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渝浑身又冷又疼,眼皮热的发烫,他缓慢而费力睁开双眼,视野有些模糊,脑袋也晕乎乎的,眨一下眼睛,一滴汗水顺着眼皮落了下来,落在冰凉的地面上。
他又眨了下眼睛,才看清这里似乎是一间柴房,周围一片昏暗,空气冷的能结冰。暗淡的月光从一格格的窗纸中透进来,照在他身上,似是铺上了一层寒霜。
西岸渝冷的打了个哆嗦,看了眼身上单薄破旧的布衫,只疑惑了一瞬,便很是无所谓的闭上了眼睛,重新趴回了冰凉坚硬的地上。
就在此时,一本书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书本快速的开始翻动起来,很快,所有的剧情印入了西岸渝的脑海里后,消失不见。
西岸渝回看着瞬间被塞进脑海中的剧情。
他这是穿进了一本古早狗血文里,成为了里面的万人迷总受,被身为王侯将相的渣攻们各种虐身虐心争来抢去,最后还用自己的死亡换来的世界和平。
正在发着高烧的西岸渝被雷的外焦里嫩,艰难的从地上坐了起来,无言的沉默片刻,双手插进破破烂烂的布衣衣袖中,仰头望着散发着柔白色光芒的窗户纸发呆。
他现在的名字叫做时小橙。
这个世界的背景就是西秦,东齐,北魏,南楚四个强大的国家互相征伐,企图统一整个大陆,而夹在这四个大国中的小国只能艰难求生。
永溪城位于四大国的中间,目前属于四不管的中立地带,亦是商贸枢纽,商业发达,各国势力错综复杂。
现在正是整本书最开始的时候。
时小橙今年十八岁,家里是永溪城郊时家村的一个农户,原有三十亩旱田和三十亩水田,算是比较殷实的人家了。
时小橙的娘亲生他的时候难产而亡,爹是个赌鬼,他自小是被奶奶带大的。
时奶奶是个要强的人,时小程他爹虽然好赌,但很怕时奶奶,因此虽然偶尔小赌一下,在奶奶的严厉管教下还是十分勤快。
然而三个月前,时奶奶去世了,家里只剩下先天不足生来便有心疾病体孱弱的时小橙和他的赌鬼老爹。
没有时奶奶的约束,时老爹每日里流连赌坊,很快将六十亩田地输了出去,家里的房子输了出去,最后连给儿子的药钱都输进去了,一无所有。
可他还是相信自己只是运气不好,只要再得到一笔钱就能全都赢回来,在有心人的怂恿下,将目光瞄向了自家病秧子儿子。
时小橙自幼体弱,在时奶奶的精心照料下,每日里也顶多能在自家院子里走走,大多数时候都卧床休养。
一个不能干农活的病秧子,在村子里是很被鄙视的,但时小橙虽然是个病秧子,偏偏生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容貌,十里八乡都有名。
此时四国战乱,礼崩乐坏,南风盛行,很多人早就开始打时小橙的主意了,奈何时奶奶凶得很,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冒头。现如今,时奶奶没了,时小橙失去了最后的保护,魑魅魍魉纷至沓来。
最终,时老爹将时小橙卖给了永溪城最大的南风楼——春风楼,换取了十两银子。
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春风楼老板做的局。
春风楼老板陆千映便是渣攻一号,有着极其狗血的身世,乃西秦国皇子,如今负责西秦国的情报,在永溪城有着无数的产业,手下都是情报组织成员和杀手,按照书中的描写,是永溪城黑暗世界里的无冕之王。
他早听闻时小橙之名,做局将时小橙买了下来,目的是施展一出美人计,将时小橙培养成自己的奸细,送到东齐将军季夜云身边,同时想办法周旋于东齐君臣之间,祸乱朝纲。
从此开始了整本书的爱恨纠缠和狗血虐恋,而他必须走完所有剧情,才能脱离。
被雷的不行的西岸渝伸手揉了揉眉心,没想到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便穿进这本狗血文中,他叹了口气,没有兴趣再细看后面的剧情,而是重新趴回了地上。
原剧情里,他现在应该想办法跑出了柴房,但是半路便被这春风楼里的二号人物花魁宁照抓到了,扔回了柴房,接着就是一顿宁照牌小皮鞭伺候。
西岸渝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闭上双眼,准备睡觉。
就在此时,柴房门忽的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碰的一声,吓的西岸渝一个机灵。
冷风呼啸嘶吼着灌了进来,来势汹汹,吹的西岸渝打了个喷嚏,缓缓抬头向门口看去。
一位一身红衣打扮妖艳容貌不俗的男子正靠在柴房门框上,手里拿着一条小皮鞭,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
西岸渝看了男子一眼。
来了。
花魁宁照。
西岸渝此时发着高烧,浑身乏力,想到之后的剧情,没精打采的看向门口。
宁照打量着西岸渝,最后目光落在西岸渝脸上良久,忽然冷哼一声,小皮鞭啪的在空中一甩,冷笑:“想逃?”
西岸渝:“???”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我不是老老实实在这准备接着睡呢吗?
宁照:“进了我春风楼的门,就是我春风楼的人。我们花了大价钱买了你,除非死了,你休想逃出去!”
西岸渝默默的看着宁照。
宁照冷笑一声,“既然还想着逃跑,想来是不知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今天就教你明白自己的身份。”
话落,便拎着皮鞭朝西岸渝走来。
西岸渝烧的摇晃了一下,却没有一点要起来跑的意思。
反抗好累。
我躺着,你随意。
宁照走到他跟前,垂眸看着他,手中的小皮鞭啪的在空中抽响。
就在此时,一道温柔又急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住手!”
宁照回头看向来人,冷哼一声,刚要说什么,就看到跟在来人身后那人的身影,连忙收起嚣张跋扈的模样,转身站好,躬身行礼:“主上。”
躺在冰凉的地上的西岸渝叹了口气。
又轻又急的脚步声从门口跑进来,跑到西岸渝身边,蹲下身子温柔的将西岸渝揽坐起来,让西岸渝靠在他的肩膀上,摸了摸西岸渝的额头,“你没事吧?”
西岸渝看着眼前一脸温柔的男子,这位应该就是楼中另一个花魁玉清霜了。
他懒懒的没有说话。
玉清霜看向门口的方向,“主上,他在发烧。”
一阵轻而稳的脚步响起,最终停在西岸渝身边,居高临下的打量起他。
西岸渝看向来人,此人正是陆千映。
作为渣攻之一,这位容貌自是没的说,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利落干练的深蓝色锦缎绣暗纹的圆领窄袖袍,身形瘦高,墨发全部被玉冠束起,长眉入鬓,一双丹凤眼凌厉又冰冷刺骨,容貌清隽出挑,身高腿长,玉带勒出劲瘦的腰,气质淡漠,不苟言笑。
西岸渝看着那人的目光,不由想起书中的描写。
此时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原书中时小橙容貌倾国倾城,就连阅人无数的陆千映都被震惊了一瞬,失语片刻。
加之时小橙身材纤细,雌雄莫辨。且因身体孱弱营养不良,及腰的长发干枯发黄,小脸只有巴掌大,下巴尖尖的,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整个人像是一朵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的小白花,颇有些柔弱不能自理让人心疼的感觉。使得向来心肠冷硬的陆千映都不由得心软了几分,颇有些一见钟情。
之后,陆千映将时小橙打横公主抱,抱回了自己的房间,亲自传授房中术……
咳。
想到这里,西岸渝无语。
嗯。
该来的还是来了。
两人相顾无言了片刻,陆千映回过神,果然上前将西岸渝打横抱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宁照躬着身子,想到两人要去做什么,暗自咬牙,眼中满是嫉恨。
玉清霜默默的跟在后面,在两人出了柴房门后,也停住了脚步,目送两人远去,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
相比于醉生梦死、纸醉金迷、喧嚣热闹的春风楼前院,春风楼的后院则十分清幽静谧。
其中亭台楼阁,精美的小楼林立,大多是为贵客们准备的雅苑,而后院的最深处的大片院落,则是楼主陆千映的居所,其中位于坐中间的主建筑是一动七层高楼,名玉引楼。
月上中天,玉引楼檐角上悬挂的铜铃随着微风拂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西岸渝被陆千映带到这楼中后,陆千映嫌弃他一身布衣灰尘以及满身发烧发的汗,将他丢给了楼中伺候的侍从去洗漱,自己则到他位于楼下小花园中专属的温泉沐浴。
侍从的动作十分麻利,不到一刻钟,便将西岸渝洗涮干净,换上了干净洁白的里衣,送到了顶层的卧室。
发着高烧的西岸渝被人伺候着洗了个热水澡,感觉稍微好了一些,此时此刻,他赤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楼中安装了地龙,温暖如春。
西岸渝舒服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在房间中转了一圈,想到了接下来的剧情。
时小橙一直想要逃走。他虽然身体病弱,但个性却十分要强而倔强,被人伺候着洗澡丢到这里后,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趁着陆千映没回来,想要逃离。
只是窗户虽然能够打开,但此处七层楼高,他显然不能翻窗而出,想要从门口逃走,门却已经从外面关上,门口还有武功高强的守卫。
就在时小橙将床单等等扯出来准备连接成长长的一条绳子顺着下楼之时,陆千映回来了。
时小橙当然是激烈反抗,眼神倔强,像只孱弱的小野猫,这般反抗反而激起了陆千映的兽性,结果不言而喻。
回想着后续的剧情,西岸渝啧了一声。
不愧是古早文里的渣攻,果然禽兽。
之后接连三天三夜,时小橙差点死掉,好在陆千映精通医术,因此,这三天三夜还顺便给他喝了药。在夸张的三天三夜后,时小橙竟然退烧了。
就……
离谱。
接下来是为期一个月的房中术学习,各种工具和图,时小橙自是羞愤不已,各种反抗,还试图自戕,奈何都没有成功。
然而,经过这一个月亲密至极的朝夕相处,虽然不想承认,但陆千映对时小橙爱不释手,就连处理一些事物也是带着时小橙一起,与此同时,涉世未深的时小橙也不由自主的一点点的竟然对陆千映产生了迷恋,却又憎恨着对方……
西岸渝顿感牙酸。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拖着虚软的脚步向房间中那张大床走去。
脑袋晕晕乎乎的一步一步走到大床边,顾不得其他,西岸渝直接倒在了又柔软又暖融融的大床上,枕着软枕,扯了柔软蓬松的锦被给自己盖上,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随便吧。
他眼睛一闭,就这般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西岸渝感觉腰间一紧,有人似乎要将他的腰勒断一般将他拦腰抄了起来,下巴也被铁爪似的东西用力掐住。
他现在烧的浑身疼的厉害,顿时嘶了一声,呼出了一口滚|烫的热气,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打量着他的男子眼眸幽黑,漆黑的长发披散着,脸上似乎终年覆着的一层阴翳冰冷此时此刻略有消散,和着此时深沉静谧的夜色,散发出一股慵懒暧|昧。
西岸渝艰难的眨了下眼睛,湿漉漉的眼睫触碰在一起,都是滚|烫的温度。
他似乎终于认出来了,此人正是泡完温泉回来的陆千映。
先前看着不苟言笑,衣冠楚楚的模样,还像个正经人。此刻退去那圆领窄袖袍,换上了松松夸夸宽松的白色里衣,衣襟随意敞着,露出大片胸膛和紧实肌肉的腹部,仿佛脱下了那层束缚般的外衣,看上去要多不正经有多不正经,更多的则是最原始的野蛮和侵略性。
陆千映钢钳般的手掐着西岸渝的下巴,借着昏黄暧昧的烛火打量着手中巴掌大的小脸。
掌中的脸庞滚烫,五官格外漂亮精致,陆千映的目光扫过那因高烧而烧的殷红的唇,沁着汗珠的挺翘的鼻尖,泛着红晕的脸颊,最后目光落在那双湿漉漉的眸子上。
那黑色的眸子清凌凌的,如同一汪清泉,一眼见底,泛着濛濛水雾,衬的目光水盈盈的,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陆千映用拇指蹭了蹭西岸渝的下巴和嘴唇,笑看着西岸渝,轻启薄唇,声音有些暗哑:
“当真,我见犹怜。”
然而下一刻,意料之中的反抗和愤怒都没有,陆千映只觉揽着西岸渝的手臂骤然一沉,西岸渝已经烧的晕了过去。
陆千映:“……”
他晃了晃怀中软塌塌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千映松开手,西岸渝便像一片落叶落在床上,虽然晕过去了,但更像睡着了,而且睡颜格外舒服安详。
陆千映:“……”
他就这般坐在床边,垂眸看着西岸渝。
西岸渝一点防备也没有,呈大字形躺在大床上,怎么看怎么一种“爱卿快来服侍朕”的坦然又无所谓的模样。
陆千映忽然心里一梗,什么旖旎的心思都烟消云散,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致了。
他看了西岸渝良久,伸手轻抚了下西岸渝的脸庞,忽然似乎明白了什么,冷笑:
“这般顺从,以退为进,企图变着花样逃跑吗?”
他的手轻轻抚过西岸渝的脸颊,轻轻划过下巴,顺着脖颈往下,撩开了西岸渝寝衣的衣襟,俯身凑近西岸渝,眼睛危险的眯起,将人打量着。
此人是他特意为东齐将军季夜云挑选的礼物,是离间东齐君臣,祸乱朝纲的重要棋子,否则,也不会亲自调|教。
只是,没想到这看着没什么头脑的家伙,如今看来,竟和他玩起心眼来。
有些人,自是可以从身体上开始征服,让其心甘情愿成为自己的棋子。但这般有些城府的家伙,则要先得到他的心。
得到身体容易,而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
陆千映的手放在西岸渝心口的位置,那里皮肤滚烫,心脏跳的却不急不缓。
他抽回手,淡淡的看了西岸渝片刻,起身出去了。
没过多久,陆千映端着一碗汤药回来,走到床边轻轻揽着西岸渝的肩膀将人扶起来放到怀里,将药碗递到西岸渝唇边,一点点喂了一碗药,而后将药碗放到旁边的小桌上,将西岸渝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陆千映将手放在西岸渝的额头,试了试温度,给西岸渝掖了掖被角,自己也躺在西岸渝身边,垂眸看着昏睡中的西岸渝,满腹算计。
不知不觉,陆千映躺在西岸渝身旁睡着了。
西岸渝的梦境中,是一望无际的蓝天和大海。空气是下过雨后的湿润清新,他躺在由一大团柔软的白云组成的大床上,柔软安逸的大床随着清风如同摇篮一般轻轻的摇啊摇,西岸渝枕着云朵组成的枕头,盖着云朵组成的被子,惬意的安睡着。
而在这一方天地之外,则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狂风大作,暴雨连绵,遍地鬼哭狼嚎,但仿佛都被一层看不到的屏障隔绝在外,没有影响到西岸渝一丝一毫。
屏障之外,漆黑的夜空中,鬼爪般的闪电在无尽黑暗中亮起,擦着屏障落下,照亮屏障外的一缕白色长发,和一片深紫色的长袍,鬼魅恐怖。
闪电一闪而过,很快融入无边黑暗中。
西岸渝似有所感,微微睁开眸子,迷茫的看了眼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森林,什么都没发现,便重新闭上眼睛,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梦境之外,夜色逐渐褪去,东方天空中出现鱼肚白。
陆千映忽然大汗淋漓的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眸中残留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惊恐,急|促的喘|息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闭上眼睛,扶额笑了一声。
良久,他的呼吸才恢复平缓,放下手,他低头看向身旁的西岸渝,伸手放在西岸渝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比入睡之前降了些。
陆千映愣神片刻,伸手挑起西岸渝的长发,思考着什么,任由长发在指间滑过。
然而……
陆千映蹙了蹙眉,看向滑过指间的长发。
干枯,发黄,分叉。
触感很涩,有些扎手,手感十分糟糕。
陆千映看向西岸渝漂亮的脸庞,此时烧稍微退下去了,原本被烧的红彤彤的脸颊苍白一片,殷红的嘴唇也变的惨白没有血色,身上更是骨瘦如柴。
陆千映想到什么,忽然笑了。
睡梦中的西岸渝,因为烧退了些,也没那么难受了。
而且,他感觉头顶一阵一阵冰冰凉凉的,发烧中还挺舒服。
西岸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入夜了。
他睁开眼睛,摸了摸额头,虽然还是发烧,但比昨天已经好多了。
只是嘴里有些苦,还有些药味。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西岸渝蹙了蹙眉头,侧头看到了床边小桌上的药碗,眨了眨眼睛。
肚子有些饿,他勉强坐起来,想要喊人给点吃的,忽然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今天的脑袋很轻松,还凉飕飕的,好像少了些什么。
西岸渝神情有些古怪,抬手一摸。
就,很秃然。
西岸渝一脸懵的摸摸光溜溜凉飕飕的脑袋,沙哑着嗓子喊了两声也没人应,便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懒洋洋的闭上眼睛。
有点热,想吃凉凉的东西,又不想动。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衣袍环佩之声。
整个房间忽然充满了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似乎有什么踏风而来,仙气飘飘。
西岸渝睁开双眸,下意识的向窗边看去。
窗子不知何时打开了,夜色如墨,星辰暗淡,月华洒落。
环佩之声再起。
西岸渝眼中的景色变了。
薄薄的缥缈的雾气中,一道谪仙一般俊逸出尘的身影映入眼帘。
一席深紫色锦袍随着夜风轻轻飞扬,腰间坠下的精美环佩在夜风的吹拂下不时碰撞在一起,发出玄妙之音。锦袍上白色仙鹤祥云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展翅欲飞,暗纹的金线在月光照耀下微微发着光,雪白的长及脚踝的长发随着怀中的拂尘轻扬。
那人往这边投来一瞥,皮肤白皙如玉,冷面带笑,神情说不出的轻松愉悦,上半张脸虽然被一张精致的银色面具遮住,然而只从露出来的面容,仍能看出来人面容俊美至极,矜贵不凡。
面具后,是一双妖异的暗紫色瞳眸,眼神戏谑。
然而拂尘轻扬间,却是说不尽的仙风道骨,见之忘俗。
西岸渝不禁看呆了一瞬。
就在西岸渝对着窗口发愣之际,小厮端着一托盘的饭菜进来了。
西岸渝看着小厮,见其面色平常的将托盘放到西岸渝床边的小桌上,交代两句后,转身出了房间。
完全没发现窗外飘着个人。
西岸渝看着被小厮合上的房门,余光中,见到窗外那位已然飘进房间,于窗下八仙桌旁落座。
西岸渝看着床边小桌上的饭菜,余光扫过,发现那人身边始终缭绕着轻薄雾气,还有一层若有若无的屏障,似乎有隐身效果。
幻术?
这厮画风不对啊。
如果他没记错,这似乎是个——
低魔?无魔?低武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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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文《真少爷靠拆家苟出甜宠剧本》,戳进作者专栏可见~
文案:
楚苏沐穿成了一本书中的真少爷,对白月光太子求而不得,在假少爷的怂恿下请求皇帝指婚七公主作为太子的替身聊解相思。
殊不知大婚当晚就是坠入地狱的开始,万劫不复,最后惨死。
而他刚好穿到大婚当晚,最要命的一刻。
本朝最受宠的七公主池染之金尊玉贵,美艳无双,有无数面首。实际上却是个男扮女装、冷厉无情、暴躁狠辣的大魔头。
他本想将这个胆敢冒犯他的小驸马送去地狱
没想到……
一天,公主殿下在街上碰到嘴里叼着根糖葫芦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知道看路的小驸马。
上前拎住了他命运的后脖颈,在他惶恐的眼神中,伸出手指温柔的擦掉小驸马嘴角沾上的糖渍,放到嘴里细细品尝,笑道:“想往哪逃啊?”
一心苟命的楚苏沐也不知道,这篇他蠢他欠他让他下地狱的虐文
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甜宠文
难道是因为……他喜欢拆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