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现在条件艰苦,各色人才极度匮乏,所以上面对于高中生的补助格外重视。
一等高中生每月补贴4元。
二等高中生每月补贴3元。
三等高中生每月补贴2元。
学生再从家里背些地瓜干之类的东西,想要保证自己的生存还是挺简单的。
但补贴得等到入学评完等级后才能进行实施呀,秦功现在连10元学费都交不起,唯一的指望就是那刚刚放进黄金渔场的蓝鳍金枪鱼苗。
无奈十天后金枪鱼才成熟,那时候秦功估计早就饿死在路边儿了。
看来只能再想办法了,秦功擦了擦额间的汗,跑到一处河边简单清洗了一下脸上的泥垢。
河水倒是十分清澈,可以直观看到鱼虾躲在水草里戏嬉,秦功动起了歪心思。
60年代的农村人基本上不捕捉鱼虾,一方面是因为鱼虾腥味太重,当时也没有调味品,只能简单用开水煮熟,有很大的腥味,实在是难以下咽。
在这个连盐巴都是限量的时代,普通人家根本买不起,再说劳累了一天的农民哪有心情去捕。
肉少,刺多,贼腥!
还没有捕鱼工具!
尤其是北方人也很少通水性,就导致了秦功面前鱼虾成群游过的局面。
考虑了片刻,秦功想起自己黄金渔场里面的海水,到时候简单做个海水蒸发过滤装置,海盐不就有了吗。
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饿死窝边也不好。
秦功环顾下四周,发现没有人在旁边后,索性褪去衣服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他前世生活在江南水乡,洇渡的功夫绝对没得说,尽管是徒手抓鱼,也很快摸出了两条一斤多重的鲫鱼,和两条手指长的乌鱼。
河道淤泥里还卧着条老鳖,怎奈那家伙吸力太强,牢牢抓在地面,秦功压根抓不住。
只能讪讪把鲫鱼和乌鱼用草穿起来,这才慢条斯理光着身子上岸。
“食物有了,海盐的蒸发装置上哪找?”
秦功随手把乱糟糟的头发拢在耳朵后,头发上脏东西结在一团,没有洗发水的日子着实难熬。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流!流氓!”
脑海里正美滋滋想着如何吃上一顿的秦功,刚穿上半条裤褪,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惊呼声。
身子条件反射性的朝后一转,下部风光尽数宣泄而出。
“尹静?你怎么在这?”
来人穿件薄纱,十七八岁的模样,清秀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身材高挑纤瘦,简单扎着个单马尾,正捂着脸放声尘叫
望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女生,秦功还没有意识到尴尬的局面,好奇地问了句,继续好整以暇穿裤子。
根据他脑海中残存的记忆,尹静是公社里罕有的女初中生,和他是同龄人,并且两家只隔着一堵墙,学习成绩挺优异的,同样考上了高中。
上学时,人家尹静经常偷偷给他塞鸡蛋,不过秦功平常和她倒是鲜少主励接触,这家伙之前是个木头脑袋,只知道跟村里的玩伴撒泼打滚。
“秦功?你怎么不去帮秦老爹干活,在这里耍流氓?你不知道吗,秦老爹正掂着烟斗说要打爆你的头?”
听到秦功熟悉的声音,尹静情绪才勉强镇定些,但还是转过身,压根不敢看秦功一眼。
“打爆我的头?至于吗!”
塞好裤腰带,秦功嘴里嘀咕了两句,想了半天还是开口解释道:“尹静,天气太热,我看旁边没人才进去抓了些鱼,可没有耍流氓!”
尽管目前并没有定义流氓罪,但秦功还是怕对方乱讲,毕竟光天化日里不穿衣服,说不过去。
“我才没有看到你不穿衣服呢,流氓!”
不提这事儿倒好,秦功一提起这事,尹静顿时脸色羞红:“秦三哥,听说你也考上了城里的高中,要不过几天开学咱俩一起搭伙去呗。”
“行啊,那是挺好,到时候我骑自行车带你!”
有漂亮女孩子邀请同行,秦功毫不犹豫应允。
也就原主这个木头疙瘩天天跟孩子鬼混,谈个单纯的恋爱,它不香吗?
“自,自行车?秦三哥你又在说胡话,那物什老鼻子贵了,听人说还要工业卷,咱们还是花钱坐公车吧。”
虽然惊喜原本冷淡的秦功突然对自己转了性子,但尹静还是感觉对方在说胡话,秦京茹有个城里的表姐她是知道的。
不过听人说,她表姐也是穷的家徒四壁,平常连棒子面都吃不起,哪来的自行车。
秦功也知道拥有签到系统和黄金渔场这个事情,不能随便透露给别人,而且说了也估计没人会相信,也就识趣的没有接这个话。
今天第1天签到就送了黄金渔场,纵使说不能立马兑换成可用品,然而毕竟有个念想。
说不定明天就奖励什么千元万元的。
把三条鱼随意放在地上:“尹静,这些鱼你选一条带回去吃,听人说吃鱼补脑!”
“秦三哥还是算了吧,这东西太腥了,还不好处理,做起来也特别麻烦,我们家也没盐巴。”
尹静蹲在河边将脚放在水中泡了泡,并没有把秦功的话放在心上:“秦三哥,你知道吗,你家二姐回来了,带了块香皂,并且穿上了新衣服。”
“啥,秦京茹回来了?不行我得回去看看,尹静等晚上我把鱼烤好了给你送过去。”
秦功站起来想了一会儿,知道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估计都是许大茂送的,目的就是诓骗住秦京茹这个乡下土姑娘。
通过这件事,大致知道了剧情推展到了哪一步,秦功心里迫不及待的想着回去瞅瞅。
最好能明天让秦京茹带自己进城,哪怕为了往后不再吃苞米糊糊啊,都要去去跑跑京城,顺便给金枪鱼找找好路子。
看能不能在黑市上卖些价钱。
目睹秦功急匆匆的离开,尹静终于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秦功家在公社打谷场右下角,几间土胚简单堆砌的黄土屋,照明零零散散铺了些稻草。
老娘正和祖母坐在门边上搓玉米棒子,时不时把目光投向里屋。
六十多岁的祖母说话还是十分利索:“老大家的,你看京茹这扮相,难道说相亲相上了?”
秦功老娘倒是满脸愁容:“我看这事儿悬呢,她表姐也没给咱们带个信,人家城里人咋会看得上咱乡下人,就怕是飘上天,再下来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