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中午，斯内普履行之前的约定，去给莉莉做功课补习，对德斯昨晚的事没有任何提问的打算，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霍格沃茨，并精准地抵达打人柳，也同样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掐着对方的脖子，不过通过德斯隔天没有变化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他并不在意。

斯内普围了一条围巾，长长的布料隔绝了一切靠近的冷气，同时还遮住了半张脸，如果不是标志性的鼻子，或许很难认出他。德斯很早就离开了宿舍，没有打招呼，同时离开的还有斯图尔特。时隔几日，关于所谓的培训，还没有正式通知，一切如常。

还有几天便是圣诞宴会，留校的学生会参加，在食堂里装一些饰品，就算作晚宴，称不上热闹，尤其在留校学生不多的情况下。斯图尔特这几天就会离开，然后宿舍里只剩下斯内普和德斯。

离开休息室，光线好了不少，冬日的晨光因为白雪的影响，总觉得泛着冷，只有零星几个小巫师在外面走着。莉莉在图书馆门口等着，怀里抱着很多书。

“你来了，西弗勒斯。”

两人并肩前行，挑了一处明亮的地方坐下，斯内普从怀表里拿出几本笔记，封面上写着魔药学的那本显得尤其厚。

“都是这些天的讲课重点，变形课和魔咒课的笔记本你可以带回去练习，至于魔药的内容，我可以直接带你去教室练习。”他不咸不淡地解释，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板正，不过莉莉知道对方的用心，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表里不一，她丝毫没有在意。

“谢谢。”她由衷感谢这位总是施以援手的朋友，碧波般水润的绿眼眸眨了眨，不同于德斯的活泼纯真使斯内普恍神了一瞬间。

绿色，总是绿色，他想。斯莱特林的标志、莉莉的眼睛、德斯的眼睛，以及那天对准西里斯·布莱克的那根魔杖，在某个咒语的第一个音节念出的瞬间，魔杖尖端闪烁的绿色。

根据他从德斯给的那些书里学到的东西，不难猜出魔咒的完整版，与此同时他突然想到，仅仅只是下意识的反击，德斯就直接用了这种程度的魔咒，他过去究竟经历过什么？

莉莉正安静地抄写笔记，没有注意到向来好学的斯内普居然在发呆。直到一只纸折的小鹿靠近，撞了撞莉莉的小腿，小姑娘若有所觉地望向桌子下面，那只小鹿瞬间变回了信纸，随即被莉莉随意地用脚拨到一边。

斯内普回神，注意到那张闯入视野的信纸，突然冷哼一声。

“还真是不死心。”

“对啊，不过最近好多了，上课外的时间几乎见不到他。”小姑娘压低声音，手里的羽毛笔蘸上黑色的墨水，继续在笔记上写写画画。

“昨晚也是这样的信纸，特别执着地想让我看。纸上写了很多道歉，字迹凌乱，本来我打算烧掉，但是信的最后是让我转告他向你和德斯的道歉，奇怪，他既然都知道错了，为什么不亲自找你们？”

斯内普脑海里闪过几天前，德斯掐着一片虚空的样子，被撞翻的盔甲叮铛散落一地，彼时对方眼底有一种近乎纯粹的攻击性，几乎不像一个健全的人类，来自不经意间忘记掩饰的冰山一角。在常人眼里的危险人物，但对于现在的斯内普，追随德斯似乎更像一场赌注，用从他那无能父亲处学来的说法，所有已知的不确定因素，是两方等量交出的筹码，而这些筹码是斯内普能给出的一切，所以结局只存在应有尽有或一无所两种可能性。

“或许是害怕了。”他无端感到一种骄傲感，只片刻，他又恢复了理性。莉笑着点头，又接着努力抄写笔记。

好在格兰芬多的院花各方面发展都很优秀，在斯内普的辅助下，一个上午终于赶上了进度，此刻莉莉十分感激平日里上课总要注重集体进度的教授们，否则她绝不会这么快补习完。

两个小巫师收拾好东西，赶去吃饭，路上正好遇到玛利，不过她正忙着交论文并没有同行，匆匆打了声招呼。

“你下午有别的安排吗？”

“炼金课，晚上大概会研究一会古籍，以及我需要思考下学期的选修课程。”

“天呐，大忙人！”莉莉打趣，斯内普挑眉，没什么反应。

“那我猜你肯定不知道下个礼拜的圣诞宴会，今年的留校学生很多，所以校长额外批准学生们办舞会，三年级的学生也可以参加！”

“留校学生很多？”他第一个注意到的是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报纸看多了，对于一些不同寻常的细节，他总能更快捕捉到。

“是的，我妈妈说今年圣诞可以晚些回去，她说舞会是人生必须体验的部分。不过我还没选好舞伴，你要和我一起参加吗？”

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然而斯内普并不会跳舞，他转头想回绝，可看到对方充满期待的脸之后，又略微有些窘迫地不知道怎么说。

“不过我不会跳舞，或许我可以找玛利帮忙。”出乎意料的是，先开口的反而是莉莉，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斯内普的犹豫。

“其实我也……”

“或许我可以帮忙。”不知什么时候，德斯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猛地一拍两人肩膀，冰寒的温度几乎穿过衣物，斯内普还以为有人把冰锥丢到了他的肩膀上，显然莉莉也是这么认为的，小姑娘惊呼一声，然后转而询问。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刚刚和斯图尔特在大门堆了一个雪人，我们打赌谁先受不了，熟的人要请一次蜂蜜爵士。”

“真是成熟啊，先生们！”她学着自己院长平时的说话作风，斯图尔特举起双手投降，撇撇嘴看起来很是无奈，似乎输家是他无疑了。

“回归话题，嗯……一场舞会，我可以帮忙，对于你们这样的小巫师，普通交际舞的男步女步就足以应付了。”他推着两人往前走，斯内普感受到那只冰凉的手在微微颤抖，随后离开了肩膀，与此同时，他的头皮痛了一下。

“这两天我保准把斯内普教会，然后后天晚上再来教你女步，顺带督察一下你们二位的默契，地点就定在拉文克劳塔楼的隔壁，有很多隐藏的小空间，我在那里等你。”

莉莉欣然答应，已经在考虑舞会当晚穿的衣服，而斯内普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异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我随缘写，你们随缘看。德斯接下来的主线就是摧毁伏地魔魂器，同时摆脱伏地魔给他带的“金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