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慕含章眼中的白林终于恢复正常,白林则是一如既往没脸没皮地缠着慕含章酱酱酿酿。
白林的小动作多了。
经常抱着慕含章要亲亲,后来直接厚着脸皮爬上慕含章的床,强行抱着他睡觉。
有一次被巡逻人看见,慕含章都不知该用哪种表情面对。
好在白林赶在他发火前解决了巡逻人。
薛琼跑来找白林,二话没说朝他扑去,白林快速一闪,薛琼撞到桌子上,手腕撞破了皮。
她摸着手腕,楚楚可怜地看着白林:“好疼啊,白道友为什么要让我受伤?”
对这等倒打一耙的行为,白林坚决说不,立马反驳道:“你都好意思要让我受伤,为什么我不让你受伤,你觉得自己脸大是吧?”
薛琼:“……”
她表情差点没稳住,扭曲一秒,瞬间又恢复了。
“你误会了,我只是喜欢你……”
“喜欢我就想害我?放弃吧,你脑子有病,我不喜欢脑子有病的人。”
“白林!你是不是忘记你身上还有圣尊下的……”
白林脸色陡然阴沉,“记忆都能学的十足十,看来你很有灵性,不如让我解剖一下研究研究。”
薛琼不懂‘解剖’为何意,直觉告诉她白林此时非常危险,得赶紧走。
白林抓住她,把她绑在桌子上,一团抹布塞到她嘴里,接着拿出一套刀具,利落地给她开膛破肚。
三两下,薛琼就半死不活,只剩一口气了。
慕含章递给他手帕,让他擦擦手,“你不怕她是真的薛琼。”
“真的就真的,反正又没说不能误杀队友。”
“她刚才提到圣尊了。”
“有吗?”
慕含章察觉他的心思,坚定说道:“有,她还说圣尊在你身上下了东西,是什么?”
“我不知道。”
“白林!”猛地提高音量。
“在!”
慕含章跟他瞪了会儿眼睛,知道他不会轻易告诉自己,慕含章只好作罢。
白林过去拉起‘薛琼’的袖子,看见她手腕光秃秃的,不禁有些失望。
“你在找什么?”
“金手镯。”
慕含章严肃起来,“她没有金手镯,她不是。”
“只剩最后三条规则了,我觉得要离开棠府的契机就在最后三条规则里,金手镯可能是提示,也可能不是。”
“真假参半的话不好判断。”
白林看了眼血肉模糊的‘薛琼’,又道:“我本来以为戴金手镯的人会故意给一些出去的讯息迷惑我们从而将我们彻底留在这里。”
“直到看见假货出现,我想到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慕慕,你说会不会我们早就遇见戴金手镯的人,只是我们自己不知道而已。”
慕含章表情凝重,似乎想到什么,“如果真是这样,会叫人防不胜防。”
“没关系,还好我早有准备。”
白林召唤纸人引路,门口飘进来一个小纸人,细短的胳膊冲他们勾了勾。
他们跟着纸人来到吴有翯门外,看见他正对着空气说话,二人心中一滞,知道反常必有妖,没打草惊蛇。
当吴有翯察觉他们时,他们故作一无所知。
纸人正带他们去下一处屋子,突然季泠从屋里冲出来,看见他们立马求救。
“救命啊,风寒元疯了,他要杀我!”
慕含章:“冷静点,说清楚。”
“我刚才去找风寒元,进去说了几句话,不知哪儿惹到他了,他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拔剑刺向我,幸亏我躲得快,不然就成剑下亡魂了。”
季泠刚说完,风寒元出现了,如季泠所说,他手里拿着一把剑。
风寒元看见他们,又看了看季泠,道:“你们快过来,他不是季泠,他要杀了我们。”
两人说辞相反,到底是谁要杀谁?
季泠和风寒元都一口咬定对方要杀自己,争执声引来迟郁湫等人。
现在客房院子里还剩白林、慕含章、妹喜、迟郁湫、薛琼、绍靖、花无月、吴有翯,以及季泠和风寒元。
还有十人。
但是混入‘金手镯’是真的,吴有翯身份有问题,季泠和风寒元之中必有一人不对劲。
实际剩下的人数只是刚来时的一半。
白林食指在眉心处打转揉搓,【狼人杀剧本乱入。】
【季泠、风寒元各执一词,宿主,你觉得谁才是假的?】
【或许两人在做戏。】
慕含章附在白林耳边小声问道:“你有没有办法弄清楚他们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不用分清楚,反正都防着就是了。”
“……”简单粗暴,却十分有用。
迟郁湫他们也想到这点,迟郁湫性格仁慈,怕误伤好人,一时拿不定主意。
不过这一点绍靖替他解决了,绍靖趁二人还在争吵,瞬移过去将二人打晕,然后扔进柴房。
慕含章:“他们也没有金手镯,可是他们身上的异常显而易见。”
“不管怎么说,关起来总好过放在外面。”
晚上吃饭时,妹喜姗姗来迟,一如既往的小仙女风格,深蓝底裙加上浅蓝透明轻纱,头上双色发带绑了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垂在胸前。
随着她蹦跳走路,辫子上下抛起。
她刚坐下就将手伸到慕含章面前,欢喜地问道:“你看我的金手镯好看吗?”
在座的人惊诧退到后面,精神状态不佳的花无月则是慢了一拍才起身,和大家站在一起。
薛琼问妹喜:“你哪儿来的金手镯?”
“哈哈,看把你们吓得,一群胆小鬼!”妹喜讥讽道,“回来路上碰见几个戴着金手镯的人,我看这镯子好看便抢来一个。”
不知怎地,她突然有些生气,噘着嘴巴又道:“那些家伙都是守财奴,不就是借他们的镯子玩一会儿嘛,至于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吗?”
白林吐槽:“明明是抢的,非说是借的,真要脸啊。”
妹喜没理会他,对众人道:“都坐下吧,我想那些人待会儿就要来了,你们可得好好打起精神应付他们呀,千万别被他们骗了哦。”她坏笑着眨眨眼。
‘金手镯’来了。
一共五个人,他们坐在对面,谦虚温和地跟大家打招呼。
“真的有戴金手镯的人。”
白林:“啊,看来我之前推测错了。”
他看见对面有一个人忌惮地看着妹喜,想怒不敢怒,再一看,他和别人不一样,没戴手镯,立刻明白他就是被妹喜抢走镯子的人。
妹喜完全不在乎对方感受,还在炫耀欣赏着金手镯。
大家商量一番,决定让一个人问问题,其他人都不说话,以免被对方欺骗了。
本来应该是迟郁湫去和对方交谈,谁知绍靖抢先开口:“你们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这位兄台说话真幽默,离开自然是走门了,从大门出去就能离开了。”
绍靖分辨不清那句是真的,只好又问:“那什么时候能离开?”
“婚宴过后,门童会带你们离开。”
白林觉得这个回答是废话。
离开肯定是婚宴过后,不过门童不可能带他们离开,门童还要送信传信,根本不会管他们。
白林忽然问道:“吴有翯、季泠和风寒元会不会有事?”
对方卡壳片刻,很快反应过来道:“他们没事。”
“哦,那还是杀了吧。”
绍靖没跟上白林的思路,“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们有问题,我怀疑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你有证据?”
“杀一个试试就知道了。”
绍靖怒道:“你疯了,没证据就是胡说,我看你才有问题!”
白林转头问‘金手镯’,“我有问题吗?”
“有。”
“看吧,我没问题。”白林对绍靖道。
大家后知后觉回过味来,白林接连两个问题都只要两个答案,‘金手镯’们要说谎话,只能选择说出错误答案,而真相与他们说的截然相反。
花无月神经质地叨叨着:“吴有翯有问题,他一定有问题。”她想起来了,出现幻听就是和吴有翯鬼混以后开始的,当初变大的肚子很可能并不是她的幻觉。
前后联系起来一想,霎时间她感到毛骨悚然,肚子大了到听见小孩叫娘,就像是她怀了吴有翯的种,生下一个看不见的鬼娃……
她尖叫一声,抽出绍靖的佩剑,一刀将吴有翯劈成两半,绿色血液流了一地。
‘金手镯’们想不到自己出师不利,白林用这种方式逼他们讲真话,还帮他们铲除了内鬼。
他们不善地注视着。
“对了,这些家伙身手不错,还喜欢招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你们小心哦。”妹喜道。
花无月甩掉剑上的血,“你不早说。”
“你又没问我。”
他们摘下金手镯,身体化成一股水,朝他们袭来。
阴冷、泛着冷光,还散发着奇怪味道的水,白林猛然意识到什么,拽开慕含章。
妹喜也跟着躲开。
迟郁湫等人没有闪躲,那水一碰到他们身上,腐蚀着皮肉,滋滋滋地冒着白烟。
他们痛苦大叫。
最倒霉的是绍靖,他半边身子都被水腐蚀,黑红色的血水从烂掉的皮肉里不断流出,恐怖至极。
慕含章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不忍再看,可即使不看也仍然闻到酸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那是什么水?”
“硫酸,不是水,是一种能腐蚀大多数东西的液体。”
“什么酸?”
白林:“没时间解释,总之听我说,绝对不要碰硫酸,它能瞬间将人连头发带骨头都腐蚀掉。”
妹喜心有余悸地看着绍靖,“幸好我躲开了,要是变成丑鬼,我还不如去死呢。”
花无月一听,慌了,她脸上火辣辣疼,显然是沾到几滴,她连忙拿出镜子一照,果然毁容了。
她惊怒交加,想报仇,又畏惧硫酸的能力。
方才灼烧时的钻心之痛她深深领教过,实在不想再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