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舟”唐景硕急促的喊着,加快马的速度,好在马匹是受过训练的,一跃跨过巨石。
在靠近江砚舟的时候,抓着江砚舟的手臂摇晃,才发现江砚舟的手冰凉,如此独行并不安全,唐景硕停下马,将江砚舟抱到自己的马背上,继续前行,还不停地喊着名字。
平安到达南广城门之下,抬头看着城墙上的陈冲,大喊一声:“开门。”
陈冲见到二人,立马让人将城门打开,迅速下城楼,瞧见昏迷的江砚舟询问:“这,摄政王这是怎么了?”
唐景硕背起江砚舟,“不知道,快找军医来看看。”
这一喊军医便惊动了所有人,一时之间江砚舟的房间堆满了人。
军医见后也只是摇头,拿不定主意。
唐景硕看不明白军医要表达的是什么,抓住军医的领子怒斥,“说,怎么回事?摇头是什么意思?”
军医抬头看了一眼唐景硕的眼神,又低下头,“摄政王的伤是冷箭造成的,上面淬了毒,若非摄政王底子好只怕这会儿毒已经游走全身,如今还能活着已经算是万幸。”
唐靖元看着躺平的江砚舟,一把抓住军医的胳膊,强行旋转了一个方向,“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给小王把摄政王救回来,要不然要你脑袋。”
永宁王三首抓住唐靖元的胳膊,“不许胡闹,让军医下去想办法吧!本王相信摄政王会没事儿的。”
而唐景硕此时的脑海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华易,若是这个时候华易在的话,那么一切都很好办,没有什么是可以难住华易的。
军医摇摇头,“若是这个时候有一种温热的毒性能综合一下,以毒攻毒的话,说不准还有用。”
以毒攻毒?这四个字落入唐靖元的耳中,二话没说走到床边,将江砚舟的软剑拿在了手中,“老者说过这剑的淬毒见血封喉,若是以毒攻毒应该合适。”
转身看向军医,“要怎么做?”
军医颤抖着手开口:“割破伤口,放血,让两种毒液混合。”
血也放了,融也融了,解百毒的丹药也吃了,可江砚舟便是一点醒来的痕迹也没有,外面倭寇大军兵临城下,势如破竹,不得不应对。
永宁王让唐景硕留下照顾江砚舟,其他人前往应战,这将会是一场硬仗,能不能守得住就要看今日了。
整顿兵马,分布战术的时候,唐景硕走到了永宁王的面前,“倭寇已经知道我们城中兵力,这外面会是倭寇全部大军。”
“全部?”陈冲惊讶了一下,“这倭寇虽然损兵折将,加上昨日到的十万大军,还是破三十万,这城中五万士兵不到,这城该要如何守?”失落遍布在脸上,对于这战没有了丝毫信心。
随着红色响箭在空中炸开,永宁王带着大军冲杀出去,当左将军看着唐景硕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大军之中,很是惊奇,明明冷箭所伤,如何一点事儿没有。
而且该在战场上的将领一个不少,这更加让人费解,来回观望没有看见那个杀了自己两位右将军的江砚舟,好像确定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命令人前冲。
战争一直持续,左将军与唐景硕对战,还不忘记挑衅,“将你抓回去都能让你逃走,还真是小看你了,或者说小看了你的夫君。今日孤就再抓你一次,看看你如何能逃。”
打着打着又开始言语刺激起来,“既然你没有受伤,那么你的夫君应该是被冷箭所伤吧?知道为何孤的人不追吗?因为中了冷箭必死无疑。”
唐景硕全程没有回过一句话,专心战斗,脸上便是一点愤怒也看不出来。
军队节节败退,倭寇一步步逼近,就在左将军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只队伍,跟倭寇军队着装一模一样,武器也是一样,完全无法分辨,在倭寇之中横穿杀敌引起内乱。
左将军一句倭寇语喊话住手,所有人都没了动静,更是让左将军无法辨别,乱军之中也不知道谁用倭国语喊了一句“杀。”场面立马混乱了起来。
“自己人杀自己人,还真是有意思。”唐景硕面喊笑意的嘲讽,没有给左将军任何机会,乘人不备将三根银针打入左将军的手臂。
左将军瞬间觉得整个人有了一种麻痹的感觉,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险些掉下马背,抬眼不可思议地看向唐景硕,“你不是端王,你是谁?”
唐景硕露出笑容来,撤下脸上的面具,露出来的确是江砚舟的脸,“你不是说被你的冷箭所伤必死无疑吗?本王活得很好。”
跳上左将军的马背,将人擒拿在自己的手中,高喊:“你们的左将军在本王手中,若谁敢再动,本王可不保证他的性命。”
骑马后退,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跟永宁王等人回合,伪装成士兵的唐景硕这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出现在江砚舟的身边。
左将军依旧一副错愕的感觉盯着江砚舟,没有缓过神来。
江砚舟瞥了一眼,冷哼一声道:“怎么?总觉得本王应该死在你的冷箭之下吗?忘记告诉你了,本王自小在百药中长大,这毒对于本王算不上什么。在你的大军抵达城门前,本王便醒了,特意安排了这么出戏让你上钩。这时间仓促,漏洞很多,只是你对我们不熟罢了!”
左将军生气却又无话可说:“早就听闻朝中摄政王心机颇深,还真不假,只怪孤大意。”
江砚舟冷冷露着一丝笑容,“中晋三皇子告诉你的?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本王行事狠辣,绝不给敌人留下活口呢?”
软剑用力一分,“下令,让他们撤退,否则我让你像之前右将军一样,脑袋落地。”
左将军紧绷这身子,深吸着一口气,“战场之上不杀俘虏,这是规矩。”
江砚舟直接让脖子见血,“本王可不讲什么规矩,落入本王手中那死活便在本王手中。”
左将军没有害怕,也没有要喊撤退的意思。
永宁王骑马上前几步,回头看向左将军,再看前方倭寇,“回去告诉你们天皇,他的儿子在本王手中,有本事自己来救。”
转身自信带队回城,关上城门。
刚刚隐藏在倭寇军中的队伍也悄然消失,不知去向。
将左将军关押在将军府衙之中,江砚舟用银针封住了左将军周身的穴位,这可比锁拷保险很多。不仅如此还故意在左将军的面前提起战事。
“这由秦校尉带领的援军明日就该到了吧!”
唐靖元点头回答:“对,大军一到,一举歼灭这些倭寇,带着这个左将军回朝,陛下应该很高兴,有的人也应该很苦恼。”
左将军嘲讽开口:“就你们?做梦,倭国的军队撤离有船队,皆有武器,你不敢追,也追不上。我们天皇的船上有百余武士,加上六艘战舰护航,足足有万数武士精英,你们去了只会死路一条。”
江砚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多谢左将军你告诉本王这些,本王还愁不知道你们天皇的护卫情况,看来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左将军生气,却一动也动不了,“你诈孤。”
江砚舟蹲下身子拍了拍左将军的脸蛋,“你放心,我会让你看到好戏的,到时候保证你连话都说不了。”
“你”
江砚舟可不想听这个左将军唠叨,给唐靖元和唐景硕一个眼神,然后出门去。
唐靖元拍了一下江砚舟的肩膀,“我去布防,你没事儿去休息一会儿。”
虽然江砚舟点头答应了下来,但却跟唐景硕站到城楼上看着远处虎视眈眈的倭寇大军。
唐景硕叹息口气,“若是明日他们强攻,我们能守到援军到达吗?”
“若是他们真的攻,我们必然守不住。”江砚舟转头看向唐景硕,“可明日他们不会攻城,而援军的速度比我们想的要快,应该不出两日就能到达,到时候绝地反击,一个也逃不掉。”
唐景硕转头对上江砚舟的眼神,立马规避开眼神开口:“你就那么确定倭寇没有其他的将军派遣吗?”
江砚舟将手放在城墙之上,“不是没有将军派遣,而是今夜会有人刺杀天皇。当他们应顾不暇的时候,还能有时间管我们吗?”
唐景硕摇头开口:“谈何容易,你没听左将军说天皇身边武士众多吗?”
江砚舟转身靠在城墙之上,“听见了,可你别忘了他们是海盗,对海最熟悉,何况是船呢?天皇的儿子在我们手中,他会召集将领议事,那么今夜暗藏在廋马中的刺客动手机会绝佳,就算不能杀了天皇,但足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等他们反应过来,援军已经到达,最后一场战役也将开始。”
唐景硕看着外面的大军,许久才转过身看向江砚舟,“那么派去刺杀的人便永远回不来。”
江砚舟转头,“这局棋本来就会有人牺牲,只要牺牲的不是你,其他人都可以。”
唐景硕有点难以相信的盯着江砚舟的目光,“那你呢?”
江砚舟释然的笑着,“踏上复仇这条不归路,我从未想过还能有好结果,若能达到目的,包括我自己都可以牺牲。”
唐景硕一步步靠经江砚舟,抓住衣领,“若吾不允呢?”
江砚舟浅笑,将唐景硕的手拿下,“或许某些时候,某些事情是你也无法做主的。你只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就够了。”
唐景硕手放下的速度很缓慢,因为心中明白有些事情无法改变,有些事情也由不得自己。
“其实吾并不想做这个皇帝。”转身,手撑在城墙之上,“若不是吾看过三哥的残忍,这一世吾只想隐居在山间,可若是皇位继续落在三哥的手中,那吾一样会重蹈覆辙。”
叹息口气,唐景硕表现出了满满的不甘心,“原本以为吾登上皇位,可以保全所有兄弟的性命,可没想到吾跟三哥一样让他们成为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