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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与生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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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雷鸟由金汤城到圣河的山顶只用了30秒,用小雷的话说这只是观光速度。回到久违的小木屋,晨晨倍感亲切。只是它的主人们不在家。由树洞里取出钥匙,打开门,屋内桌椅没有浮灰,厨房里餐具都洗净收好,说明主人刚离开不久,且要远行。

田哥与小木出远门了么?真不巧,不过要在这住一个月呢,总会见面的吧?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晨晨提着篮子来到红果林。

这里和几个月前比起来毫无变化,仍是光光的树枝上结满了红色的果实。呵呵,难道他的潜意识里还希望这片林子长出叶子来?按白蛇的要求,只挑个大色红的,摘够了数,晨晨边往圣山那个山洞走边享用他的早餐。

好——奇怪的味道,明明闻起来香甜微醉,吃起来味道却像胡萝卜,果汁深红,有染色功能,瞧,他的指尖都红了。

“晨晨你的舌头也红了,好像吸血鬼。”没有了外人——晨晨以外的人,小雷又恢复了它“甜美可爱的声音”。

“闭嘴,好好引路。”吃完整个晨晨才发现这果子居然没有核,也没有籽,难以想象它是靠什么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的?

“晨晨你说小白为什么要你送果子给它吃?”小雷问。

“小白?”哪位?

“就是那个啦,这果子味道如何?”它也好想来一个。

“谈不上好吃,像胡萝卜汁。”

“晨晨,那片果林里没有虫子。”

“没事吧?你不也看见一只兔子在树上吃果子吗?”

静——

兔子,在树上?晨晨与小雷对视一眼,为什么刚才摘果子时谁都没觉得那很不正常?

“我没死对吧?”晨晨确定地问。

“目前还没有。”小雷肯定地答。

“我还要给它送15天果子对吧?”

“如果长官您没有殉职的话,是的。”

“呸呸,那就好了,如果15天后我没死的话就证明它没骗我。”晨晨无所谓地耸耸肩,他选择相信白蛇,都是莫名其妙地穿越过来的难兄难弟嘛。

“如果15天后您那个什么了的话我就把它的蛇窝炸掉,蛇皮做衣服,蛇肉烤来吃,蛇血当饮料喝,蛇胆做成药……”

“小雷,说话时要注意后面。”晨晨好心地提醒。

小雷迅速查看了下周围百米之内,没有生命点。“晨晨你学坏了,果然近墨者黑。”

晨晨笑弯了眼,偶尔捉弄下小雷也是件不错的事。

蛇兽的家在那山脚下的山洞里,紧靠着圣河。

洞很大,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洞顶嵌有多块小水晶,把阳光折射到洞里。

“蛇兄?蛇兄?”晨晨叫了几声不见回应,小雷也检测不到生命反应。“它也出门了?”

洞里铺了少许干草,看样子很有年头了。晨晨把它们扔掉,又客割了新草,晒干,编成舒服的席子。免费为它做了回家政服务。

“晨晨你心真好,我好感动哦!”小雷学着小白女配的音调说。

“我心好?你觉得依它的性格如果长手的话,不会比我收拾得还过分?”从它说过的话里不难猜出来吧?我的血我的肉我的内丹……恶寒——

“呃——你说得对。”看来还是禽兽之间心意相通啊!

一直忙到傍晚也不见蛇影,晨晨只好把果子堆在草毯上,和小雷往回走。

又一次被那奔腾入云的黄金水龙所震憾。晨晨仰头,眯起眼,心情也随着那条水龙攀升。

“小雷,这星球上这类违自然的奇景有多少?”

“据史料记裁和我的实地勘测,不符合自然规律的地方有很多。最著名的有惠灵国的圣山,那,就是这啦。还有朝海国赤道线下的冰河,鲁岩国的黑墓山,北洲国的湖中湖,北极冰域的热海。西大陆的资料不多,仅凭空中观测目前还没找到类似于圣山这么明显的标志性景观。”

“这么多?哪天有空我们去玩好不好?”

“真的?不过,晨晨你舍得你的美人吗?”

晨晨不语。而身为晨晨贴心宝贝的小雷自然也能猜到它的指挥官大人在想什么。

不准备回答问题的晨晨放下篮子,脱衣,下水。

“晨晨!难道你不记得田老师说的话了吗?”小雷大声地叫道。

“哪句?”

“在圣河里洗澡是要被处死的!”小雷可以找到录音记录,它绝对不会听错的。

“你替我看着。五百米内一律轰成碳灰。”晨晨说。

“啊?”你狠。

忙了一天滴水未进,皮肤一粘到沁凉的河水,连带的喉咙也变得十分干渴起来。“这水还能喝吗?”

“能的,只是前几天下雨,水中的营养成分含量略有稀释。”

掬起一捧送入口中,清凉润喉,得到了水分的体内四肢筋络也像花叶般舒展开来。

“晨晨——”小雷又叫了一声。

“嗯?”

“这是洗澡水……”

“……”晨晨眯起眼,微笑着盯着它。

“咦?刚才我有说过话吗?没有,对吧,长官?我们又回到这里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搬夜明珠啊?还有那本秘籍我已经制作成电子读物,您无聊时可以看看,打发时间嘛。”

“你这张破嘴,迟早要给我惹祸。”

“嘿嘿”好险好险。万米高空上雷鸟指挥室内的大屏幕上出现一张可爱小爪抚心的图片。

——

于是我们的小红帽每天早上提着篮子给体积很大的小白送吃的,回来的路上顺便泡个露天浴,下午边听歌边看小雷做的功夫动画。一本晦涩难懂的古代武功秘籍在小雷精心制作下晨晨只用了五天就全部背熟学会了。

也不算短的半个月在晨晨恪尽职守、勤奋学习中匆匆而过。这天送完最后一次果子,照例去圣河里洗澡。不知是小雷这个师父当得好还是晨晨天资聪颖总之神功小成,呃——是小成啦,毕竟几天之内就成高手的人还是少数的。另外晨晨发现在水里行功要比在陆地上进步得快得多,可能是悬浮状态更容易聚集真气吧。

深吸了口气,晨晨沉入水中,真气由丹田出发,呈顺时针方向开始游走由体内的经络。往常十分顺利的行功今天刚运行到一半,另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开始由体表像水一样不分方向密密地涌进体内,吞噬了原本的真气,并鸠占鹊巢地控制了晨晨的身体。晨晨想浮到水面上,可是他发现他做不到,大脑已不能控制他的身体。他想张口向小雷呼救,可他忘了这是在水中,水从微微张开的唇间填胞了他的肚子……

“欢迎开启封印,现在开始你就是星云的新主人。”

一个声音在晨晨脑中响起,那么熟,是外公?

声音过后,大脑就像打开了一扇记忆的大门,从人类的移民史到星云的成立再到如今的发展;从远古的实验到现今的各类机密,从宏观的方向到个人的隐私……晨晨像在巨大的博物馆里细细地阅读每一本书直到最后……

影像像一张播放中快进的磁片,尽管没用多长时间就放完了,身在其中的晨晨却像过了千年般漫长,再张开眼,漆黑的瞳孔中多了再也化不开的沉淀。

“晨晨?你没事吧?”小雷觉得晨晨今天在水中的时间有些长,正在担心时他醒过来游上了岸。

“没事。”吐出了肚子里的水,晨晨无力地躺在地上,脑中回想着他出生前的一个情节。

这个记忆来自于外公。他和母亲站在培养罐前看着自己和哥哥。

外公说:“我要在他们之中选一个继承人。”

母亲显然对外公的决定很诧异。

“别问我理由,你知道的。”

母亲低下头想了想说:“能不能让他们自己决定?”

“……,好,如果他们都没觉醒,你就乖乖回来坐这个位子。”

母亲脸上现出了出生后他从未见过的无奈与苦笑。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在他承袭的记忆中被抹掉了?

自己的封印解除了,明示了自己要回去继承星云,可是他现在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也没有回去的希望,怎么继承?

雪呢?他的双胞胎哥哥,他也觉醒了么?他已经继承御组了,还能回去继承星云么?这二个组织只有合作,全无合并的可能,雪可以两面兼顾么?

这回他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儿时的记忆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正常孩子该有的童年,因为……他们不是纯粹的人类!

说来也奇怪,自己第一次看到继父时就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不由自主地想亲近他,而雪却与自己的生父特别投缘,总喜欢粘着他,于是自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和继父一样的职业,雪毅然地拒绝了布朗斯家的认祖归宗,继承了御组。

忽然之间好想家,想知道家人过得好不好,知不知道自己失踪的事,或是就这样与家人错过了时空。想念与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甚至……好想回去!

“小雷,如果我辞职了你会不会想我?”晨晨擦干身上的水,穿好衣服。

“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啊?再说我们还能回去么?”小雷对晨晨突然蹦出来的想法很不理解。像晨晨这样的高级军官国家培养起来是相当不容易的,耗资巨大,当然不能随便浪费掉,不终身服役的至少也要工作满三十年才可以退役。

晨晨与小雷的心里都明白,从晨晨服役开始小雷就是戴在手腕上摘不下来的,负有全天候监视与辅助的责任,并把声音影像信息第一时间传送回总部的主电脑。一旦晨晨辞职或是退役了,小雷的“寿命”也就到头了。一切关于晨晨的记忆将会被存档,小雷也会消失,新人自会有新的伙伴陪着他。

“回不去最好了。”晨晨鼻子里有些酸酸地说。

“……”小雷明白,因为它也有些想家了,想念它美丽的博士和暗恋许久的美杜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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