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玄宗的第一场雪降临时,清渊正和清祉一起在破苍崖修炼,两人都觉得修道之路,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清祉不厌其烦的挥舞剑招,清渊则开始尝试融合剑招、五行术法。
突然清盛焦急的冲了过来,大喊让两人找个地方躲避,清阖也紧随其后,瞬间抱起清渊和清祉,一跃退了一里地。
“清阖师父,这是怎么了?”清渊落地后疑惑不解的问。
“你清盛师父要突破炼虚了!”清阖压抑着兴奋,又隐隐有些担心的回答。
“清阖师父,你去给清盛师父护法吧,不用在这守着我们,我会保护好清祉和自己的。”清渊看出清阖的不放心,点破道。
清阖皱眉看看清渊和清祉,又想起刚刚和自己对决时的清盛,对决一开始他们双方都拿出了全力,他的冰火术,清盛的剑招,谁都没有任何保留,但不知道为何,清盛被他打中后,一下子停了下来,等他上前查看,却发现清盛泪流满面,颤抖的看着他,问了一句“以前的我是不是也被你打哭过?”
当时的他整个人都懵了,唯一的想法就是,他的阿盛终于想起来了吗?明明他都放弃了,退回了师兄的位置,难道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但还没有等他仔细询问,就发现清盛要突破了,只能赶紧让他回破苍崖拿取所有准备好的防御法器,先抵抗炼虚雷劫。
“好,那你们两个好好待着,别乱跑,保护好自己。”清阖还是遵循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跑向了清盛的方向。
黑压压的云层聚集,仿佛要将整片天空的力量凝聚,雷劫终还是稳准狠的劈了下来,清盛的九层防御法器触碰雷电的瞬间就灰飞烟灭,只能靠着他的本命剑和肉身硬扛。
最后一刻清盛发出长啸,催动体内所有灵力,与雷劫对抗,方圆500米都被波及,地动山摇,清渊将清祉牢牢护在怀里,唤出剑阵抵御高速冲击波中的飞沙走石。
半个时辰过后,黑云散去,天空重新明亮起来,一切回归平静,雪花又簌簌飘落。
清盛成功踏入炼虚境界,成为千年内第二个炼虚境界,而第一个正是几百年前的清阖。
“阿盛?!”清阖不管不顾的冲到清盛面前。
“清阖,你曾经的回答还算数?”被劈的外焦里嫩的清盛抬手抚平清阖皱起的眉头,问道。
“算,算数,我清阖也喜欢清盛,永远不离不弃。”清阖握住他的手急切的回答道。
清盛微笑着昏死过去。
“阿盛?!”清阖又一次陷入曾经的无助,那时他凭借天赋一步步走到了清玄宗最顶尖的位置,只差一次宗门试炼就可以成为真正的掌门,但谁能够想到,前掌门并不想退位,暗中布置,联合所有敌对势力,在宗门试炼中下毒手,想要置他于死地,而最终清盛救了他一命,抵挡了致命一击,他被刺激当场突破炼虚,拼着最后一口气,解决了所有人。
最终他好好的活了下来,清盛却差点死掉,幸亏有云鹤长老相助,才堪堪保住清盛性命,代价就是忘记所有,包括对他的感情,明明试炼前承诺永远不离不弃,只喜欢他的人,彻底成了陌生人。
“清阖师父,你别抱那么紧,清盛师父只是昏过去了,你再不松手,他说不定就被你憋死了。”清渊扯着清阖师父的手说道。
“阿盛没事?”清阖赶紧松手,紧张问道。
“没事,只是在重塑经脉,看着有些严重,其实躺几天就好了。”清渊认真回答,让清阖放心。
清阖一下子松了口气,颓然坐着,呆呆看着清盛,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失而复得又差点失去,一时间他的大脑也有些过载了,关心则乱完全没有了平常算无遗漏的风度,大概无论谁骗得过天下人,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格外久,傍晚时,整个清玄宗都如披上了厚厚的白袄。
“喂,这还有个喘气的呢!好歹给我留一点!”清盛被包成了粽子,都不忘那一口。
“师父,为了你早点痊愈,酒是不应该沾一点的,但我毕竟答应过第一口清醉是留给师父你的,所以就一口润润。”清渊拿着小蝶还真就喂了清盛几滴。
“没良心的徒弟,你这哪来的一口,明明就沾个唇,快给你师父我再倒点。”清盛躺在床上指挥。
“小清渊,你去休息,这里我来就好。”清阖推门而入,端了赤芍粥,准备让清盛滋补。
“好,如果清盛师父有什么不妥,可以直接叫我。”清渊麻溜的跑了。
“我没事,他们那几个家伙在外面喝的欢,我也要一起。”清盛说着就要挣扎起身。
“好好躺那,逞什么强?!”清阖瞬间冷了脸。
“喝了,不许剩。”清阖态度强硬,清盛立刻闭嘴照做,这大概就是恢复记忆后不好的一点,由于小时候的习惯成自然,清盛实在无法违抗清阖。
两人就在这烛光明灭里,一个不停歇的喂,一个不住的张嘴咽,清盛都不知道该为难得的亲近开心雀跃,还是为自己发酸的腮帮子和清汤寡水的胃悲伤泪流。
门外的几位长老边喝着清醉,边日有所思,明明是来给清盛道喜的,却迫于清阖掌门的淫威安静的吓人。
楚长老是第一次发现异常赶过来的,他的境界步入化神期后也遭遇了瓶颈,现在还卡在化神初期,内心盘算着也找机会跟掌门切磋切磋,寻找一下新突破。
肆长老则不断咂着嘴品味清醉的余味醇香,心中计算着,凭借任事堂的人力、物资,这个酒能否大批量生产,该卖多少灵石,能够创造多少收入。
伍长老心心念念天寒地冻的,他藏经阁的宝贝书册会不会受潮,会不会冻裂,该怎样进行保护,保护术法的持久控制情况。
云雀长老来过,看了一眼清盛过几天就能够活蹦乱跳,又看到几个“醉汉”,替云鹤长老带了个话,就嫌弃的离开了。
云鹤长老最近都在逍遥宗跟老劲敌“打架”,两人斗法将整个逍遥宗闹了个鸡犬不宁,特别是逍遥宗的合欢堂弟子看到两人就躲,但也难怪人弟子得跑路,合欢堂本就以双修功法著长,天天爬起来,不是他不举,就是她厌男,谁也吃不消呀。
柒长老和捌长老,一个修补破苍崖法阵去了,一个致力于在被击毁的清盛住处搜寻,希望找到一些法器的“残骸”,毕竟清盛抵御雷劫的法器一多半是他造的,也算验收一下成果,看看如何改良。
拾长老还是一如既往沉默寡言,行事作风却大胆的离谱,他对清盛被劈的情况十分感兴趣,希望能够得到最详细的一手资料,甚至想扒了清盛看重塑经脉的细节,被清阖黑着脸扔了出去。
清渊放下碗碟和各位长老作了揖,就回了自己和清祉的房间,由于破苍崖的住所也被波及,有些损毁需要修葺,最近他们都得在清阖掌门这借宿。
“祉,不冷吗?”清渊看坐在窗前接雪花的清祉问,随手拿出储物戒中的厚实衣服给人披上。
“不冷,以前大雪封山的时候,我还替“母亲”挡风呢,所以不怕冷。”清祉一看见清渊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他是真的觉得遇到清渊后的每一天心里都暖洋洋的,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算话本里的那些仙人肯定也没有他幸福。
清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将清祉整个人都搂紧,一起看着漫天的雪花飞舞,内心起誓他会永远爱护清祉,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