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和他们上次回来的时候相比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里面的人变得更多。尤其是女人。
这个世界要想基础力量变强，人数是最简单直接的提升方式。有些人已经忘记末日带给他们的一部分痛楚，只顾眼前的利益。
“帕沙。”瓦索尔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帕沙没什么心思看顾眼前的事，只摆弄着手脚有些不适应。他可以任意收缩手脚间长出来的蹼，但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神奇。
“我能在水下呼吸吗？”他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瓦索尔查看了下他的耳后，没发现有什么变化。
他是有鱼鳃的，并不是靠肺呼吸，是趋向于原始鱼类的器官进化，但帕沙看起来和他有所不同。
“瓦索尔，你说我现在试一下下水能不能被憋死？”帕沙蠢蠢欲动。
瓦索尔吞了口口水。他想说不，但又觉得帕沙的眼神太坚定了，这句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哎，去吧，反正有他在也不会出什么事。
城市附近有一条宽大约二十多米的河，之前坐在摘星背上看到的地形显示，那里可以直接通向城市。
“你说。”爬山继续问瓦索尔，“他们那里会不会有人和鱼类缔结？”
瓦索尔：“不确定。去看看就知道了。”
下水之后帕沙冒险用肺呼吸，本以为即将面对的会是肺部呛水带来的痛感，但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能自由的在水下呼吸，完全没有阻碍。
帕沙：“……瓦索尔快看，我变异了。”
瓦索尔无奈一笑，在水下一边冒着泡一边咕噜着说道：“你那叫进化，不叫变异。”
帕沙：“无所谓，现在我是可以在水里用肺呼吸的人，我估计全大陆都没有多余的一粒。”
瓦索尔笑的很开心。发出一种不饶人耳朵的舒缓声波，呜鸣声穿透整个水底，听得帕沙入了迷。
“这就是人鱼的叫声？”他打手势问瓦索尔，对方点点头。
水下的光线稍微有些昏暗，两个人顺着河流一路朝着城市的方向游，不出意外，在进城的入口附近发现了铁丝网。
帕沙和瓦索尔两人对视一眼，没敢在这里露头，转而绕了一条更远的路去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突破的地方。
其实他们可以直接骑着摘星飞过去的，但有了和瓦索尔的缔结关系，帕沙罕见的想要冒险。
瓦索尔一直在水下盯着他看，这个注视很隐蔽，但还是被帕沙发现了。他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应付他，继续忙着眼前的分析。其实耳朵早红了。
昨天瓦索尔告白的话对他不是没有影响的，只不过被他压下去了。帕沙习惯于冷静的思考问题，这种时候他会忘记不利于自己的思绪。
瓦索尔将一切尽收眼底，眼中不经意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转念专注于眼前的事。
“要上去吗？”瓦索尔在水底下朝上指指问他。
帕沙点点头，打了个手势表示安全。
天上都没什么人注意他们飞过，水里既然已经设下屏障，那必定也没有人看守。这些人防备心不够高。大概是仗着自己有城墙的保护。
上岸之后天很快黑了，这样虽然不利于他们行走，但更有利于他们隐藏身形。两个人很快注意到有一队人打着火把进城，给守门的人看了一眼什么东西才放行。
帕沙皱眉：“他们有能验证身份的东西。”
瓦索尔眼见瞥到一个人个鬼鬼祟祟的藏在树林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示意帕沙跟过去看看。
那是一个男人，个子很矮，从行动上来看好像在藏着什么东西。
瓦索尔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人控制住了，塞了一把草进嘴他根本发布出声音。
“欸，大哥，别杀我啊，大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以为是被城里的人发现了，连忙就要认错交脏，结果一看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不由狐疑，然后眼里的恐惧更甚了。
这批出来的人他都认识，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谁？
“……别杀我，别杀我！你们想要什么，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
帕沙：“那好，我问你答。这个城市有多少种缔结者？分别是哪些？”
“这个……”男人支支吾吾的，眼神闪烁一看就是想撒谎，瓦索尔用力一拧他的胳膊，男人惨叫起来。“我说，我说，他们有很多缔结人，你们想象不到的多。你们猜嘛，那么多种植物和动物，我哪里说得清楚……”
“那最厉害的有哪几种？”帕沙只是想大致了解一下这座城的危险程度。
“嗯……这个，”他好像在认真思考，“还里面倒是有一些生物很厉害。”说着看了眼瓦索尔，“身上的气息和你身边的这位一样。有一尾鲸鱼，鲸鱼你们知道吧？他们和那些生物缔结了。”
帕沙的脸色有点凝重。他才刚刚和瓦索尔缔结，知道人鱼的力量有多强大，现在要面对的对手是一只鲸鱼，由不得他不担心。
瓦索尔看起来可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有点想笑：“别怕，鲸鱼不可怕，咱们平常心对待就行。”
帕沙：“……”他竟然还知道平常心……
“平常心嘛，我们海洋课程里都教过，怎么，你觉得我是文盲？”
帕沙：“……”为什么他能听到我说话？
瓦索尔：“哎？早跟你说过我们有心灵感应诶……”
帕沙：“为什么之前你心里想什么我听不到？”
瓦索尔无辜的眨眨眼：“那是因为我在你面前从来表里如一，从不在说话的时候腹诽……”
帕沙：“……”
他们把男人身上的令牌拿下来，再穿上他身上的衣服，打算进一偷一。简单来说就是先让帕沙进去看看情况然后再想办法把瓦索尔弄进去。可是他不同意。
“为什么？”帕沙困惑不已，“你力气大但是也打不过里面的那些生物，我脑子好用先进去帮你打前站，而且我变得也不多，不像你一看就是海里面的生物，那些人会放松警惕，他们不会怀疑我身边还有另外一个海里面的缔结者。”
瓦索尔就是不想让他冒险：“我先进去，你退后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别让他们找到。”
不过两个人谁去都一样，既然瓦索尔不放心他，那他就不坚持了。也并不是每个从海洋里来的生物都有缔结者，尤其是像瓦索尔这样有强悍体质的人鱼，一般人他们可能还真看不上。
果然，一个令牌只能进一个人。瓦索尔顺利的绕到前面从水里出来和那些人交涉。帕沙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瓦索尔顺利的进去了。临进去之前很隐晦的看了眼他这里，见他藏在河对岸的一处不显眼的草丛里，看起来很不安全，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城里面很大，瓦索尔由一个人引路打着火把，路过的人都向瓦索尔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人是谁呀？长的好帅啊。”
“是啊，看他好像是从海里来的。”
“那不是和那头鲸鱼怪一样？”
“鲸鱼怪？你是说人鱼？”
“是啊，人鱼一般上岸了不都是半人半鱼形态的吗？不过，他看起来要比那头鲸鱼知情识趣的多。”
虽然现在是晚上，但路过的人并不少，甚至有人专门为了看新奇刻意守在城门口就想看看还有什么奇怪的生物会出现。这些瓦索尔都看在眼里，但并没放在心上。
他一路走一路打量周围，想尽快找到安全进出这里的方法。他的帕沙还在外面等着，不能让他等太久。
这里看起来就是一座现代化的都市，只不过能看出修补的痕迹，和以前他从上岸过的人鱼嘴里听说过的繁华的城市很不一样，有很多以前只出现在课本上的很早时期的城市风貌出现。看起来就像是人为修补过，之前经历了很大的灾难一样。
也难怪，这毕竟是末世之后重建的城市。
大概是为了节省能源，只有代表城市边界的一圈黑暗之处有灯光，里面大多数只用火把支撑的。
看到什么，瓦索尔脚步慢了下来，抬头看一眼前面带路的人和周围一直看热闹的人，他按捺下心底涌上来的情绪，继续跟着带队的人来到城中登记处。
带队的人：“您是从海洋里来的贵客，您要见城主吗？我们可以随时带您过去。”
“不用了。”瓦索尔回答道，“我想一个人在城里逛逛，你们不用这么客气。”
“好。”
那人退下去之后瓦索尔真的在城里逛了起来，见到有卖衣服的夜市还过去问清楚拿什么交换，从身上取下来一个造型很奇特的贝壳和摊主换了一件和他身形差不多的衣服拿在手里，朝着领队人说的休息的地方走去。
十五分钟后，帕沙从河底的隧道入口进入城内，换上瓦索尔给他准备的衣服。时间不多，两人迅速交流着彼此得到的信息。
帕沙：“这条通道好像是紧急出入口，藏得很隐秘，你怎么找到的？”
瓦索尔：“我没弄到令牌，你先穿这件衣服遮掩，接下来再想办法。”
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找到那些被强迫带回来的女人，如果还能弄回去一点对聚集地发展有利的东西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