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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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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有马站在打开的窗前拉琴,悠扬的琴声传了出了窗外,今日正是一个阳光明媚,蓝天白云的好日子。

有马从来都是一个理智至上的人,他很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在完成了自己给自己规定的训练量后,会适当的让身体放松一下。

为了受伤的自尊心而一时冲动,在私底下偷偷加训,在他看来是很愚蠢的行为。因为每个人的身体都会有极限,白日庭日常的训练课程是经过了好几代人共同完善指定的,足以充分的将每个人的潜力得到最大的开发。

总是有一些青春期的小鬼头因为荷尔蒙的爆棚而自信心爆发或者别的什么,会不知轻重的自己自作主张偷偷加训,但这并不会让他们自己的实力得到多大提升。因为在到达了极限后虽然确实能够突破自己,但若是过了头,又没有好好修养,只会留下后遗症和暗伤,对未来的成就加以限制,是很不明智的行为。

显然,有马他并不是一个热血上头就冲动狂躁的青春期小鬼,他的血从来都不是滚烫的。

“咚!咚!咚!”

听见楼下敲门的声音,双目微阖的有马睁开眼睛,停止了拉动琴弓的右手,将架在左肩的小提琴放在了一旁的书桌上。

下楼拉开门,手中拿着一封书信的吉田硅站在门外,。比起几年前,他有了很多变化,头发花白,双眼无神,周身散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死气。有马皱了皱眉头,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么。

“贵将,你刚才是在拉琴吗?”,没等有马出声,吉田硅先问了出来。

“你听见了?”,有马不信,琴房的隔音效果还是很好的,他自己亲身验证过。

“当然没有了。”,吉田硅失笑,那间琴房的隔音层还是他带人去安装的呢。

“我只是猜的而已。”,毕竟每次来看你,不是在看书写字,就是在拉小提琴。

比起其他白日庭的孩子,有马似乎显得过于悠闲,但谁让他有这个实力来支配自己的自由呢?其他人根本没有权利来管。况且,有马总是将这个度把握的很好,久而久之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对此提出异议。

“我还从来没听过你拉小提琴呢,也不知道你的水准如何。”,每次来找贵将时都是这样,不是他自己有事就是贵将正在忙,以至于他都没见过贵将拉琴,毕竟贵将也不是天天都有闲工夫练琴的。只是很可惜,以后应该也不会有机会了吧!

“有事直说,不要拐弯抹角。”,有马自认了解吉田硅,对方可从来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

“我这次来,是来为你送这个的。”,他摇了摇手中的信封,“随便,也是来告别的。”。

“告别?”,你现在这种情况,还要去哪里。

看出了有马的疑惑,吉田硅笑着解释:“这次不是任务,是要去养老了!”,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但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这话的真实性。你也察觉到了吧贵将,毕竟,你从小就是一个很敏锐的孩子。

“你是最后一个。”,有马突然开口。

“啊?什么最后一个?”,这小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会说话啊!没前没后的,偏偏还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谁都能听懂他说的话。

“你是最后一个离开白日庭的。”,这下总该明白了吧!

“……”

“十年前我所见过的出现在白日庭的人都离开了,你是最后一个。”,有马好心开口解释,这是他观察了白日庭的人员构成好几年得出的结论。

“所以,你是因为什么而推迟了时间?”,有马对此感到很疑惑,毕竟离开的越迟被察觉到的只会越多。

“什么啊,你这小子竟然还是不懂!”,当然是因为你啊,我亲爱的学生,以后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不懂什么?”,对于未知领域,有马从来都是不懂就问。

“反正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就不告诉你了。”,就这样一直不理解人心未必不是件好事。

“那么,要进来吗?”,进来的话就告诉我一切的真相。

“不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所以,贵将你还是自己慢慢查吧,反正你早晚都能知道。

“祝君一帆风顺。”,既然还算明智,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希望剩下来的日子里,你能过得好好的,吉田老师。

拿着信封,有马目送吉田硅离去的身影消失后,没有回去琴房而是径直进了浴室。

他用冷水抹了一把脸,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吉田硅今年也不过三十几岁,就已经是这种情况了。真以为他们都是瞎子吗,看不见这么多年纪轻轻就头发花白的身影。

镜子中,是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藏蓝的头发柔顺的垂在脸颊两侧,一双被眼镜的镜片反射而显得平和的蓝灰色双眸,已经脱离了圆润稚气微微拉长了弧度,初具威慑力而又充满着生机,像他,又不像他。

浴室外面的茶几上,被打开信封开口处,有一张目首露出来的卡片,上面写着xxx国中入学通知书。

xxx国中是一所位于21区的学校,那里夜晚的治安不太好,经常有喰种袭击人类的事件发生,据说ccg已经派人去过很多次了,但是没多久之后又会恢复混乱,所以人员混杂,怀疑有大喰在那里活动。

所以经过考察,这个任务最后被交到了有马的手中,连同那张入学通知书。解决这件事后,有马可以在这所学校待到国中毕业。

明明是得到了其他人难得的机会,但有马并不觉得高兴,他只是在这阳光灿烂的晴日里感觉冷意从骨头里渗了出来。

步入青春期的青少年总是生长的很快,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刚脱离了孩童时代,进入少年时代的有马身高迎来了大爆发,迅速脱离了幼童体型。

他四肢变得纤细,不再充着挥之不去的肉感,圆润的脸颊快速的消瘦了下去,突显出少年清隽俊秀的五官。因为生长发育,即便大量补充能量,仍然消瘦下去的身形虽然看似单薄却并不羸弱。

有马毕竟和不同的青少年不同,常年从未停止的锻炼,让他的胸腹腰背和四肢都依附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看似纤细却蕴藏着强大的爆发力。甚至他可以在一秒中轻松挥出近百刀,体能也有了飞跃式的进步,足以支撑他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而不因体能落于下风。所以整体看来,给人感觉有些瘦,但并不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人。

而大多数时候,他总是身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背着琴盒,行走在街边时,就是一个彬彬有礼的文艺青少年。

也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或是与他对战过的喰种才会明白,这个名为有马贵将的存在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他的战斗意识和技巧无时无刻不在进步,犯过一次的错误立刻改正,甚至在每一场战斗中超越自我,变得更强,若不是还在发育的身体限制了他的实力,谁也无法想象他能做到哪一步。

更为难得的是,在其他被称为天才的同龄人才开始,磨炼各种技巧时,他已经将将自己打磨的锐不可挡,在其他天才才开始成长的时间里,他已经有了角逐一方的实力。

关于这点,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芥子。这几年他几乎是亲眼看着有马成长到了现在的地步,因为经常对战的原因,芥子能更为直观的见证到了有马的进步的速度。也许没有几年,他就能超越我了吧,芥子的心中经常升起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他是和修家刚出炉的宝剑,锋利无比,只待出鞘。

虽然拥有着一颗冷硬的心,但有马的本质并不是喜欢杀戮的人,甚至厌恶着自己只会掠夺的本能。比起各类任务,他更愿意用看书拉琴来消磨闲暇的时光。他只是没有拒绝的权利,无法拒绝自己从出生便被注定的命运。

他是被驯养的苍鹰,看似自由,却只能飞翔在被允许的天空。

窗外,一只鸟儿自由的翱翔在天际间,一会儿向上直冲云霄,一会儿向下,好不自在。屋内,原本正打算看书的有马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望向窗外。

有马推开二楼间隔阳台的门,走了出来仔细观察着。

那只鸟儿好似飞累了,停留在一根树枝上。它没有发现在那茂密的丛叶中,一只猫已经潜伏很久了,猎物终于上钩了。

站在阳台上的有马,正好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些孩子在花海中嬉戏打闹,天真无忧的脸颊笑容灿烂。

而在声声清脆的鸟语中,一只蓝底黑纹的蝴蝶在花海中翻飞起舞,好不自在。

那自由的蝴蝶穿过了正在嬉戏的孩子们,越过了花海,终于快要飞到了屋檐下。

有马伸出手,轻易的将那只蝴蝶笼在了手心中,它是多么的渺小,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捏死它。

他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却没有感觉到丝毫暖意,心中只覆盖着冰雪漫天。

那只猫显然是个很有耐心的猎人,它静悄悄,一步一步的靠近了自己的猎物,而被当做猎物的鸟儿还在一无所知的用鸟喙梳理着羽毛,终于在猎人距离猎物一步之遥的时候,鸟儿感到有些不安了,它挥动翅膀想要飞起来,但是已经迟了,猫一跃而起擒住了鸟儿,灵巧的消失在了树丛中,现在它要去享用自己美味的午餐了。

世事无常,生命渺小却也强大,只要有一丝机会,就会为了活下去而本能的努力。只可惜这是一个强者支配一切的时代,而有些人天生强大,而那些生来弱小的人,只能用尽全力去挣扎。

但有时看似渺小的生命也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有马能够感觉到手心的蝴蝶正在挣扎,即便那动作是如此的轻微。

但是,却突然就触动了他的心,他伸出笼着蝴蝶的右手,向上张开,蝴蝶飞远了。有马微笑,这一刻他心中的冰雪,悄悄的融化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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