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请家法

“老爷这关系到沈家的子嗣，你一定要好好查查，那人连未出世的孩子都谋害，简直丧心病狂！”大娘子在旁边瞧着，见沈成仁大发雷霆，似乎已经信了这一切都是沈锦兮所为，心里不由得窃喜，故意在边上煽风点火，恨不得能一举弄死沈锦兮。

“去，给把家法请来，这丫头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心肠竟然如此歹毒，连自己未出世的弟弟都舍得谋害！”大娘子的话起了作用，沈成仁更加不信任沈锦兮，说着便让管家去请家法。

管家自然不敢怠慢，慌忙去将鞭子取了来，蘸着盐水的皮鞭拿在手上仿佛冒着寒气，只一鞭子下去就能让人皮开肉绽似的。

“老爷爷等等，妾身有话要说。”

看着鞭子就要落到沈锦兮身上，廊上却突然响起了书姨娘虚弱的喊声，众人回头，只见她在丫鬟的搀扶下整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赶。

“老爷装着麝香的长命锁，不是大小姐赠予妾身的，大小姐她是冤枉的，正是因为有大小姐开导，妾身才能走出丧子之痛，也才重新有了腹中的孩儿，她怎么可能会毒害妾身的孩子呢？”

书姨娘拖着沈成仁的袖子为沈锦兮求情，字字句句说得真挚无比，沈老爷子却皱着眉头似乎还不相信。

沈成仁满面怒容，依旧没有打消对沈锦兮的怀疑，“若不是她所为，那究竟是何人要害你腹中的孩儿？”

“妾身自怀有身孕以后，大娘子也派人送来过一块长命锁，我想着她原本是好意也就收下了，谁知道搁在身边没两日，身子就不舒服起来，老爷若是不信，尽管派人去妾身房中瞧瞧，应该是有两块长命锁的。”

书姨娘身子很是虚弱，偏偏倒倒的卧在丫鬟的肩头上，却竭尽全力为沈锦兮开脱。

她嫁进沈府十几年，一直无依无靠，好不容易有了沈锦兮这么个知心的人，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冤被辱。

大娘子没想到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看好戏，如今眼看着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来了，连忙哭喊着叫冤，“老爷，我是冤枉的，书姨娘她好不容易怀有身孕，我作为沈家的当家主母，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狠心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书姨娘皱着眉头双眼落泪，却依旧一口咬定那长命锁是大夫人给的，与沈锦兮无关，“你这个狠毒的妇人，休得狡辩，那长命锁原本就是你差人所赠，我原本以为你是好意，却没想到竟是想要谋害我儿性命！”

“我的确送过一块长命锁给你，可你刚才也说了，沈锦兮也送了，两块长命锁又一模一样，你如何能分辨的出装有麝香的那一块儿是我的？”大娘子不甘心被冤，又冲着书姨娘嚷嚷。

虽说大娘子也有心谋害苏姨娘腹中的孩儿，可这些日子病得厉害，她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害人之事自然也是有心无力，却不想竟在这时候遭了人暗算。

“若是老爷不信的话，可以把我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叫来一一盘问，看我日日带着的是不是大夫人所赠的那块长命锁，我原本是感念她的恩德，就想着大小姐那块，等孩子出生以后给他戴着，所以才……”

书姨娘娘说着便扯着手绢哭了起来，眼睛肿得跟灯泡似的，瞧着可怜极了。

沈成仁皱着眉头稍稍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把书姨娘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和家丁一并叫了过来。

书姨娘身边伺候的老婆子仔细的瞧了瞧长命锁之后，如实禀告了沈成仁，“启禀老爷，我们家姨娘日日带在身边的长命锁，的确是大夫人所赠，是大夫人让她的贴身丫头送来的，自从送来那日起，姨娘便不曾离身。”

大娘子听着眉头猛的一皱，脸上瞬间起了怒气，她嫁入沈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人暗算过如今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诬陷于她。

“你这婆子信口胡说，两块长命锁几乎一模一样，哪能分辨得出是谁的？说不准被人暗地里调了包，故意诬陷于我。”

沈锦兮听着大娘子的辩解，捂着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故意背着手扬起头说道：“谁说两块长命锁是一模一样的？我当时挑的时候为了替弟弟祈福，特意在长命锁的背面刻了一个小小的福字，爹爹若是不信，拿过来瞧瞧便是了。”

“你！你简直胡扯，我的确是送过一块长命锁，却从未起过谋害子嗣之心。”大娘子脸上怒气更甚，对着沈锦兮破口大骂。

沈成仁当即让人去查验，结果发现真如沈锦兮所说，其中一块长命锁上的确刻着福字，里头根本就没有麝香。

书姨娘见状，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转眼却又拖住了沈老爷子的手，一个劲儿地哭哭啼啼，瞧着简直委屈至极，“老爷，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如今得上天庇佑，好不容易才又有了身孕，可没想到竟然遭此毒手。您一定要替我们母子两做主啊。”

大娘子害死她一个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不会轻饶了她，书姨娘恨不得新账老账一起算，直接取了她的性命去。

沈成仁这时却皱起了眉头有些犹豫，半天没做决断，只是伸手扶起了书姨娘，带着一丝怜惜，“好啦，你身子还弱着，就别在外头吹风受凉了。”

“快些带韵儿回房休息，切莫要再着凉受寒伤到腹中孩儿！”沈成仁捋着胡子犹豫了半晌，却没想到竟然是先把书姨娘给送走了。

沈成仁看了看沈锦兮，又看了看大娘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做了决断。

“你身为沈家的当家主母，不好好打理府中事务，反而嫉妒成性，肆意伤害子嗣，实在罪无可赦，可念你是初犯，孩儿也平安无事，就罚你月例银子减半，禁足三月不得出房门一步。”

可是个人都听得出其中的不公平，书姨娘和孩子两条性命加起来，大娘子竟然只落得个罚钱禁足的处罚，谁听了都会愤愤不平。

可沈成仁却有自己的盘算，大娘子娘家的势力不小，沈家的生意也对他们有所仰仗，所以他不敢处罚得太重，害怕惹怒了大娘子的娘家人，沈家会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