战,还真是期待,怎么样?有何打算?”
江砚舟指着战车上的首领,“他应该就是倭寇的首领,带领军队前来的右将军,拿下他,这些倭寇便能撤兵。”
唐靖元顺着江砚舟的目光看过去,“好,我下令让骑兵冲击过去,弓箭手掩护,你我二人一前一后,一上一下配合,二十米之内,我的弓弩绝不会失手。”拍了一下自己手臂上携带的弓弩,很是自信。
江砚舟点头,“我给你借力,让你在半空完成刺杀。”
唐靖元拍拍江砚舟的肩膀,“好勒,我去布兵。”
江砚舟并没有挪动脚步,而是在找一个最完美的切口。
唐景硕带着一丝不开心的表情看向江砚舟,“你与小王爷很熟?”
江砚舟回头一笑,“难道你不知道我与永宁王妃是姑侄关系?自小跟着永宁王在外战争,是中晋五十一年才回到永安。入太学两年,是任太傅的关门弟子。”
唐景硕只是摇头,这些他还真的没有去细查过,而且外人也就知道永宁王妃身份神秘,没人知道究竟是何人。
唐靖元率军到了身后,歪头示意,“上马。”
临上阵前,江砚舟看向唐景硕,“你自己小心,战场上我没办法分心顾及你。”转身看向大块头,“务必保护端王殿下安全。”
拔出腰间软剑,面对唐靖元,“我看过了,倭寇的左右翼是弱点,前方有块巨石阻挡视线,可以从这围攻。”
唐靖元抬手一握,展开画了一个八字走向,骑兵兵分两路,一路绕后。
手掌伸直往下一放,冲杀的声音响起。
倭寇没想到这个时候侧翼会有骑兵到来,将弓箭手掉转对准骑兵方向。
守城将军看到骑兵到来,脸上乐出了花,“援军来了,杀。”
江砚舟软剑所到之处绝对没有留下活口,与唐靖元一个眼神的对视,跳下马,伸出一只手臂递过去,唐靖元踩着手臂飞升上前,江砚舟紧跟其后追上唐靖元的步伐。
二人阵中会合,江砚舟看向右将军的方向,“我用暗器给你开路,你自己小心。”
“明白”唐靖元点头,准备好手臂上的弓弩,横扫前行。
江砚舟先行开路,旋转之下将软件收回腰间,丢出银针,微微蹲下身子,以自己作为垫脚石,回头看向唐靖元,“上来。”
唐靖元一个飞身跳上江砚舟的肩头,江砚舟继续前行,再次软剑击杀倭寇,肩膀一送,“走。”
唐靖元脚踏软剑飞升高空之中,同时江砚舟极快的将软剑放下,手中银针飞出,吸引注意力。乱军之中唐靖元一箭贯穿右将军的心脏,人笔直倒地,而唐靖元也平安降落,借着江砚舟的肩膀,平稳落地。
右将军一死,旗帜一倒,倭寇这边自然军心涣散,看到后面军队撤退,前面打头阵的自然转头就跑,跑赢了留下一命,跑不过刀下亡魂。
骑兵汇聚到江砚舟和唐靖元身边,并没有要追击的准备,而守城的将军却大喊追。
江砚舟捡起软剑拦住守城将军的身影,“穷寇莫追,你这要是追过去,必然碰上沿海的军舰,你这手底下的人只怕全都没了。”
守城将军停下脚步,“你是谁?”
江砚舟将软剑上的血迹在袖口上擦拭干净,转身面对守城将军,“摄政王江砚舟。”将软剑别回腰间,转身看向唐景硕,“端王殿下。”再看唐靖元,“永宁王府小王爷。”
“卑职陈冲见过三位王爷。”陈冲跪地揖礼,也还算是尊重。
江砚舟扶了手臂一把,“起来吧!”说着往唐靖元的身边走去,“右将军一死,倭国的天皇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怕明日便会卷土重来,你给本王说说这南广最近的情况。”
陈冲点头,跟在江砚舟的身后,“倭寇来袭,期初只是沿海攻击,但我们兵力悬殊,倭寇在五日前便已经上岸,我们只能退守城池,他们用的是人海战术,我们也只能边打边撤,死守城门,如今城中死伤已经过半,这连、秀、陶三城能调动的兵马都已经前来支援,若你们带领的援军再不到的话,只怕我们撑不过今天。”
江砚舟看着满目狼藉的战场,“为加速支援,本王只带了骑兵而来,不出三日永宁王带领的大军,必然赶到,这三日我们守城为主。”
陈冲叹气开口:“谈何容易,这能用的火药、火箭、火弹都已经差不多了,若倭寇卷土重来,很难再守。”
江砚舟看了一眼天色,“再等等,天黑前我安排的人会送到,回城吧!。”
陈冲命令手下的人将伤亡的士兵带回城中,看得出来,这场战乱已经让这里的人身心疲惫。
唐景硕收起笛中间挂在腰间,走到江砚舟的身边,“你与小王爷配合还真是默契。”这话怎么听着都有种醋里醋气的感觉。
江砚舟看了眼袖子上的血迹,“当然,我与靖元毕竟配合十年时间,斩杀的敌军首领不在少数,这可是永宁王训练出来的,至今没输过。”
唐景硕脸上有点不高兴的感觉出现,“倭寇卷土重来,只怕没那么好应付了,我们就带着五千骑兵,守到援军赶来,只怕不容易。”
江砚舟敲了一下唐景硕的额头,微微露出笑意,“既然我敢让你来,自然不是让你送死的,以寡敌众自然不可能,但是我们可以智取。”
城中的老弱妇孺都拿出了自己家的米面粮食来熬粥,煮饭,平时深闺中的妇人,大小姐也成为了军医的帮手,帮忙救治伤员,每个人的脸上多少都有凄凉。
陈冲脸上的失落和悲壮毫不掩饰,邀请的手势介绍着:“城中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能用的人都在战场了,你们没来之前后方的补给也断了,现在能喝上一碗粥就算不错了。”
江砚舟回头看向大块头,“大块头,你去联系一下,看看本王安排的东西何时能到?另外将我们所带的干粮拿出来分一分,将士的温饱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大块头抱拳,“明白,属下这就去。”
正在府中商议如何攻守之时,大块头前来禀报,“摄政王,到了。”
江砚舟立马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带着众人来到外面,几十车的粮草、衣物、药材还有火药都就位了。还有好几头羊和牛。
领队前来的人将一张纸条交到江砚舟的手中,“公子,物资已经筹集得差不多,其他的也在路上,很快会运送到,若是公子还有其他什么需要的,属下回去就安排。”
江砚舟看了信件,“很好,必须保持物资不断,若不然没有后方军需,这场战不打便败。另外南广这边战事一起,所有的传信皆被毁坏,你回去后让人将联络点重新建立起来。信鸽用着不便,使用雀声传递。”
“明白,那属下先退了,公子有什么事情可以响箭鸣示。”
江砚舟点头,“嗯,回去多加小心,帮我传书一封给胡同巷子兆佳糕点铺,就说有事相求,蓄势待发,等待传信。”
唐景硕对于江砚舟的这些不寻常的表现已经显得很寻常了,也不过问,唐靖元自然也知道江砚舟的本事,对江砚舟绝对信任也不过问。
只有陈冲看着这几十车的东西,加上江砚舟说的话透露着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更是让人忍不住疑惑,“摄政王,这些东西如何而来?”
江砚舟并没有想要告诉陈冲真相,“你不需要知道,现在召集所有人来此,分发物品,然后一起将火药,火弹等物掩埋与城外,等明日倭寇再来,给他们迎头一击。”
转头看向那些堆砌起来的木材还有竹子,“另外城内弓箭不够,让人将这些木材竹子削尖,在最合适的距离人为投掷。”
陈冲拍打一下自己的脑袋,“呀!卑职为何没想到呢?摄政王还真是冷静沉着。”
江砚舟一挥手,“去吧!伤兵需要救治,不能耽搁。”
随后带着唐景硕和唐靖元到了城墙之上,看着城外的布局,除了那块巨石以外,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东西,要应敌,只能是正面。
唐靖元左右瞧了瞧摇了摇头,“这还真的不是一个好防守的地方,左右都无遮挡,唯一一块巨石若是提前埋伏,敌军一来便能瞧见。”
江砚舟微微一笑,“好一个无处躲藏的地方,难怪倭寇会选择从这儿下手,也难怪唐景辞会卖南广地带。”
“我们的人马不够,只怕城中的武器不够支撑明日一天的。”唐靖元叹息口气,摇摇头。
“未战先怯,这可不是小王爷的姿态。”江砚舟双手撑在城墙上,盯着下面的地势,示意唐靖元往下看,“小王爷看仔细了,这地儿看是平平无奇,却未尝不是有大用的地方。”
唐靖元疑惑的看向江砚舟,再看下城门前的空地,眼里露出一丝惊讶,双手撑在城墙上,不敢置信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