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根锋利的长茅叮地一声碰在一起呈十字花状拦在晨晨面前，侍卫面红耳赤地低头，眼晴除了脚面不敢乱看。
“内侍长呢？”晨晨带着火问。他们还真敢封了大门！
“内侍长吩咐说大人您沐浴更衣后直接从后门到寝殿，陛下在等您。”站在左边的侍卫回答道。
“好啊，好得很！”晨晨气得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转身回去，后面侍卫自觉地把门关上。
三条人影齐齐在跪在SPA区口，尤其是小C，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边哭边说：“大人，是小的不该乱说话，小的知错了……”
“你说得很好，哪里错了？”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事实真相？晨晨伸手扶他起来，却看到小C错愕的脸上有五条清晰的指痕。“脸怎么了？”
跪在旁边的小A明显地一哆嗦。
“要不要我帮你打回来？”晨晨最厌恶的就是欺负弱者和新人的这种行为，哪怕它在各行各业里都存在，尤其是基本与外界隔绝的军营里，但在他的雷鸟大队里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小A倒是聪明得很，跪直了身子，左右开弓自己打自己耳光。
“不关哥哥们的事，是我不好，是我多嘴，大人求您——”小C还是很善良地为小A求情。
“算了，你俩也起来吧。”晨晨说完再也不看二人一眼，拉着小C回了那间浴室。
热水虽不能解气，至少可以解乏，晨晨把身子全沉在水里，只露出头。
小C很乖巧在坐在池边，让晨晨枕在他的腿上，因为第一次接触晨晨不了解他的习惯癖好，手上只涂了些大众型的玫瑰精油，为晨晨做头部按摩。
“平时他们总欺负你吗？”晨晨开始和他聊天，舒缓下烦闷的心情。
“没有，哥哥们对我很好的。”小C轻轻地说。
“真的？”晨晨抬手摸了摸小C脸上的掌印，戳破了他的荒言。“你叫什么名字？”
“黑桃十。”小C答。
“叫什么？”
“黑桃十。”小C解释道：“惠后发明的一种纸牌游戏，先是宫里流行，后来世上人都喜欢玩了。我分到阴眼宫时抽到的就是这个名。”
一个威震四海的皇帝，一个狡黠聪慧的皇后，没事时在后宫弹弹钢琴，打打扑克，呵呵，这种日子恐怕只有古灵精怪的章晓惠能想得出来吧？“你有没有想过换份工作？”
小C连忙摇头道：“能选来阴眼宫当差已是沾了陛下的福了，哪敢再奢望别的。”
晨晨想解释他指的不是小C说的意思，不过转而又想到这个时代再开放也不过是封建君主制，人的奴性意识还很强，如果他直接教他抄皇帝的鱿鱼——也许会害了他吧。
叮铃……叮铃……
外面传来一阵手摇铃声，晨晨看向小C。
“是时间到了，内侍长吩咐过，大人您沐浴更衣的时间不能超过一小时。”
一道黑线划下晨晨的额角。晨晨在心里比了下中指。哼，水天澈你可以啊，连我想在澡堂待一宿的想法都能事先想到。
和小C回到SPA区的大厅，小B捧着一套新的白色亵衣等在那里。
“我的衣服呢？”晨晨问。
“大人的衣物用品明早出宫时原物奉还。这是惠后在时就定的规矩。”小B战战兢兢地答，生怕哪句话不得体惹恼了晨晨。
晨晨点点头，小C机灵地接过为晨晨穿好。
“大人请您随我来。”
跟着小C由后门的回廊出了浴殿。说是回廊，为了保护只着内衣的妃子们不凉着冻着，回廊设计实际上是一个封闭的通道，几十米的距离不长，另一端早有二个内侍等在门口。
“明早会看见你么？”晨晨问身边的小C。
“嗯！”小C用力点头，双颊飞起一抹浅浅的粉红。大人的笑让人感觉很温暖，从眼神一直暖到心里。等到长大以后他才明白，这种暖暖的感觉就叫做喜欢……
衣殿就是个巨大的衣帽间。
早在章晓惠执掌后宫时就定下了规矩。后妃侍寝必先沐浴更衣，洗尽铅华，随身物品次日清晨返还。帝如移架六宫，必有禁卫近身保护。虽然她当皇后时没机会实行，可是后嗣的君主们皆依祖训而行，不敢废除。
金汤城的八卦皇宫可不是章晓惠一时兴起修的，它历经多少朝代才修缮完成人们也懒得去查了，单拿这个巨型衣帽间来说，自惠灵开国以来它放过多到都要挤破房顶香气薰天的宫妃们的衣服，也有少到像水天澈这样除了一角“碎布”外四壁空空荡荡的时候。
“大人，内侍长吩咐下来时时间太匆忙，小的们也来不及给您定制衣物，您看……”跟在晨晨身后的内侍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说着。没伺候过这位主子，也不知道他啥脾气，万一一个不顺心，自己的小命就要不保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光着去？”晨晨走到那“小小的一角”，看到分类牌，左边区大些，是水天澈的衣物，右边区写有震妃的名牌，是滕璇的。
“小的们不敢！”说着二人齐齐地跪下。
晨晨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这种动不动就噤若寒蝉，膝盖像长了弹簧一样的封建规矩是一万个受不了。他们喜欢跪就跪呗，跪的人都没意见，他还那么勤快地总让人起来干吗？
水天澈的身材和他相差太多，又鉴于水的身分，他当然不能穿皇帝的衣服了。滕璇嘛，当然也比他矮，不过五公分的差距对这种又宽又大的袍服来说不算什么，短也不是很明显。一件件的翻过，晨晨最后选中一套深蓝色绣有银丝云纹的长袍，好像军装的颜色啊，这么多年穿惯了，一眼就看中它了。到鞋柜那选了配套的鞋子，晨晨站到试衣镜前，拉下镜子上的蒙布，穿戴起来。
“你们过来帮我弄下后面，我够不到。”晨晨找了个介口让他们起来，二人如释重负般窜到晨晨身边帮他弄衣服。
“大人您想梳个什么发式？”内侍问。
“我？”晨晨接过梳子随便梳了几下。来到这儿还没有剪过头发，原本的毛寸也长到过眉了。晨晨本意是喜欢干净利落的头型，可滕璇说喜欢他把头发留长一点，所以就没剪。“震妃平时都梳什么发式？”
“震妃殿下不喜欢束发，都是陛下为他把长发梳开，心情不好时就随便挽个马尾。”
“啊。”看来水天澈对滕璇已经爱到某种近似痴狂的程度了，单看衣架上那五套一模一样的朝服就知道滕璇有多么受宠，几乎达到了夜夜侍寝的地步。想到这晨晨心里不免有些吃味，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滕璇是水天澈明媒正娶的老婆啊，自己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