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煊赫犹豫了很久都未回答江砚舟的话,三个人便就这么静静对立着。
“具体说说”唐煊赫似乎一下子想通了,主动开口询问起来江砚舟的计划。
江砚舟点点头开口:“太子根基不稳,如此一闹联姻之事只怕无望,以长公主的脾气,怕是会到陛下面前闹着要自己女儿和离,与其如此,不如陛下先行处置,将太子送的远远的。如此三皇子便会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中,会将全部野心暴露出来,树大招风,在对付三皇子的时候,太子可以养精蓄锐,等待召回。”
眼神看向白笙,“顺嫔娘娘与先皇后相似,太子便是因此多次靠近顺嫔娘娘,可若是太子在陛下面前公然调戏顺嫔娘娘,想要刺杀陛下夺位,被陛下发现,一怒之下将太子流放,那便不管太子有没有谋反之心,都能保太子一命。”
江砚舟的垂目表示惋惜,“不过这得让顺嫔娘娘受委屈,假死脱身,而后换个身份到陛下身边伺候了。”
唐煊赫眼神转向白笙,“爱妃,你愿意帮朕吗?”
白笙走到唐煊赫的身边,手搭在唐煊赫的肩上,整个身子靠在唐煊赫的身上,微微弯着身子贴着脸,“能为陛下做事,臣妾自然愿意,臣妾的命都是陛下救的,就算为陛下死,臣妾也愿意。”
唐煊赫的一只手握住了白笙的手,“过不了多少时日,朕便会让砚舟将你接回宫的。”
一双手握住两个人,还真有慈爱一家三口的感觉。
江砚舟故意松懈了对唐景珩的看管,而后从窗户位置丢进去字条还有钥匙,让他夜半逃离,落款还写了白笙的名字。
入夜,守卫佯装吃怀东西,全部撤离,唐景珩最后一搏,解开自己的枷锁,从帘幔探出头去,发现空无一人,顺利逃走。
看见陛下营帐,又缝守卫经过,只能躲避,却听到守卫议论,陛下身边无人,若是这个时候陛下死了,那皇位指不定是谁的。
想起白笙给自己的出路,又觉得唐煊赫在昏迷之中,不会知道,直接冲了进去,心里的想法只怕比面上的更加纠结。
瞧见白笙刚给唐煊赫喂药走出营帐,立马一个熊抱将白笙揽入怀中,“笙儿跟本宫走吧!这里不能待下去了。”
白笙扭捏作态推开唐景珩,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殿下,你来这做什么,妾不是让你走吗?这要是陛下醒了,瞧见你我二人如此,那是要没命的。”
唐景珩不管不顾的抱着白笙,手在白笙的身上游走,不停地索取,回头看了一眼屏风后面,“景辞刺杀他的刀上有剧毒,他醒不过来的,你放心吧!”
白笙奋力推开唐景珩,眼中全是厌弃的样子,“殿下还是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妾在宫中为您铺路,等待您回来。”
唐景珩走了两步又回头来看了一眼唐煊赫,眼神有了质的改变,一步步回走,“不走了,本宫是太子,若父皇驾崩,那皇位便就是本宫的。”
拿出一把匕首来,拽住白笙的手,两人一起握着匕首,“来,笙儿,跟本宫一起杀了他,这样皇位便是本宫的,你便是本宫的。”
白笙摇头挣扎,想要松开的手被死死抓住,根本挣脱不开,索性直接转头,将头放在唐景珩的肩膀上,柔声又害怕的说道:“妾害怕,这可是弑君大罪,妾不敢。”
唐景珩自己也不敢,握匕首的手都在抖,哆嗦着将刀掉在了地上,看着床上的那一张脸。“本宫也不敢。”
可到了这个时候,比起自己丢掉性命,那还不如登上最高位主宰自己的命运,握着白笙的手蹲下,“乖,笙儿,我们就差一步了。”
触碰到匕首时,白笙几乎本能的收回自己的手,“不,这是不对的,殿下我们不能这样。”可怜兮兮的一双眼睛,泪水缓慢的滑落,谁又能不怜爱了。
主动扑进唐景珩的怀里,“殿下,带妾走吧!离开这儿过新的生活。”
唐景珩根本抵挡不住白笙的诱惑,更何况白笙的身上还佩戴着欢宜香,此时正浓烈的散发着香气。
“好,本宫带你离开。”嘴上这么说着,可身子却不听使唤将白笙欺压在身下,欲要行不轨。
白笙嘴里说着不要,不可以,身子却在拼命迎合,连屏风都倒地不起。
见时机到了,唐煊赫咳嗽两声,睁开眼,扶着胸口起身,一眼便看到这样的龌龊行径,大发雷霆,揪起枕头就砸了上去,“逆子,逆子啊!朕还没死,你就敢骑在朕的女人身上了。”
唐景珩一下子愣住,不知所措,白笙借机推开唐景珩,拉着自己的衣服跪在唐煊赫的面前,握住唐煊赫的手,“陛下,是太子殿下对臣妾不轨,若非陛下醒的及时,臣妾就无颜见陛下了。”
唐煊赫恶狠狠的盯着唐景珩,一把甩开白笙的手,“那就去死。”此时唐煊赫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惜。
白笙被这大力的一推撞到桌角,索性闭上眼假装昏死过去。
唐景珩跪着爬到唐煊赫的身边,握着唐煊赫的手,“父皇,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儿臣,儿臣。”
唐景珩连狡辩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转头看见昏死的白笙,手指过去,眼神害怕又坚定的开口:“是顺嫔娘娘勾引儿臣的,父皇明鉴啊!”
唐煊赫咳嗽几声推开唐景珩的手,恨意看着唐景珩,冲着外面大喊:“来人,快给朕滚进来。”
故意带着卫队在外找寻唐景珩的江砚舟听到唐煊赫的声音,立马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士兵,“是陛下。”
连忙带着人进入大帐之中,看着衣衫不整的唐景珩和白笙,立马转过身吼道:“都转过去。”
士兵显然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该看见的,立马转身背对这一幕。
江砚舟脱掉自己的披风,帅气一甩,盖在白笙的身上,这才走上前去,找了个空位跪下,“陛下您醒了。”
一脸茫然的看了眼唐景珩又看白笙,“这是?”
唐煊赫十分生气的撇过头去,看都难得看唐景珩,“逆子,这个逆子,当着朕的面与朕的妃嫔厮混。”
说着还咳嗽了起来,江砚舟立马挪动膝盖,轻轻去拍唐煊赫的后背,“陛下莫气,这刚醒又带着伤,不宜动怒。”
唐煊赫看向江砚舟,有种说不出来什么滋味的感觉,伸手指着唐景珩,“朕不要再见到他,你帮朕把他赶走,越远越好。”
江砚舟看了唐景珩一眼,疑惑的眼神看向唐煊赫,“陛下是要流放太子吗?”
唐煊赫瞪大了眼睛,愤怒一点不减,“对,流放,朕再也不要见到他。”
江砚舟看向白笙,“那顺嫔娘娘呢?”
唐煊赫更是没有好气的开口:“如此不检点的女人,杀了。”
此话一出,唐景珩愣住了,一时连求情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如此杀鸡儆猴的做法,唐煊赫也只是想唐景珩明白自己的苦心。
江砚舟松开自己的手,微微点头,“陛下好生歇息,臣去叫太医过来。”叫了几人个将唐景珩还有白笙带出去。
在太医为唐煊赫诊治之时,宣布将唐景珩流放,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白笙一个体面,服毒自尽。下了封口令不许再提太子谋反一事,如今的陛下不想听到关于太子的任何一句话。
这围场风波也算是就此推到了唐景珩的头上,自然有人得意的很。
天一亮,押送唐景珩的千牛卫便出发了,临行之前江砚舟特意吩咐唐景珩要在流放之地好好表现,会有回来的一天。
外人面前白笙已死,江砚舟找了一具差不多的尸体冒充,让白笙改头换面混入千牛卫之中,押送唐景珩离开。至于这路上会遇到什么,路途遥远也是说不好的,以白笙的医术要让人不发现也很容易。
出了如此大事,这场秋狝也是彻底结束了,为了赔罪唐煊赫特意设宴招待,还有意无意的提拔唐景辞。
而这一切都不是唐景硕关心,他关心的是这场大戏的内幕。
“你是如何让陛下决意流放太子的,而不是让他死在三哥手中?”
江砚舟看了一眼唐景辞,才缓缓将目光放在了唐景硕的身上,“陛下并未受伤,一切不过是我与陛下的一出戏。不过太子流放,生死难料。”
“什么意思?”唐景硕疑惑了一下,送到嘴边的酒都未能入口。
江砚舟贴近唐景硕,“难道你忘记在封州答应过白笙姑娘什么吗?”
唐景硕猛然想起这件事情,“所以她没死,而是去报仇了?”
江砚舟点头,“放心,不会突然传来太子薨世的消息,白笙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的。”
唐景硕放下酒杯,看见唐煊赫对唐景辞的态度,“这也是你的手笔?”
江砚舟拿起酒壶为唐景硕填酒,“你知道他的势利多强大,自然要让他冲在前面,若不然怎么让他摔跤呢?”
川萝公主正在献舞,舞姿曼妙,眼神却并不开心,有股淡淡的忧伤,好像是逼迫的一样。
“上一世川萝公主是三皇子妃,川萝借兵三皇子征战,最后整个川萝覆灭,这一世他依旧可以是三皇子妃,也可以不是太子妃,想不想她成为你的棋子?你又要不要拉拢一二呢?”
江砚舟眼神从川萝公主的身上转移到唐景硕的身上,有种戏谑的看着。
唐景硕眼神匆忙了生气的感觉,转身对着江砚舟,怒斥:“你不会又想吾承诺她什么,甚至娶她吧?这南宫凤凰还没解决,你又想给吾招惹一个公主?”
眼神有意看向南宫凤凰,正撞上南宫凤凰深情的眼神,立马将眼神收了回来。
这还没来得及消气,转头过来,南宫凤凰已经到了跟前,还拿着一杯酒,那眼神更加的撩人起来,让唐景硕手足无措,差点被一口酒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