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你怎么伤成这样?”江砚舟看到小石头身上的伤,眼中的忧心又重了几分,连忙让兮月去找华易过来。
小时候将手中的纸条交到江砚舟的手上,“公子,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叮嘱让你一人前往。”
说完话小石头便晕了过去,好在只是伤的太重导致的晕厥,伤也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字条上的地址写的是裴府老宅,这明明已经是给了其他官员的宅子,如今又能这样被三皇子收用,看来这永安城除了江砚舟的地方,便都在唐景辞的掌握之中了。
如此更是点名了告诉江砚舟身份已经曝光,无法躲在暗处了。
按着约定前去,江砚舟独自一个人踏入裴府,里面的陈设如同当初的裴府一样,能在这么短时间改变,怕也只有唐景辞能有这般的手笔了。
脚步刚刚踏入院内,修罗帅便带着天狼人把江砚舟团团包围了起来。
唐景辞胁迫着裴安和江衣云出现在江砚舟的面前。
江砚舟的心中有恨意有冲动,可这个时候必须冷静,不能让唐景辞看出来分毫。
唐景辞看着裴安和江衣云冷笑一声,再转头看向江砚舟,“没想到,还真是没有想到,我们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居然是个旧人。当年裴府通敌卖国,蓄谋引起内乱,原本吾还以为裴府的人都死绝了,没想到既然一个没死,还成了吾最大的阻碍。”
江砚舟拿出扇子扇着,刻意规避开唐景辞的眼神,“三皇子说什么,本王听不明白,本王封州人士,姓江名砚舟。”
唐景辞点点头,“从父姓改为母姓,躲藏到封州那么远的地方,吾还真是没有想到。当年吾想要收你作为左膀右臂,可没想到你居然逃走了,还真是有点可惜。”
伸出一只手来用大拇指摩挲着其他的手指,像是在碾碎什么东西一样的,“早知道当年裴府的小少爷能有如今的成就,当初吾就该直接将你圈禁在身边,也省的你给吾制造出这么多的麻烦来。”
江砚舟也显得无所谓一样,“三皇子就是靠着威胁人的本事,让人替你卖命吗?陷害忠良,逼良为娼还能花言巧语哄骗人为你卖命,三皇子也真的好本事。”
唐景辞冷冷一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这罪名裴府已经背上了,若是想要洗脱罪名,你就该帮着吾坐拥皇位,让吾为你翻案,唐景硕他有什么好,懦弱无能,什么都要你帮助,你多累啊!转过头帮着吾拿到皇位,你与吾强强联手,其他人还敢说什么呢?”
江砚舟笑意的点点头,“三皇子打的一手好算盘,让本王替你卖命夺得皇位,转头一道圣旨说本王是反贼遗孤,意图毁坏江山社稷,谋权篡位,让本王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对吗?”
唐景辞倒是显得冷静,笑容满面面对江砚舟,让人看不出来心思,“摄政王不该这么想吾,毕竟这二老在吾的手中不是,难道摄政王想要见到他们死吗?”
江砚舟收起扇子,拳头紧紧握住,咬牙切齿紧绷着情绪,不露出分毫怯场的感觉,“三皇子觉得有了本王就能正大光明坐上皇位了吗?”
唐景辞一步步走到江砚舟的面前,“你知道的,吾之所以还没有登上皇位是因为吾没有拿到真正的玉玺,坐了这么久的圣贤之人,吾不想因为一个皇位坏了名声,否则这位置吾早就坐上去了。”
江砚舟反而笑了,“三皇子怕的不是坏了名声,而是害怕坐上这个位置以后,有人拿着名正言顺的东西来抢你的位置,顺理成章把你打入地狱。想要牢牢坐在龙椅上,你得将所有对你有威胁的人全部铲除。之所以你还在这儿跟本王说这些,是因为你扒出了本王的底细,知道本王有能力在你坐上皇位之后,带着端王殿下一把将你拽下来,你在忌惮本王。”眼神狠厉又得意,完全没有隐藏自己的恨意。
唐景辞被江砚舟的样子气到,笑意中的刀快要掩藏不住,“是,你确实有能耐,知道吾对付裴府,便撤走所有人,还暗中培养势利,成为不知公子,又入朝做你的摄政王,给吾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可你的计划也有纰漏,让吾抓到来了你的把柄,如今你不想自己的父母死在你的面前,除了归顺吾没有别的选择。”
江砚舟低下头,脸上变得冷漠,“归顺你,你就能放过我们吗?等你登上皇位,照样会杀不是吗?现在来拉拢本王,无非是想要借着本王的手除掉端王殿下,让你轻而易举的坐上皇位罢了。你心中清楚端王殿下的权势都是本王给的,大邑军队赶来需要时间,只要本王倒戈相向,端王殿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若本王不是不知公子,没有那些江湖势力,你还会拉拢本王吗?本王若是真的与你狼狼狈为奸,你又能放过本王 ,放过本王身后的人吗?”
嘲讽一笑,“不,你不会,你只会在达到你的目的后将我们赶尽杀绝。”
唐景辞走回到裴安和江衣云的面前,一把剑放在了江衣云的脖子上,“就算知道结果,可是你有的选择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江砚舟真的没有选择,他无法看到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的面前,可在天狼卫的面前,加上唐景辞的话,江砚舟没有顺利救出人的可能。
冷静下来,江砚舟平和自己的情绪,“你现在不敢杀他们,你还需要要挟本王,你知道的永宁王临死之前告诉了本王玉玺的所在之处,你需要玉玺。”
拿出怀中的玉扳指,“别忘了你一直要找的人还没有找到,而这个人在本王的手中,他也是有权利继承皇位的人,若是本王有什么意外,或者端王殿下有什么不测,那么本王的人会立马带着他还有先帝留下来的旨意夺取你的皇位。”
“先帝?”这个词一出,唐景辞还以为是皇帝死了,可江砚舟却继续说道:“宫里的皇帝是假的,你就算坐上皇位又能如何呢?等陛下醒来,你的皇位只能是梦,还会被丢入阴曹地府之中。”
唐景辞有些犹豫了,眼神带着一丝的疑惑,“父皇在你手中。”
“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威胁本王,本王同样也可以威胁你,还有本王已经招呼过手下的人,若是今夜本王回不去,那么所有人听从端王殿下调遣,你可以杀人威胁本王,但你阻止不了本王自戕。”
江砚舟用着同样的方法威胁唐景辞,不敢有分毫关心爹娘的感情流出,这时候越是表现得在意,唐景辞便越是能拿捏自己,若真的是那样,重来一遭,所有的一切就白费了。
唐景辞的脸色很得意,很笃定,剑入喉一分,割破了皮肤,“你当真不在意你爹娘的死活吗?还是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爹娘都不认了呢?你也该知道吾笼络你只是想要这个皇位更顺利,你若是不同意,吾自然可以铲除你和七弟,然后再坐皇位,吾不着急。就算旗鼓相当又如何?吾想要的,拼了命吾也会拿到。筹谋多年的计划,吾等了这么长时间,吾不在意多等些时日。”
江砚舟开始紧张起来,伸手握住了自己的软剑,唐景辞绝对有下手的狠心,江砚舟知道,可若是束手就擒,那么身后更多人会落入唐景辞的手中,这一刻江砚舟不敢松懈分毫。
唐景辞眼神下沉,“你知道的,吾没有什么耐心,给不了你太多时间去考虑。”
江砚舟逼迫着自己要冷静下来,可思绪一点点被打乱,没有办法保持冷静,“你无非是想要本王帮你,你若是将人杀了,本王铁定不会帮你,你当真要杀吗?”
唐景辞看了江衣云一眼,将剑挪开,“你说的对,他们死了吾就没有了可以威胁你的人,吾得留着,可你若不答应吾的邀请,那么他们会一直在吾的手中,你觉得吾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吗?”
江砚舟松开握住软剑的手,“既然要合作,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知道唐景辞的警戒心,距离一米的地方,江砚舟便停下了脚步,“你知道的本王手中有圣旨,既然你想得到玉玺,想要本王帮你,那么你就在空白的圣旨上为裴府沉冤得雪,保证登基之后放过裴府满门,放过江湖上参与夺嫡之争的所有人,留端王殿下一条活路,让我们一同归隐。”
扇子敲击一下手心,“话说在前头,帮你可以,但是本王身后的势利不会交到你的手中,那是本王的护身符,若是你要杀本王,本王还能自保。何况有端王殿下在,你若是要动本王,本王随时取你的皇位。”
唐景辞嘴角微微扬起,眼神透露着死亡的气息,“摄政王这是想要空手套白狼,你觉得吾会同意吗?”
“哦”江砚舟满不在乎的开口:“那就是没得谈了。”摊开手,“既然没得谈,那本王还多说什么呢?”
这个距离挟持唐景辞绝对没有问题,就算杀不了,让自己的父母先离开还是没有问题的。
快步上前伸手捏住了唐景辞的脖子,“别动,放开他们,让他们离开,否则本王走不了,你也别想活着离开这儿。”
唐景辞一点慌乱也没有,反而更加得意起来,“你的手受伤未愈,你能捏断吾的脖颈吗?”反手一掌打在江砚舟的手上,江砚舟也只能格挡退后。
江砚舟软剑握在手中,直接冲着唐景辞而去,却在唐景辞退后的时候,转移方向劈断了江衣云身上的绳索。承受着唐景辞劈过来的剑松开了裴安的束缚。
“先走”转身握住唐景辞的剑,一剑刺向唐景辞的胳膊,“本王的剑有剧毒,你最好放人离开,否则你也活不过今晚。”
唐景辞退后开来,拿出一粒药丢进口中。
裴安扶着江衣云走到江砚舟的身边,“没用的,我们被下了药,浑身无力,走不出裴府的大门,不用管我们,你自己先走。”
江砚舟回头看了一眼,“我不可能看着你们死在我的面前而不管不顾,走,离开这儿,外面有马车接应你们。”
唐景辞拍着手叫道:“好啊,真的是好,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可惜了,吾不会让你们继续表演了。”一挥手天狼卫的人直接冲了上来,而唐景辞也好像没事人一样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