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ooc,王会长。

持渺的表情很复杂。

【朽】，玩家中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玩家口头相传中的朽，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暴君，他孤高冷傲，唯一的温柔都给了身边的那个小孩。

[在那万籁俱寂中，我看到一个人自虚空中走出。

他黑发披散，一身斗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一道寒光斩断血河，那个人站在河床上，黑袍下，他的眼中映着刀光血影。

白骨为阶梯，血肉铺就红毯，他一步步向上走来，血色染上夜幕。

没有人能逃脱死亡的命运，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我却喘不上气。

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席卷我的全身，如同黑暗中的未知，让我既绝望又无力。

……］

第四届玩家榜第十在回忆录中写下第一次遇到朽时的场景，据她所说，哪怕只是回忆，身体仍旧颤栗不止。

所以，他遇到的朽，是不是掺水了。

持渺无法把玩家口中那个恐怖的存在和自己遇到的朽画上等号。

这算什么，网恋奔现吗。

亮光消散，一道尖锐的声音直直刺人他的耳膜，险些让他失聪。

“你在干什么！”

持渺松开手，一把棕色的小丸子从他手中滑下，撒在水面上。

还不等持渺转头，就有一个人来到他的身边，来人走得急，鞋踩在地上，扬起一阵的灰尘，持渺不由皱起眉，想要起身，却被按住肩膀。

“呦，乌龟妹又在喂同类呢。”尖酸的声音满是嘲讽，长相刻薄的女生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她嫌恶地收回手，拿出湿巾擦手，“终日和乌龟为伴，真是奇怪，怎么会有人喜欢你。”

持渺没有动作，只是垂着头，任由她数落。

女生说了一堆辱骂的话，其中不乏有人身攻击，持渺也从她的话中凭凑出一个懦弱不合群的孤僻形象。

说到最后，女生也觉得无聊，翻了个白眼，把放在旁边的饲料踢到水里后就走开。

饲料的口子开得很大，又是倒着入水，所有料都散在水面，被围上来的鱼和乌龟一抢而空。

眼前的画面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层层扭曲，失重感涌上心头。

还不等持渺从恍惚中回神，就被人推倒在地。

“谁捞乌龟了，你特么别血口喷人。”依旧是那道尖酸的女声。

先入眼的是女生口袋里的露出的一小节爪子，一点红色渲开在白色的口袋边。

女生继续指着他破口大骂，恐惧的情绪在持渺的心中一点点放大，这是女鬼的人生重演，持渺的情绪也受当时女鬼的情绪影响。

她应该是害怕的，怕这个女生。

持渺手撑在地面上坐起，他的脚腕很痛，想来是被推倒的时候扭到了。

因为恐惧，全身没有更多的力气，他只能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紧紧抓住女生的腿，一双墨绿的瞳孔暗沉。

“我看到了，你捕捞了乌龟，你还虐待它……”

发颤的声音戛然而止，持渺半边脸火辣辣地疼，他的余光中，女生神情慌张，抬腿就踢。

“你在胡说什么？！”

受女鬼情绪影响，泪水不争气地从持渺眼眶中流出，砸在地面上，他们的动静吸引到旁人的围观，女生肉眼可见地不安，就要走开。

“在你的口袋里。”持渺抽泣着，强忍恐惧。

乌龟挣扎着从女生的口袋里爬出，掉在地上。

它的壳被撬开，内脏流了一地。

持渺的视线中出现马赛克，他抬头，将女生怨愤的恐怖表情收入到眼中。

“小消，放学后我们一起去喂乌龟和鲤鱼吧。”

终于不是那个尖酸的声音，持渺循声看来，与一个少年对视。

没有我好看，持渺评价。

一股甜蜜在心中绽开，就像是夏日游乐园中的棉花糖，软绵而温暖。

她这是…心动？

持渺脸上扬起一抹羞涩的笑，他低下头，耳尖通红，刚想答应，又是一顿。

首先，从那个女生话里可以分析出，这个叫小消的女生很奇怪。

“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我……我天天和这些……动物为伴。”

少年听了，却很是坚定地回答他:“怎么会，我觉得你很可爱。”

持渺的头因为这句嗳味的话低得更低，心里涌出暖流。

仿佛久旱逢甘露，她早就麻木的心为之动容。

小消信了少年的鬼话，持渺却是一句也没有信。

到底是年龄小，装不出深情的样子，在持渺眼中，这个人满身都是破绽。

眼底是深深的鄙夷，嘴上说着小消很可爱，但是身体微微后仰，头也偏向一边，浑身写满抗拒。

他随着少年来到人工湖边，少年取出准备好的饲料，两人蹲在水边，有说有笑。

这里是监控的死角。

持渺分心应付旁边的话痨，视线在四周环绕。

他还是不明白，如果只是被诬陷捕捞乌龟，怎么会逼死一个处于大好年华的女生。

熟悉的失重感再次传来，这一次的场景不像是在学校。

狭窄的空间，凌乱的空酒瓶与昏暗的灯光构成压抑的环境。

“啪--”

脸部再次变得火辣辣，这个巴掌极其用力，持渺的嘴里顿时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

朽最好也在挨巴掌。持渺咬牙切齿，再次后悔上了贼船。

打他的是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他打完后还嫌不够，又踹了持渺一脚，这一脚刚好踹在持渺肚子上，持渺痛得弯下腰，额头上冒出冷汗。

“老子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养了你这个赔钱货，老子花钱供你上学，希望你能有出息，结果你呢，尽给老子丢脸，还捕捞学校的乌龟，还把它们埋在土里……老子被叫到教务处你开心了？老子丢脸你开心了？”

男人话说得语无伦次，越说嗓门越大，越说青筋冒出得越多，最后觉得不解气，拎起一边的空酒瓶，朝着他砸下。

“砰--”

持渺的视线黑一阵白一阵，天地旋转。

他又一次回到学校，浑身像是被车碾过，持渺低下头，露出的一小节手腕上满是淤青。

“我劝过你，你怎么就不听。”之前的少年梗着脖子，他站在持渺面前，大义凛然地滔滔不绝，“校规明令禁止的事情，你怎么能做……”

少年的身后，一开始的刻薄女生冷笑着开口:“之前你把虐杀的乌龟放在我的口袋里诬陷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事情败露的这天？”

无力、绝望萦绕在心间，持渺环顾四周，所有人都义愤填膺地看着他。

他们的面目逐渐狰狞，化为一道道虚影，那些窃窃私语编织成密不透风的布，一条一条将他包裹，他感觉呼吸不上，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之后的片段里，人不再是人，他们化为一道道的黑影，笼罩在持渺身上，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无法逃脱。

“只要你把它的壳撬开，我就帮你澄清。”依旧是昏暗的环境，女生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他们的面前，是一只奄奄一息的乌龟，乌龟似乎听得懂女生的话，绿豆大的眼睛中流露出人性化的哀求，它就这么看着持渺。

一把冰冷的刀被塞到持渺手中。

‘只是撬个壳，乌龟又不会死，只要撬开了，就不会再被人指着脊梁骨指责，只要撬开了……’

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在持渺脑海里响起，它循循善诱，不断地用语言刺激着持渺的神经。

仿佛有一只手托着持渺的手，主导着他的动作。

等持渺再回神，手中的刀已经抵在乌龟的壳上。

掌心汗水湿滑，几乎快抓不住刀。

他的内心满是挣扎，天平向着声音偏去。

“对，就这样，刺下去。”刻薄的声音就像是用刀叉划玻璃，女生双眼猩红，唇角几乎冽到嘴角。

“叮--”

刀掉在地上，持渺瘫坐在地，捂着脸。

“不--”他痛苦地捂住头，终是心底的善良占了上风。

‘善良的孩子，你放过了别人，但是又有谁会放过你。'那个声音叹息着，模糊的视线中，持渺隐隐约约看见一道白色的虚影。

祂的眼眸中透着神性的哀怜。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下一刻，场景骤变。

人工湖边。

持渺双手托举着一只血肉模糊的乌龟，乌龟紧紧咬着他的手指，他的脚边，一把沾血小刀余温未散。

湖水中荡开无数血雾，仿若自湖底盛开的一朵朵血色的花。

周围的窃窃私语化为利箭，将他的一颗心射穿，变得千疮百孔。

周围的环境更加昏暗，冷风刮在脸上，就像冬天的冰霜，肌肤连同心理都变得僵硬麻木。

他恍惚地蹲在湖边上，将自己缩成一小团，仿佛这样就可以得到庇护。

“可怜的孩子。”一声叹息被风吹到他耳边，声音中满是怜悯，好似慈爱的神，庇佑着世人，“我感受到你的痛苦。”

湖面上出现微光，万千的萤火凝聚，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向前伸手，声音悲悯，蛊惑着迷茫的灵魂。

“孩子，我相信你是被陷害的，来到我的身边，我会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持渺眼中映着那道神圣的身影，心中的委屈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没有犹豫，向着那道光而去，寻求庇护。

“扑通--”

腥臭的水涌入他的口鼻，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的难受痛苦。

祂的光倒影在湖面上，随水波摇曳，持渺伸出手，想抓住那唯一的曙光。

【恭喜玩家完成湖中女鬼支线任务第一部分--情景重现

扮演度：100

迷失度:0】

持渺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他虽然放任自己被小消的情绪吞没，但是他本身的性格冷淡，很难真的共情。

“出来了？”朽蹲在湖水边，撑着头拿眼窥着他。

持渺嘴角抽动:“我需要精神损失费。”

为了不ooc，他在场景重现中挨了不少打。

朽眨了眨眼，选择性耳背，盯着湖中，神情一改往常的悠闲，变得严肃。

“这个副本，涉及到不可名状之物。”

持渺点头，随口道:“污染源。”

“你们都是这么称呼那些存在的？”朽思考了一下，赞扬，“很贴切。”

污染灵魂，将他们变成自己的附庸，以壮大自己。

“所以，湖中女鬼是污染物。”持渺也蹲下，湖水中倒映出两道俏丽倩影。

恐怕在完全完成湖中女鬼支线任务前，他们都要以这种姿态示人。

“其实不是乌龟吧。”持渺拨弄着水面，手娇嫩纤细，细腻的指尖呈现出一种娇媚的粉色，是不同于男性的娇俏。

朽托腮看着湖面:“水面代表学校，乌龟代表学校里的弱势群体，喂养代表救济，捕捞代表欺凌。”

“那虐杀？"

“欺凌得十分过分。”

“乌龟咬着我的手指，不会是来自受害者的诬陷吧？”持渺不满地啧了一声，“如果让我再来次，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下。”

又一只纤细的手探入水面，捞起努力划动短小四肢的小乌龟。

在持渺不明所以的注视下，朽五指合拢，轻轻握住手中的小生命。

黑色的污血顺着指缝流出，滴落在水面上，雾状扩散。

像是受到无声的召唤，近处的鱼、乌龟争先恐后游来，张开嘴，将血吸入到嘴里。

血被分食，水依旧清澈。

朽摊开手：“当当--”

他学着魔术师的样子，做了个脱帽礼。

持渺新奇地凑上来，就差抓起他的手里里外外研究:“乌龟呢？”

“乌龟啊……”朽刻意拖长音，尾音上扬，似是一片羽毛，搔在人心最敏感的部分。

手腕翻转手向上抬的过程中四指弯曲，只余食指还伸直。

持渺的视线一直随着他的手而动，最后落在那张形状姣好的唇上。

食指按在柔软的唇瓣上，唇瓣微微下陷，朽眼底浮现出几分的餍足，唇畔笑意蛊惑。

唇瓣轻启，隐约可见一点殷红的舌尖。

“吃了。”

他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打破此刻稍显暧昧的气氛。

持渺又默默搓了搓胳膊上冒出的鸡皮疙瘩，总觉得没眼看。

朽也没有骗他，他确实是把乌龟吸收了。

“它们可不是乌龟或者鱼。”朽介绍，“而是小消的怨气实体化。”

说完，他突发奇想，抓起持渺的手:“你也被小消的怨气标记，应该也可以吸收。”

持渺瞳孔地震，用另一只手抓住朽抓着他的手的手，不断往后拉。

“我拒绝啊啊啊！”他的哀嚎声响彻整个空间，“要吃你自己吃！”

可怜的持小渺还是没有逃出被朽大魔王的摧残的命运，朽的先发制人让他略胜一筹。

五指被强迫合拢的瞬间，阴冷的寒气顺着掌心渗入身体中，一些破碎的片段在持渺眼前一闪而过，与此同时，水流声扭曲为怨毒的咒骂与疯癫的尖叫。

【恭喜玩家深入支线，支线任务第二部分解锁，今晚，您可以随意进出人工湖。】

系统的提示音盖过湖水中的声音，持渺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意犹未尽地回味着方才唇齿间一闪而逝的甘甜。

“这就是怨气的味道，一只乌龟包含的怨气有限，只能尝个鲜。”朽笑盈盈地引诱，殷红的唇瓣上下相触，嗓音下压，“不过这里有满满的一湖呢。”

他的手不知何时搭在持渺双肩上，像是一条柔弱无骨的美人蛇，攀在持渺身上，吐气冰冷:“不如……一次性尝个够？”

眼珠边缘泛起一圈红晕，转眼就将瞳孔渲染为深沉无光的暗红。

持渺似乎被那双仿若深渊的眼眸吸引，朽唇畔笑意愈加明显。

灾厄游戏中，有关朽的记录中有一条加粗加红的忠告。

不要和朽对视。

那是一双引人堕落沉沦的恶魔之眼——不止一个不幸和朽打过交道玩家这样形容。

“你这样，我会怀疑你对我另有所图的。”持渺眨巴着眼，色泽偏棕的长睫轻颤，惹人爱怜。

什么恶魔之眼，什么堕落沉沦，他只看见一片的苍凉。

第一感觉就是朽像一块外表华丽的陈年木雕，内里早就被蛀空。

朽歪头，暗红迅速褪去，漆黑眼珠恢复光彩，整个人再次鲜活。

他颇感遗憾。

“还以为可以勾引到你呢。”他托着腮，郁闷叹气，“真的是，无趣。”

持渺倒吸寒气，脚跟后挪，拉开与朽的距离，吐槽——

“拜托，我都看不清你的脸，怎么可能被你迷惑啊？！”

朽闻言微眯起眼眸，他把下半张脸埋在臂弯，郁闷的声音透过布料传出:“不，就是因为你看不清我的脸，我才勾引。”

他现在的状态好比失去喜欢的玩具的小孩，恹恹地磕着眼睑。

“……你没事吧？”他的情绪变化太大，就算持渺不了解他，也觉察出不对劲。

朽又把头埋得更深，一股浓郁的香甜气息从他手臂处飘来。

持渺意识到什么，马上站起来，在朽反应过来前，出手如电掐住他的后颈。

那如瓷般光滑细腻的皮肤受不住他的大力，转眼就红了大片。

持渺也顾不上这些，不断加力，终于让朽抬起头，眼底满是谴责。

“你弄疼我了。”朽的唇瓣上沾着鲜红的血，他的眼尾微微泛红，眼眸也映着水光，一副欲哭不哭的可怜摸样。

得亏持渺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否则可能真的会心软。

铁石心肠的持某无情地掐住他的下颚，视线落在他手臂内测源源不断向外渗血的一排牙印上。

朽下嘴没有一丝的留情，那几个血窟窿看得持渺手臂幻痛。

“不，是你弄疼了你自己。”持渺冷着脸，他的声音冷淡得好似极地的寒风，没有一丝温度，让人感到深深的冷漠。

“我弄疼了我？”朽低声重复，声音散在流水声中，透出股诡异与不真切，唇角一寸一寸上扬，笑容流露出不合时宜的天真与玩味，“哦，对，是我弄疼了我。”

他弯起眼眸，好奇地反问:“为什么生气？”

持渺翻起白眼，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中挤出：“因为你有那个大病。”

怎么就开始自残了，持渺心累地想。

洛什的感知无处不在，他注意到持渺情绪上的波动，视线穿过空间，将一切收入眼中。

‘他这是……’洛什惊讶地语速都变得和正常人相同，‘在场景重现里不断ooc，结果力量亏损严重，意识陷入混沌了啊。’

“啊？”持渺顿时被震惊地直接把心里话说出口，甚至因为生气而破音，“所以，他没有挨打？！”

天杀的，敢耍我！

洛什很配合地叹息：‘哥哥，你就是太单纯了，这场重演里，只有你做了冤种。’

持渺再次看向朽，眼中只剩下被背刺后的无语。

看你浓眉大眼的（？），结果却压榨未成年人！

‘哥哥，你看，到最后，只有我不会利用你。’洛什闷笑，坏心眼地给出一个建议，‘你现在无论问他什么，他都会如实回答。’

持渺承认，自己有点心动。

朽身为最早的玩家，肯定吃了无数的瓜。

但是他深谙合作的真谛。

‘洛什，你了解朽多少？’

洛什停顿有几秒，才悠悠开口：‘我想你需要的消息是这一点。’

持渺脑海中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

办公室中，洛什手抚在自己的心口，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里有一道平滑的伤疤。

他垂下眼，仿佛又看到那道致命的伤。

创口较小，却深入心脏，只差一点，自己这具身体就会崩溃。

‘朽啊……’洛什用回忆般的留恋的语气轻吐出这相当于姓名的代号。

‘是一个多疑冷漠的玩家。’

脑海中重归平静，洛什说完后就断开联系。

多疑冷漠……持渺将心比心，决定还是安分守己，不在朽雷区蹦迪。

但是他确实对有些事很好奇。

在持渺和洛什对话的时候，朽就安静地面对水面发呆，看久了还有些呆。

算了，持渺想，他就问一个问题，就当是朽坑他去挨揍的报酬。

‘你几岁？’持渺的手在朽面前扬了扬，吸引朽的注意力。

朽眨了眨眼，虽然洛什说他意识陷入混沌，但是就谈吐而言，一点也看不出他现在是不清醒的状态。

没有刻意的压低嗓音，朽的声音如清冽的冰湖，干净而透彻，每一个发音都带着丝丝凉意：“玩家将自己的专属技能开发到80%时，他的时间就会停止。”

朽顿了顿，补充：“哪怕之后离开灾厄游戏，玩家的时间也不会向后流动。”

持渺：……说了和没说一样。

持渺没有无语多久，朽就继续往下说。

“我的……我努力拖长时间，18岁生日那天技能才开发到80%。”

“啊？那为什么我看你的时候下意识觉得你二十多出头？”持渺再次被震惊。

朽脸上出现鄙夷的神情：“因为道具。”

哦，道具啊。持渺无话可说。

他拿出怀表，距离下课还有十三分钟。

‘对了，你不要移动，让朽在原地调整，以他的实力，最多十分钟，就会恢复正常。’洛什冷不丁诈尸，吓得本在上思考中午吃什么的持渺直接原地起跳。

正巧朽意识恢复清醒。

他因为蹲着且是垂着头，视线有限，又因为持渺在身边守着放松了警惕。

这就造成，他的思维刚开始转动，余光就捕捉到有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与此同时，看不出形状的黑影——其实是持渺的影子——笼罩在他身上。

本就还有些迷糊的他原地弹起，也是被吓得不轻。

清楚他两其实都是易惊吓体质的洛什在快速切断和持渺的联络、防止持渺反应过来从而来兴师问罪的同时，遗憾没有录下这具有纪念价值的一幕。

回去就把记忆给洗出来。

洛什所不知道的是，因为他急着跑路，错过了接下来更具纪念价值的一幕，以后每每想起，都懊悔不已。

“扑通——”

“扑通——”

两道落水声相继响起，没事找事蹲在湖边的两人终是成为了落汤鸡。

支线任务开启，在主线任务最后一部分解锁前都受规则限制，无法直接出手的女鬼忍他们已久——把她这里当成什么了？谈情说爱的爱情湖？！

现在见他们下饺子一样掉在湖里，感觉神清气爽，满意地沉回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