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整个震滕宫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行走间内侍宫女们都向晨晨道喜,这时就算晨晨再迟钝也觉出不对了。在这里侍卫不就是保镖的意思吗?滕璇身边多了个保镖有什么好恭喜的?更不至于张灯结彩的吧?去问滕莲,她对那天他把滕璇气晕的事还在耿耿于怀,根本不理他。问滕璇,他则笑而不答。
疑惑重重中过了五天,谜底终于揭开。
清早,滕莲送来一套做功十分讲究的袍服,滕璇亲自为晨晨换上,之后让他随他上朝。沿着皇城外的环形广场走,路过离、兑二宫到达金碧辉煌的乾水宫。广场上黑鸦鸦的一片,已聚集了很多人。滕璇催马站到最前面的一块空地,与其它五妃的位置看齐。
离得很远时晨晨就看到坐在马上的荣焰与武立香两人了,因为阳光照在荣焰的黄金甲上让他看起来就像第二个太阳般耀眼。
“恭喜了。”
荣焰的声音在晨晨耳畔响起,晨晨转头,看到荣焰与武立香正微笑着看着他。奇怪,他们为什么也要恭喜他啊?这时站到最末位的兑妃齐敏微笑着向他摆摆手,晨晨也傻傻地向他摆摆手。
他的动作引来很多人的注意,一些人会错意也同时伸出右手向晨晨摆手,场面霎时变得很搞笑。荣焰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其他的妃子也都笑了。
“晨晨!”滕璇笑着斥了他一句。
晨晨尴尬地臊了个大红脸。以前星联总部开高级军事会议时也没这么多规矩啊,在会场外和朋友打招呼,聊聊天什么的都很正常的,哪像这里还没进场就这么严肃。
咚——咚——咚——
三声悠扬的钟声响过,乾水宫的大门与两侧的角门同时打开。滕璇这队人当先走中门而入,其他五妃按次序跟在他后面。文官走左侧角门,武官走右侧角门。
出了门洞,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地面全由青石砌成。官员们的车马进来后,按品级依次在广场上排好。之后所有官员集中到直对着乾水宫大门的大殿前,有专门的内侍负责点名。
进了殿,滕璇让晨晨站在他身后。晨晨身体很老实地站好,眼睛可没闲着。殿内十分宽广,占地足有殿外广场三分之一大,正前方建了一个三阶高的半圆形石台,台边围了金漆矮栏,台中摆了一张以金藤绕成基座的玻璃茶几。晨晨当然知道它不是用来放茶杯的,更不是用来吃饭的,它就是一张办公桌,只是为了显示皇帝身份的与众不同,才把一般木质书案换成玻璃的。几后是一把纯金打造的双人椅,椅背正中是一个巨大的蛇头,蛇头两侧分出两条小蛇为椅子的扶手,蛇眼镶的都是透明的钻石。椅座上放了一个降红色四边垂着金丝流苏的垫子。看到了蛇椅,晨晨想起在山洞里遇到的大白蛇。小雷说的没错,看来它还真是这个国家的吉祥物。
大殿四周画有七彩的壁画,棚顶用小块的玻璃拼成碎花图案,阳光由玻璃中透射下来,把本已金碧辉煌的殿内照得更加明亮,到处都闪着耀眼的金光。
群臣站好后,内侍高喊陛下驾到,群臣施跪礼,说陛下圣安四个字。
看到旁边的人跪下晨晨怕再出错,也要跟着跪下,滕璇用手一托他,示意他不用跪。晨晨偷眼看了下武立香,才发现六妃与他们的贴身侍卫都没有行跪礼。(大家不要怪晨晨,滕璇既然有心骗婚,他就什么都没告诉晨晨,更没有教他宫内礼仪。生活在平等开放的社会里又不是很喜欢看古装剧的晨晨自然不懂得太多的古礼,他在这方面照小雷要差着十万八千里远呢。)
“众卿早,平身。”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由殿内四面八方传来,让殿内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晨晨发现能让每个人都听清的原因不是皇帝嗓门大,也不是他内功深厚,更不是四壁起了回音,而是殿内装了扬声器,说白了就是音箱。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坐在茶机后的皇帝,不看则已,一看惊人。蛇椅上坐的就是他在水潭前看到的为首少年,他穿了一身特殊料子做的黑色西装,内着白色衬衫,戴了条夜蓝色洒金星的领带,脚上穿的是一双黑色皮鞋。由于皇帝和晨晨一样留的是短发,与衣着搭配起来十分协调。整个人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皇帝,倒像某个大公司的小开。
“嘿,小雷你看见没有?”晨晨以极低的声音问着小雷,他实在忍不住了,好想和小雷大侃一番。
小雷用震动回答。找个时间该和晨晨好好聊聊了,这阵子都快把它憋死了。穿西装的皇帝——想来又是惠妃的主意吧?她是不是想家了,想看他老公穿西装的样子?而水云泽真的宠她宠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干脆把他的朝服改成了西装,后世人继承了他的传统,每代惠灵国的皇帝才都穿西装的?唉,被爱的感觉真好啊!
晨晨在看台上的皇帝,皇帝同时也在看他。水天澈把眼底的幽怨、嫉妒与不甘都藏得很好,尽管他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滕璇找贴身侍卫,但有祖训有法规有皇室的尊严困着他,他不得不答应滕璇的要求。“宣旨。”他对身旁的内侍道。
内侍走到台前,打开手里捧着的圣旨,宣读里面的内容。
“……今封何晨风为震字一等侍卫,赐黄金千两,佩剑一柄,钦此。”内侍读完圣旨,把圣旨双手捧给晨晨,另有内侍端着一个盛着衣物的盘子,等晨晨谢恩接旨后让他跟着他到后殿去换。
到了后殿里的隔间,拿起衣服,晨晨发现样式和武立香与宇文术身上穿的一样:是一件黑色,袖口与衣摆处绣有金丝花纹的袍子。因他是短发,没配发发饰,而是给了一条镶有一组蓝宝石的额饰,金链两端缝有长长的黑色绸带。
重回到殿上时,殿内众人看晨晨的眼光中充满了惊艳与羡慕,就连水天澈都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人要衣装说得一点都不假,穿上得体的服饰后,晨晨原本身为武将的气韵风采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来,虽与着星航少将军装时大相径庭,但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站到滕璇身边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般配得就像滕璇身边的位子从来都是晨晨的一样。
滕璇露出满意的浅笑,悄悄地拉住晨晨的手。
水天澈咬了咬牙,紧扣住金蛇扶手的手上青筋凸起多高,强迫自己不看他们拉着的手,开始听政处理国事。散朝时他宣布下午五点在金极殿摆宴,为滕璇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