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也是，老话说鱼找鱼虾找虾，一个萝卜还一个坑了，哪会有人随便的对咱掏心掏肺！”

老太太嘴里说着数落的话，手上功夫可没有闲着，这些玉米棒子还要给孙儿带去学校做粮食。

秦老爹家里排行老二，还有一个大哥，和一个打光棍的三弟，大哥正是秦淮茹父亲，前些年得病埋在了村北坟上，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女儿在京都闯荡生活。

至于老三也就是秦功三叔，则因为家里负担实在大，并且本人放荡成性，是远近闻名的大光棍。

秦功过了腊月八就18岁。

今年刚从初中升到高中，前不久村支书还来他家里走动，作为这个村里的少数的高中生，秦功可是老太太的心头宝。

不像秦京茹小学就退学不上了，整天想着像她表姐一样攀高枝嫁到城里面，眼高手低。

老太太心里可是讨厌的很。

枯藤，老树，颓然欲倾的土屋。

秦功看着眼前凄惨的景象，差点心肌梗塞背过去气，之前看电视剧的时候还看不上里面的四合院，认为实在太简陋。

但现在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将鱼收到黄金渔场的空间里，秦功轻轻咳嗽了下：“奶奶，妈，我干完活回来了！”

反正秦老爹混的也是工分，像秦功十个工分要不要都无所谓，这个时代磨洋工的人多了。

婆媳之间正聊到痒处，猛然听到秦功的声音，再看看天空中高照的太阳。

秦老妈脸色当即黑了下来：“老三这中午饭还没做呢，你回来干嘛，是不是又偷懒耍滑？”

说完，不等秦功反映，站起身就要去掂秦功耳朵根：“你姐不听话跑了城里就算了，你也不给我省心，工分不要了，喝西北风呀！”

秦功躲闪也没有躲闪，就那么直愣愣站在原地：“我觉得用人舀水太麻烦了，所以我想回来做一个电力汲水装置。”

“电力汲水装置，你就撒谎吧！咱们这地方偷来的电呢！”

秦老妈压根儿就不相信，只当是自己儿子受不了苦偷偷跑了回来。

“老二家的，干嘛呢？乖孙儿想回来就回来呗，反正读书人受不了苦，咱家缺几个工分？”

老太太见秦老妈不依不饶，顿时有点不高兴，他对自己这个宝贝孙子可是上心的很。

秦功知道老妈孝顺自己奶奶，所以梗着脖子又解释了几句：“真的，我从书上学的用风力可以进行发电，能够替代人工的！”

有老太太护着，秦老妈知道奈何不了这个兔崽子，只能讪讪道：“堂屋里有你姐带的全聚德烤鸭，你去尝尝嘴，别都给吃完了，记得给你爷还有你爹留点儿！”

秦功爷爷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剃头匠，每天不用下地做活就能领到工分，只是需要步行到周边村里去给别人理发，偶尔也能带点三瓜两枣。

“说啥呢？那全聚德烤鸭是我留着饿了吃的，凭啥给这兔崽子吃？”

里屋里突然传来一道不满的声音，紧接着秦京茹穿着许大茂给她买的洗衣服，满脸显摆。

秦功从她头发上嗅到了些许的香皂味，知道这个爱莫虚荣的姑娘用了香皂洗头。

“二姐你放心，我不吃，我就想问问你，明天能不能带我进城找咱表姐，我找她有事。”

秦功本来想尝尝这个时代的全聚德烤鸭，结果被秦京茹言语一刺激，顿时感觉索然无味起来。

“你进城干啥？来去的车票可不便宜！”

收拾好桌子上的全聚德烤鸭，秦京茹听到自己弟弟说要到京城，生怕秦功说漏了嘴，让秦淮茹知道自己勾搭上了许大茂。

“不干啥，就是想让她到图书馆换些书。”

蹲下身帮老太太边收拾起地上散乱的玉米棒，秦功这个理由也算说得过去。

“那可不行，咱表姐忙着呢，而且我今天刚回来，明天就过去，人家咋说！”

反正不管弟弟怎么说，秦京茹死活咬着不松口，态度非常坚决的拒绝。

“京茹说啥呢？你弟弟让你带他借点儿书咋了？这嫁到城里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到横了！”

老太太本来就对她有意见，现在见秦京茹油盐不进，心里那叫一个不愉快，气得差点用拐杖。

“他想去自己去，我才不带他呢！”

秦京茹还是有些害怕这个老太太，收拾好烤鸭之后自己回到房间去了，不知道干啥。

“没事，奶奶，我这里还有点儿钱，明天我自己去京城见见表姐。”

心里叹了口气，秦功有些失望，不过他也知道自家的难处，一家老小需要照顾，自己大姐时不时还要过来蹭饭，那10元学费现在还是个问题。

收拾好玉米棒之后，秦功又去打谷场抱了些稻草秸秆塞到厨房里，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房间空荡荡的，除了张床外，只有一个简陋的书桌，上面摆着几本破书，窗户纸陈旧不堪。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床上靠墙处，悬挂了张山河表里的油纸画，显得格格不入。

秦功来了兴趣，好奇的取下了墙壁上挂着的画，结果让他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油纸画背后居然有一个碗口大的洞，和隔壁尹静房间紧紧连着，顺着这个缺口往外看，发现对面房间也挂着张油纸画，堵住了对面的缺口。

这两个小家伙还挺会玩儿。

秦功嘴角抽搐了下，从床头的箱子里扒出了块碎镜子，他看着自己的样貌，单眉细眼，脸庞棱角分明，面有菜色妥妥清瘦小哥哥，只是头发没有经过打理乱糟糟的像个鸡窝。

大致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最起码有1米80左右，算得上是人高马大，只是因为营养不足，别做8块腹肌了，全部都是排骨肉。

唏嘘感慨了下自己的前世，秦功找了些等一下蒸发海盐所需要的东西，拿着碗筷边走出门。

“妈，我借用一下厨房做点东西。”

一直密切关注自己宝贝儿子的秦老妈，见儿子拿着罐罐盆盆走进厨房，还以为孩子是被全聚德烤鸭馋坏了，叹了口气，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