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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月亮上的大眼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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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黎收好照片,心里疑团谍影重重。

他郑重道:“表妹,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你爸妈,不然有可能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

虞茵露出白白的牙齿,“那就是表哥和我之间的秘密喽,你拿什么东西收买我?”她伸出一双小手讨要贿赂。

严黎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一声,“你白姐姐那里有很多甜甜的糖果,拿上猪肘子先去吧。”

虞茵甩着一对辫儿欢脱捧着菜盘往外跳,严黎往灵堂走去。

灵堂白幔帐重重叠叠挂在高空,火盆里的黄纸烧成了一团灰烬,一对臂儿粗的香烛嗤嗤燃烧,杜晓曼弯腰摆弄贡品。

严黎拿两根木筷竖插进白米饭里,虔诚拜杜父黑白遗照,男人扯着嘴角和照片里如出一辙僵硬。

他拿手指遮盖住照片额上血眼,递给杜晓曼看,“妈,你认不认识照片里两个男人?”

杜晓曼手里拿着果盘,皱着眉头瞧照片里的红桃A和教授(方块),“这两个男人挺眼熟,你父亲一年多年前带回家的,据说是他在外地交的好朋友,住了好几个月咧,你在城里打工也就没和你提这事。”

“他们和父亲经常去照片里的地方?您和村里的人就没觉得奉河村突然来了两个陌生人不奇怪吗?”

杜晓曼垒好果盘里单数的红苹果,垂下红肿的眼睛,勉强笑道:“你爸最烦女人管他的事,他们的事我啷个晓得哩。寄住那段时间三个人天天往外跑,谁晓得是不是去山上拍照,临走时这个男的还给了家里几千块伙食费咧。”

她指指带着眼镜的教授,提到钱时眼里盛满质朴的笑容。

严黎空出的手指向教授的面容,“他是不是在村里下暴雨的时候走的?”

他记得方思明给他看过一篇新闻报道,奉河村连日暴雨导致山体滑坡,教授在遇难人群中。

杜晓曼用惊奇的目光看儿子,“是咧,另一个男的早走了,这个戴眼镜的待到下暴雨那天,嘴里一直嚷嚷要走了,不走就走不了了。”

“人顶着台风往外跑,喊也喊不住,后面村里人讨论奉河村通往外界的山路发生泥流崩坍,人估计埋里头了,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严黎心里作出了个大胆的假设,红桃A可能还活着。既然他想提取旧日神邸的体|液改造人体基因,没到达目的,怎会甘心,可能还徘徊在奉河村附近。

想到实验室改造融合的污染物乌撒之眼,集体小镇居民异化成的雾人,不由暗中大骂红桃A的变态疯狂,他已经丧失了人类的同理心,反而更像是污染物。

严黎帮杜晓曼整理素花牌至灵桌两侧,“妈你出去和我吃豆腐饭不?”

杜晓曼瞪了严黎一眼,“杜明你看看我憔悴的样子,怎么出去见人,我在这里随便吃点就可以,你赶紧出去招待客人。对了,好好招待高价请来的道长,他就在外头。”

严黎放好合照,踩饭点吃午饭。

白焦蕉耷拉着脸护着一盘剥好的瓜子仁,两个衣服口袋往外拉,空荡荡的。

虞茵腮帮子鼓鼓嘻嘻笑,“表哥让我要的,可不怨我。”

白焦蕉见严黎来了,控告道:“杜明哥,你看看她蛮不讲理,我所有的存货都被她搜刮干净。”剥好的瓜子仁推到严黎面前,示意他吃。

严黎坐在蓝色塑料板凳上,吃了几口瓜子肉,“你和个小孩计较啥?少吃点糖防止蛀牙,吃虞茵给你端来的猪肘子。”

他夹了一筷子炖的软烂的猪皮,放在白焦蕉的白瓷碗里。

虞茵翘着尾巴,得意洋洋拿着糖炫耀。

白焦蕉看虞茵一脸得意笑容,气得埋头苦吃。

吃穷老婆家,谁叫他欺负自己,哼哼。

菜桌上菜盘如填色方块摆满了圆桌,中间摆着一大盆黄澄澄的小鸡炖蘑菇。

严黎拿了铁勺别掉上面漂浮的油沫子和红枸杞,端给白焦蕉,顺带要扯个紧实的鸡腿。

一整只鸡飞了。

一个胡子邋遢的老道士大喇喇坐下,桃木剑道铃随意摆放在脚下。

双手捧着严黎看中的鸡,长胡须黏在鸡肉上,连鸡皮带肉啃咬,黄色的油粘的满嘴都是。

白焦蕉嫌弃远离吃得猴急的老道士,道士身上的黑袍拖在地上,指甲里塞满黑黑的污泥,看起来好久没洗澡,更像是一位老乞丐披着道袍卖弄。

严黎伸筷子要去夹油亮的猪肘子,老道士的手抓住猪蹄往嘴里塞,完整鸡骨架吐在脚下。

猪蹄剩个大骨棒摆在菜盘里,清蒸鱼尾巴跳动在老道士嘴外。

白焦蕉拿着筷子在旁冷笑,“道长,你这是猪瘾犯了?”

虞茵好奇接道:“白姐姐,什么是猪瘾?”

白焦蕉拿手机播放小视频,里面一头猪在狂吃猪饲料,猪脸来不及抬起。

他认真道:“看看这位道长吃东西是不是很像视频里的猪?”

虞茵很快和白焦蕉站在一条战线,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还真的一模一样。”

老道长拿着一条鱼骨吃的干干净净,没有理会身旁两个人的冷嘲热讽。

油腻的手擦擦黑衣道袍,他转头对严黎道:“施主,贫道望气观你脸上黑气缭绕,恐有大祸临头,还是速速离开奉河村为好,这村子里不干净。”

他压低了声音凑近道:“施主不是此界中人吧。”

严黎一愣,这老道还有点本事。

老道瞽目,瞎的那只眼阴翳泛白,可以说是阴阳眼。

严黎挑眉道:“奉河村不干净,道长留守在此处,可有保全之法?”

老道士摇头长吁,拈着长白的胡须道:“这村里冤魂太多,还有别的诡异之物,村子里的人都会死,可以说是死村,老道凭借一己之力想阻止太难,怕是不能抽身。”

老道士拿起道铃,“施主,逃离奉河村尚有一线生机。”

三清道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像是提醒严黎尽快逃离奉河村,否则冤魂缠身。

严黎捏紧手里的筷子,离开奉河村将会被系统抹杀,村外的世界也已被Toursseyes影响。

不抬头看月亮能降低被操控风险,奉河村的怪异存在不可能轻易放过玩家,听老道长所言奉河村里还有大量冤魂,村民却是一派常态,村民真的毫不知情?

白焦蕉握住了严黎的手腕,“杜明哥,你不要离开我,别听疯道士的胡言乱语。”

严黎看白焦蕉一脸紧张的样子,安抚朝他笑笑。

身畔的少年也会死亡么,他所谓的未婚妻。

老道士临走前意有所指看了一眼虞茵,对严黎道:“施主,这位小女娃命里克水,名含草盖头扎根土壤里,切忌不要去有水的地方玩耍。”

他摇着三清道铃,背着系着红绳的桃木剑,去往灵堂和杜晓曼商量晚上的捉鬼流程,铃铛声混迹在丧葬唢呐二胡堆里叮铃铃,杂音扰的严黎心烦意燥。

张春燕端着收尾的两盘素炒青菜豆角,垒在几道肉菜上,沾了油腻的手擦擦腰上的围裙。

她笑道:“道长怎么走了,杜明你多尝尝我的手艺,青菜爽口嫩滑。”

严黎夹了一筷子青菜道:“这位道长来奉河村多久了,我先前不曾见过他。”

张春燕露出回忆的神色,“听我妈说也就是两年前来的奉河村,居住在山上的破庙里,靠村民时不时上山救济吃食,你未曾见过他大抵如此。”

严黎疑心老道士是否是红桃A假扮,毕竟红桃A还活着,可能就混迹在奉河村里。

他看着张春燕手上被烫出的红色血泡,递过盒烧伤的药膏,叹气道:“张姐这是我从家里找的药膏,女孩子家家别做这些脏活苦活,学一门手艺做点轻松的活。”

张春燕接过药膏,激动的眼眶微微泛红,抹着眼泪哽咽道:“谢谢你杜明,我就只会烧饭打杂,我会好好努力让你看到我的闪光点。”

严黎佩服这名扮演张春燕的女性,多智近妖,演技满贯影后几欲让人看不出她的破绽,每一个表情转折点拿捏的恰到好处,恐怕是位游戏里的老人。

要是他遇到的不是陈吏,新人识破不了她的破绽,大抵在她手下撑不过三回就会露馅。

白焦蕉陡然出声道:“张姐,奉河村人人都知我是杜明哥未过门的未婚妻,你这是做什么?”

他用木筷拨弄碗里的肥肉,木筷敲击瓷碗的声音很响,表明他的不满。

张春燕手上已经涂满了严黎赠送药膏,炫耀般拿着葱葱玉指撇着额头两侧的碎发,开口道:“白妹妹,姐姐知道你是德育大学的高材生,也是杜明未过门的未婚妻,可是郎未娶女未嫁,你还没过门姐姐还有机会。”

又啧啧两声打量白焦蕉单薄高挑的身材,“恐怕妹妹手不能挑肩不能提,姐姐我可是一晚上能耕三亩地。”

白焦蕉气得跺脚,碗里的菜也咽不下去,指着张春燕鼻子,“你…你…你……个狐媚子……”

虞茵磕着瓜子,拍手称赞道:“张姐姐也太能干了吧,我家老黄牛一晚上也耕不了三亩地。”不知是嘲讽白焦蕉还是张春燕,火上浇油。

严黎夹在中间,看两人的眼神在空中激烈交锋,碰撞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必须做出个决断,不拖泥带水。

他苦笑道:“张姐对不住,我对你没有别的感情,只是同村进城打工,把你当做半个姐姐看…看……待,你也不用劳苦洗米烧菜,浪费年岁青春。”

桌底下一双脚勾在严黎小腿上,柔弱无骨,像凌霄花一点点攀绕上他的大腿,蓄势待发缠住看好的猎物。

痒的他差点把持不住,恨恨瞪了作怪的白焦蕉一眼。

白焦蕉耳尖微红,下巴微抬,如开屏孔雀耀武扬威看着落败的张春燕。

张春燕失落地瞄了一眼严黎,收好药膏,笑笑抚顺短发发丝,神秘笑道:“杜明,晚上道长设坛捉鬼你可千万要来啊,闹鬼的那间土房是你父亲封死的,你父亲说不定藏着什么秘密。”

张春燕端着木盘走了,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激发了严黎的好奇心,老道士做法要开土房子。

封死的那间毛坯里杜晓曼说半夜听到过怪异声,闻见过臭味,虞茵无意间进去玩耍过,看到过红色的眼睛。

杜明的父亲和红桃A,失踪的教授相识,杜父修建土房子的目的是掩盖怪异,封死的土房子里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重重谜团在严黎脑海里缠绕成理不清的乱麻,这一切也许会在今晚老道士开坛作法得到解释。

严黎问虞茵,“表妹,你在封死的土房子哪处见过红色的眼睛?”

他拿了个奶黄色的卡通小猪包递给虞茵。

虞茵揪掉小猪包可爱的耳朵,眼珠转动,“墙里,红砖瓦还没有完全砌实,那眼睛可大可逼真,好像活的一样。我还想再看看,姨父提着一桶水泥进来,阴沉着脸对我可凶,叫我不要再进来,作势要打骂我。”

她眼睛里透出一股深深的恐惧,瘪嘴道:“姨父像是换了个人,眼睛里爆满血丝,好像下一秒就要杀了我,平常对我可好可亲,姨父皮囊里有只恶鬼盯着我看。”

严黎沉思了片刻,眼睛在墙里面,所以要封死门窗,窗户上钉了几层厚厚结实木板,透不进一丝光线,更别提能看清里面有何物。

他从场地望去,那间低矮的土房建立在茅房旁,封闭矮小,看起来更像是一口黑色的棺材。

奉河村的夜晚在唢呐悲歌中很快降临了,杜晓曼低低的哭泣声漂浮在蓝色塑料帐篷内。

严黎充当的角色是死去杜父的孝子,他一桌桌向亲朋好友敬酒。

酒杯放在木盘上,双膝跪地,双手将木盘举过头顶,由大家从木盘上取酒。

严黎下跪行礼时则要念上一句,“有劳大家吊唁家考丧事。”

白焦蕉心疼望着严黎的膝盖,却不能阻止,这是奉河村吊唁的规矩。

大家酒足饭饱后只有少许几个人有事离场,大多村民都留下来好奇道士捉鬼。

白色灯笼上带着大大的奠字,灯笼垂下黄流苏迎风飘扬,杜晓曼提着白灯笼,紧张地看向瞽目老道。

老道供桌前摆放了一碗生糯米,手持桃木剑,摇晃着三清道铃,嘴里念念有词,“贫道乃是三清观道主,非此间中物还不速速离去,莫要扰了奉河村的安宁。”

老道右手捏诀,念起驱魔咒,“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敕此符,普扫不祥,口吐三昧之水,眼放如日这光,捉鬼用天蓬力士,破病用镇煞金刚,降伏妖怪,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

撒着生糯米往破坏了的门里,封死的土房子门被村民暴力砸开。

陈吏带着黑色鸭舌帽隐藏在村民后,看向那间土房子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张春燕手里包了一把长长物品,此刻紧张捏着手里的布包。

严黎搀扶着杜晓曼在村民最里头,白焦蕉垫脚探头往老道士撒糯米的地方瞧,撒糯米的地方无事发生。

村民有人开始嚷嚷道:“老道士,你是不是不行,咋一点声音没有?”

“闹鬼的臭味和异响呢?怕不是杜晓曼打击太大,幻想出来的罢。”

杜晓曼晃了晃身子,在严黎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直,坚决道:“不是我的错觉,这间土房真的闹鬼,大家就静候道长做法捉鬼。”

老道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用阴翳的瞎眼仔细辨别,大声道:“肃静!大家勿急,房里的不是普通邪佞,糯米可以驱赶邪佞,解僵尸毒。取黑狗血加朱砂来,贫道倒要会会这邪祟之物。”

虞志勇拉来了一条摇着尾巴的大黑狗,拿着刀捅向黑狗几层厚的狗脖,黑狗剧烈挣扎逃窜。

黑狗开始疯癫冲向村民乱咬人,村民怕得狂犬病毒哇哇乱叫奔走,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老道喝道:“怎得不是碗黑狗血,牵了条疯狗误事。”

虞志勇摊开双手,手掌里有被绳索挣开留下的血痕,无奈道:“实在是小女先前阻拦我杀狗,恳求我让狗多活些时间,我才牵狗到此宰杀。”

白灯笼落地被踩碾压扁,混乱推搡中严黎后背被重重一推,不知是何人把他推进了土房里,破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土房里充斥着浓重的恶臭,臭味无孔不入钻进严黎的毛孔里,像是尸体高度腐烂的恶臭。

房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堵死了,隐隐约约传来杜晓曼的哀嚎声,“我的儿哎,我的儿啊!”

还有白焦蕉惊恐的呐喊,“杜明哥,大家快帮忙砸烂门!”

村民手忙脚乱拿了些农具锄头铁锹挖墙撞门,这门怎么也撞不开,有些转而挖起墙角来。

陈吏装模作样挖墙,鸭舌帽压低掩盖了唇畔那抹冷冽的笑容,扮演杜明的玩家死了才好,这样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张春燕握紧了布包里的东西,耸动鼻子,墙体似乎传来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臭味。

断断续续的凿墙声传进严黎的耳朵,不对,还有另一种声音混杂其中,滑腻虫体挤压摩擦的沙沙声,从墙体里面传来。

这种奇异的沙沙似乎蕴含某种特殊魔力,重复回荡在严黎脑海里,他精神恍惚间靠近了墙体。

严黎拿手机电筒照过去,红色的字体密密麻麻交错在灰白的墙体上,潦草血色。

离开奉河村!离开奉河村!离开奉河村!

毁掉所有尸体!毁掉所有尸体!毁掉所有尸体!他们会通过残余的尸体找到你……找到你……

猩红的血字干涸留下长短不一的血痕,严黎捻了一些粉末,凑到鼻端闻,腥臭气味中夹杂咸涩的狗骚味,是黑狗血。

大团血迹里有黏糊糊的绿色液体,在黑暗里发出绿色的荧光。

怪异声始终回荡在严黎的耳畔,就像是某种恶心的巨型昆虫用肢体模仿人类的语言。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含糊不清的声音使得严黎感觉到异乎寻常的眩晕和昏昏欲睡。

晕头转向的他往头顶上方看去,一只埋在墙体里的手五指抓握,发黑的指甲里滴落出绿色的黏糊液体,缓慢的从墙体里钻出,带出细碎的粉末。

没有了头的人还可以活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从嘴唇上方的头颅不翼而飞,像是被尖利的锯齿整整齐齐锯了下来,全身被包裹在绿色黏稠的液体里,没有头的身体还在缓缓从墙体里狰狞着爬出。

严黎脑袋眩晕着攀附墙壁尽量远离这具怪异的尸体,尸体嘴唇未动,却能从里传出某种让人心惊肉跳的嗡鸣沙沙声。

杜明的父亲竟然在封死的土房墙体里埋藏了一具无头尸体,他在害怕死去的尸体复活么,要毁掉尸体的存在。

严黎用身子撞击木门,外面村民骚动大叫,恐怖的沙沙怪声和恶臭传到了外面。

木屑翻飞,白焦蕉大概疯了,他用最快的速度拿着菜刀一刀刀砍着木门。

双眼赤红,犹如厉鬼,村民们远离他觉得他为了一个男人失心疯了。

杜晓曼拿着锄头挖露出洞来的木门,嘴里嘶喊,“杜明,妈来救你了,儿子别怕。”

身后无头尸体上半身从墙里爬出来了,双手扭曲如蜗牛爬行逼近严黎。

严黎的头从被砸出孔洞的门钻出,肩膀卡在木门里,他回头想看看无头尸体离他多近了。目眦欲裂,无头尸体残余的发白嘴唇张开,冒出几条粗壮厚实之物构成的环形肉瘤,上面覆盖着不计其数的触须,绿色黏稠物质在上面拉丝。

几条带着触须肉瘤的触手如弹力球弹到了严黎的脚上,快速缠绕住他的双腿,使得他无法借力爬出门。

白焦蕉和杜晓曼拉严黎时,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和他们进行拉扯。

严黎面色痛苦,汗珠从额发间滴落,抖动嘴唇道:“脚上……脚上有触手……砍断他们快……”

白焦蕉用菜刀把木门结结实实砍碎,大家见到了最黑暗的恐惧。

粗黑的触手从一具无头尸体里疯狂冒出,滋滋绿色黏液里触须缠绕着严黎的脚,并举起了严黎整个身子,严黎倒挂在高高耸动的触手上。

杜晓曼看着无头尸体身上的衣服,惊恐之下脸颊抽搐,“他不是暴雨那天走了,埋在山路泥流中,怎么会出现在这间土房里。”

很显然是杜父的杰作,砍了教授(方块)的脑袋,这样他就可以自欺欺人不见到教授的第三只眼了。

陈吏唇畔满意挂上了一抹冷笑,鸭舌帽底戒疤里的黑色物质游走,准备随时出来。

张春燕的布包里是一把三|棱钢刀,带血槽的钢刀在月夜下泛着奇异的冷芒,小卖部老板娘的肚子是她捅开的,变异抬头的怪物被她亲手终结。

夜风刮起她的飒飒短发,身姿挺拔,露出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给我刀,快!”

严黎弓腰旋转刀花,银亮刀花割断出大团绿色血花,噗嗤噗嗤的触手截断。

他掉了下去,双腿不得动弹,白焦蕉张开手接住了他。

白焦蕉黑亮濡湿的眼睫上挂着泪珠,轻颤道:“杜明哥,你的腿……”

他抱住严黎,尽量远离怪异源头。

黑色触手寄居在宿主蠕动搅磨食物的胃壁里,扎根于横卧腹腔的温暖巢穴里,弯曲袋状的胃囊里充满了黑色的触须,浸泡在绿色的溶液里,这具宿体快要腐烂坏掉了,需要新的感官和大脑连接的宿体。

触手见严黎逃脱,发出咆哮的嗡鸣,数不尽的黑色触手争先恐后蠕动出,移动向震惊错愕的村民五官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救我……呕……救救我……不要!!

张大裂开的黑色嘴里对准一个村民吐出绿色呕吐物,呕吐物里触须如蛆虫扭动爬行,黏糊糊的呕吐物倒进村民的嘴里。

四肢疯狂挣扎的村民很快呆愣,如提线木偶麻木倒在地上。

陈吏光头上冒出大量黑色的头发阻断了触手的接触,黑发道具是他在上一个副本井底女人获得的。

长长的黑发拖拽至地,无穷无尽的长发足可以让玩家窒息死亡。

张春燕挥舞钢刀,砍落攻击她的黑色触手,刀法老练利落,一看就是练家子。

现实里她是个武打替身,给众多知名演员扮演过替身,包括国际影帝影后,演技武打自然不在话下。

有一点严黎猜错了,月亮上的大眼睛是她的第一个副本,如果她能活着从这个副本出去,潜力无限,可能是各大玩家阵营拉拢合作的对象。假以时日,龙鳞非池中之物,一飞冲天。

严黎倒在白焦蕉身上,双腿丧失知觉,混乱的场面堪比地狱级别。

他回想起了杜父在墙体上写下的血字,必须毁掉所有被触手入侵的尸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们会通过残存的尸体继续污染新的人类。

“大家远离那些倒下的尸体,远离他们!”

人体极度精神错乱中,听不见汪洋大海中一叶小舟的劝阻,只会淹没小舟无声的呐喊。

道长摇晃着道铃抵抗持续不断的低鸣声,他扶起一个倒地的村民。

他的降魔桃木剑上滴着绿色的血液,“你没事吧?尽快远离诡异的触手。”

脸上毫无生机的村民蓦然睁开双眼,无机质的双眼透不进光亮,僵硬张开发青的双唇。

嘴里怪味弥漫,一大团发黑触须翻滚呕向老道长的脸上。

老道长被村民掐住脖子,惊愕地瞪着眼睛,不可置信村民已是感染体。

桃木剑滚落泥地,脸上胡须抖动沾满翻滚肉芽触须。

他弯腰扣着嗓子眼,妄图能呕出一些黑色肉芽,泥地上有一滩中午吃的鸡肉鱼肉的呕吐物,唯独没有那些恶心的触须。

触须一旦进入宿体会快速扎根血肉中,顺着食道钻进人体胃里,无法拔除。

严黎忍着双腿剧痛,推着白焦蕉,“拿着刀,能救一个是一个。”

他对白焦蕉很放心,少年力拔山兮,力气大的吓人,砍断触手轻而易举。

白焦蕉迟疑道:“杜明哥,你要我救人,但是你要等在原地等我。”

少年心底自我,不想管除了严黎以外的任何人,但是他的王君有令,将士永远臣服于他的王冕下,就算是断头台,他也会坚定赴死。

可惜他的君王不会为将士停留,王野心闯过九关游戏世界,回归现实,复活爱人。

君王戴着高贵宝石皇冠,高高在上看着卑微匍匐在脚旁的将士,如摇尾乞怜的野狗。

白焦蕉得到严黎的肯定后,提着菜刀冲进混乱的战场。

杜晓曼看着跪地的道长神经错乱,嘴旁有黑色的触须扭动。

老道长望着苍茫的虚空,痴痴道:“三清祖师爷您来接小道我啦,贫道三清宝观道主拜见祖师爷。”说着额头砰砰砰砸进泥地里,白发长眉上沾满了野草黄泥,整张老脸埋在泥地里。

杜晓曼捂着嘴发出一声尖叫,尖叫声惊扰了痴傻的老道长。

老道长睁开双眼,眼里清醒闪过,对布满惊恐眼泪的杜晓曼道:“施主,快远离老道,我怕控制不住这些诡异的家伙。”

他吞下涂满朱砂的黄符纸,那是他刚刚亲手在供桌上画下。

白焦蕉冲过来拉起杜晓曼道:“伯母快跟我走,杜明哥等着你。”身后跟着个小尾巴虞茵。

杜晓曼连连点头远离了顿住的老道,“好好好,谢谢你儿媳妇。”看来已然坐实了白焦蕉的未婚妻身份。

严黎坐在塑料椅子上,看着陈吏戴上了黑色鸭舌帽,双手插在裤兜里迈步走来。

陈吏的肩膀上留存黑亮的发丝,他微笑着朝严黎打招呼,“嗨,好久不见小美人。”

严黎身负隐秘的耻辱,手指蜷缩起,回想起雨夜中屠夫抬起他的下巴,恶意调戏玩弄,咬着牙道:“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局势对他很不利,他的双腿影响了行动,道具拳击手套残存能量不多,陈吏看来也有隐藏道具。

陈吏弹了弹黑色鸭舌帽,手指捏起几根长长的发丝,忽的吹拂落地。

他用凶煞的眼打量严黎,恶意道:“游戏刚开局时,你那双眼睛充满了愚蠢的善良,令我发笑。”

看向严黎受伤的双腿,“美人看来你的处境很不妙哦,你还是第一个我没有得手的猎物。”

陈吏俯下身勾起严黎的线条分明的脸,微微吹了口气,“逃脱的猎物往往能引起我的兴趣,但我舍不得杀死他们,只想慢慢玩弄到死。”

他很快放下手指,心生嫌恶的直起身掸走多余的长发。

隐秘耻辱刻在严黎的骨子里,他手指捏在膝盖骨上缓缓收拢,粗喘着气冷冷道:“鹿死谁手,未曾可知,我会杀了你陈吏。”

一道身影不知何时立在两人的身后,张春燕露出没有温度的微笑,“对不起打扰两位的兴致,你们继续。”

她用布条慢慢擦拭着她的雪亮钢刀,三道血槽里充满绿色的液体,那是她屠戮的战绩。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给我灌溉的小可爱!!!祝暴富!!!还有感谢先前留言的小可爱!!!

深深弯腰鞠躬!!!感谢在2022-11-22 22:57:08~2022-11-24 22:38: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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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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