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爷子已经在鱼塘等俩人了。
“木爷爷。”
明显现在木老爷子已经是专案小组里另一位编外人员了。
“我看过了许科长撒的是一种强效杀虫剂,前两年煤矿买的,他管后勤很容易就能弄到手,这东西猛地很,小半瓶下去,能药翻半河的鱼。”
矿上很多事,木老爷子都看在眼里。
“他们这是想要把当年做的重新再来一遍。”
何兴生用铁锹把被污染的土铲出来,一会得好好处理一下,万一流出去,可得祸害一大片。
“你们这么查太慢了,查到明年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许科长就是个小卒子,想要有第一手资料得去找矿上的那些老家伙,像是丁会计,他手里肯定有你们想要东西,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何兴生几人想着尽可能的低调发现线索,顺藤摸瓜,不容易打草惊蛇,缺点是速度太慢,还容易有遗漏,并且还很可能出现第二个翁纪波。
小偷小摸不容易被发现,可大量的煤炭转移,不可能瞒过所有人,只是都保持了沉默而已,就看能从哪个点切进去,撬开谁的嘴了。
“丁老头可是个人精子,他们两口子带着个孙子在矿上这么些年可从来没被任何事牵扯上,谁还都得给他几分面子,人家这就叫能耐,他那嘴可严着呢,你们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上吧。”
木老爷子给他们提醒,就是这藏煤的事,他也知道,可他都土埋到脖颈子的人了,犯不上,再就是这煤一直在这,没运出去,那就还是矿上的,他也就不着急,还想着等他什么时候身体不行了,就一封举报信上去,把煤拉回矿上也就得了,没想到让几个孩子给发现了。
“成,我们想办法,您老放心。”
何兴生没怎么和丁会计打交道,只记得是个乐呵的小老头,见谁都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好相处的人。
“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你家这丫头,还有夏家的那个,这可是我第一次收徒弟,这辈子也就这俩了,到时候怎么教都是我的事,你们可不能插手,咱们可是按老说法来的。”
“木叔,肯定忘不了,你能看上她俩是她俩的福气,夏永军那人你还不知道么,他得蹦高的同意,你就等着咱们摆拜师宴就行。”
收徒弟?拜师宴?
“爸,收什么徒,你要把我送给木爷爷当徒弟?”
木老爷子一身本事,想拜他为师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何玉梅并不是其中一个,就是最近跟着学中草药,何玉梅都不是很上心,她上辈子就是累死的,这辈子她就想靠着空间,靠着何兴生当个啃老厂二代,实在不行还有何正阳,她不想奋斗,只想懒着。
“嗯,你木爷爷一身的真本事,你能学到一二分就够你受用一辈子,你那是什么语气,以后好好的跟着老爷子学习,要不我可真敲你。”
何玉梅的懒,何兴生是知道的,在家练个功夫,他得不错眼儿的瞧着,一个瞅不见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学本事哪有不苦的,夏家的那个小姑娘在中医方面有灵性,何玉梅在这方面就差一点,可她拳脚上有天赋,木老爷子要把家传的功夫和这么多年摸索的手艺教给她,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怎么能由着她胡闹。
何玉梅张大嘴,事谈没谈成的先不说,怎么就把师徒名分定下来了。
“我不,我不学,你让正阳去吧,正阳是个积极分子,我年纪小,身子骨弱,学不了。”
何玉梅想坐地打滚,人权,她要人权。
木老爷子重哼一声,“玉梅丫头,老头子还真就看上你这弱身子骨了,旁的本事我没有,我还就能治你这懒骨头,师徒缘分咱们是定了。
要不你先给我说说那两棵树上的东西是个什么,咱们再来掰扯这师徒的事。”
“师傅,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呢,哪有东西,什么都没有,我能有您这样的师傅是我的福气,我肯定好好的练,我这天赋异禀的,不跟着您学,那不就浪费了么,浪费就是犯罪,犯罪的事咱可不能干。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啊,我不当师姐,我要当小师妹,到时候让景春照顾我。”
人家捏住七寸了。
木老爷子看着何玉梅这心不甘请情不愿的样子,都记在了心里的小本本上,以后有的是机会调·教。
夏永军知道他闺女要被木老爷子收做徒弟,差点没卷点纸去给他爹烧上,他家今年真是行了大运了,连夏奶奶都不拿眼睛斜楞夏景春了,夏永信更是上心,一个劲儿的额念叨着让夏景春好好学,回家好教他两手。
夏家两兄弟可是亲眼瞧过木老爷子动真功夫的,木老爷子在他们心目中就是偶像,能拜师俩人都激动的很,恨不能自己去磕个头拜个师。
别看大家伙都怕木老爷子,谁家要是真的和他亲近,那也是件令人羡慕的事。
拜师宴办的很郑重,虽然人不多,可该有的流程一样不差,何兴生为了这顿拜师宴,特意去镇里买了茅台,托人在屠宰场买了肉,还请了煤矿食堂大师傅来家里掌勺。
夏家条件有限,夏永军两兄弟上山套了两只兔子,还抓用家里的下蛋鸡换了只漂亮的大公鸡,尽最大的能力给宴上添菜。
还请了几位矿长当见证人,可以说是两家都拿出了最大的诚意。
木老爷子当天高兴的喝多了,从他妻儿去世之后他就没喝过酒,算是破了戒。
拜师宴后,何玉梅和夏景春天天得去木老爷子那学习,两个人大致内容学的差不多,不过是夏景春学的偏文,何玉梅偏武,就是精与不精的差别。
何兴生听了木老爷子的建议,和公安同志分别找煤矿上几位老同志了解情况,重点放在了丁会计身上。
丁会计是煤矿上的老同志了,煤矿初建的时候,丁会计就带着妻子驻扎在这里,外人只听说儿子儿媳都是军人,不过丁会计嘴严,一直没说过儿子在哪里服役。
在那几年后,部队上送来一个孩子,说是丁会计的孙子,他儿子儿媳出任务时发生了意外,人都没了,丁会计两口子就带着孙子在煤矿上生活。
丁会计在煤矿上很低调,不冒头,也不掐尖,人缘却很好,家里有个大小活,不管是邻居还是同事都会搭把手。
当然人也圆滑的很,何兴生找了他好几回,就差把话挑明了说,丁会计就是不接茬,你说东他说西,什么都不应。
越是这样,何兴生和公安同志越是觉着丁会计一定知道什么。
何兴生从丁会计那挖不出东西来,就让何玉梅带他进了空间,捣鼓里面各种家伙事缓解一下情绪。
丁华清就是个正常的小孩子,有点滑头,有点皮,他也经常说家里的事,不是他奶奶做了什么好吃的,就是他爷爷让他好好学习,就是个正常的三口之家。
他们这些孩子玩的时候,丁奶奶会让丁华清给他们带吃的,他们却是没怎么去过丁家的,丁会计见的也少,基本上没打过交道。
何玉梅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给何兴生乱出主意。
“丁会计是军属,一般这种情况都会支持,他这么躲着肯定有原因,你说他是不是怕报复,公安同志能把犯人走抓了,他们的家属却抓不走,要是知道关键证据事丁会计提供的,会不会打击报复,丁华清可是他们丁家的根,经不住风吹雨打,我说他肯定是顾忌这个。”
打击报复这种事在哪里都有,说不定还真是这个缘由让丁会计有所顾忌,季静娴当初不也是怕两个孩子受到伤害,不想让何兴生掺和进去么。
“明天我再和几位公安同志谈谈。”
得找到突破点。
何兴生又找丁会计谈了一回,事情都摊在了明面上,可丁会计还是打哈哈,何兴生和一起去的公安同志被打击到了。
“丁会计肯定是有顾虑,他是个人精子,我能看得出他的松动,可还是不够,得再想想办法,再不行,就得从别人那开展工作了。”
何兴生几人已经有放弃丁会计这一条线的想法了。
“丁爷爷没有把你们去找他的事情透露出去,就已经是站在咱们这一边了,我觉着他就是顾忌丁华清,这几天丁华清都没怎么出来找正阳玩。”
他们放学后,那四个小子经常聚在何家写了作业再回家,可这几天基本上见不到丁华清的影子,何正阳说是丁华清奶奶不怎么舒服,丁会计让他在家照顾丁奶奶,不过这个借口找的可不怎么好,前两天,他们还见丁奶奶上山捡柴火,一个人能背那么一大捆柴。
何玉梅绞尽脑汁的想丁华清以前说过有关于丁会计的事情。
“我记得丁华清说过他爷爷当会计当成了习惯,总是会记账,家里的账要记,单位的账也要记。
丁奶奶还因着这事和他吵过架,有一个月他们家支出花超了,他查账查了出来,让丁奶奶解释,丁奶奶就把他给骂了好一通,丁华清当笑话和我们说。”
丁会计有私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