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蒲法点下了他昂贵的头颅。
这代表着双蒲统一战线于下午六点在风雨操场上正式形成。
两位蒲姓男子都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而勇敢地站了出来。
而这一切背后的原因都归功于那个不可言说的男人——于深。
“你们先等一下。”站在一旁被迫感受二人昂扬志气的陈□□停了他们。
“咱还是要先把卜老爷子安置好,这样才能更方便地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陈浪一边说一边拉紧一旁想要往操场上溜的卜老爷子。
随着陈浪这一句话落下,三人的目光纷纷转向一脸懵逼,做贼心虚的卜老爷子。
卜老爷子默默收回了往远处望着的视线,低下头来笑嘻嘻地摆弄着他手中的大奶牛玩偶。
“要不先找看护替我们先看着卜老爷子。”蒲斯奕尝试着提出他的建议。
“这钱我来出!”蒲斯奕目光坚定,为了拉拢自己的好战友,这点钱值得。
“行!给他找完看护后,你给我们详细讲讲你到底是怎么遇到这件事的。”蒲法点了点头,开始部署工作。
“对,斯奕啊。现在李成蹊到底知不知道你发现了这件事?他人又去了哪里?”陈浪看向蒲斯奕,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浪这一句话好像又再次戳中了蒲斯奕那不可言说的伤心点。
这就造成他之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忧伤心绪在这短短的一刻又再度喷发。
陈浪和蒲法眼睁睁地看着蒲斯奕那道高大挺拔的英俊背影一点一点随着橙黄色的夕阳而渐渐萎靡地塌了下来。
就在这时,蒲斯奕头上的那株象征爱情的梧桐树十分应景地掉下来了一片随着微风飞舞的叶子。
绿色的叶子。
那叶子随着微凉的寂寥晚风,坠落在了蒲斯奕的头上,像是找到了一块能使他茁壮成长的肥沃土地。
“绿色的!绿色的!囡囡最喜欢我用绿色给她做的树叶帽子!”心智如孩童的卜老爷子直言不讳的童言童语再次给蒲斯奕脆弱的心灵来上了最后一次沉重的打击。
蒲斯奕现在整个人都快要碎掉了。
“他知道,他说我太幼稚了,叫我自己先冷静一下。”
“呜呜呜,我明明已经很成熟了!”
碎掉的蒲斯奕如是说道。
“噗嗤。”蒲法看向确实很幼稚的表弟,有些没崩住,将内心的想法宣泄了出来,同时也破坏了自己维持的高冷形象。
蒲斯奕清楚地听到了自家表哥那一声没憋住的嘲笑,碎的不能再碎的蒲斯奕整张脸都扭曲的不行。
陈浪伸出食指轻轻往蒲法的背部戳了一戳,示意他这一整个人收敛一点。
敏感的蒲法被这么一戳,顿时那酥麻感自陈浪的指间而出,顺着他的尾椎骨而上,在短短的几秒内直达蒲法的大脑。
简单的说,蒲法他,他快要爽飞了。
爽飞的蒲法那嘴角的笑意更是不能言说,都弯的跨越了一整个大太平洋。
陈浪看着他所造成的更为糟糕的结果,默默地收回了罪魁祸首——食指。
“斯奕啊,咱们人是要向前看的。一段感情而已,你人长得这么帅,又这么有成熟的魅力,肯定会让他后悔不及的。”陈浪捡着好话来安慰蒲斯奕那颗七零八碎的小心脏。
“谢谢浪哥。”蒲斯奕在陈浪的鼓励下勉强振作了起来。
但我们忘了陈浪身边还有另一个小肚鸡肠、酷爱吃醋的高冷男子。
没错,就是咱们的蒲法。
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蒲法怎么能够容忍自己老婆夸别的男人帅!
绝对不可能!
哪怕这话是安慰人的虚假谎言,哪怕这话的对象是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亲表弟。
这都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蒲法不能容忍。
蒲法刚刚嘴角边勾起的温暖笑意在这一刻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重新恢复高冷模样的蒲法一边用冰冷的眼神扫视自家失了个大恋的可怜表弟,在另一边又使用控诉的委屈眼神眼巴巴地看向陈浪。
陈浪快被这两个姓蒲的幼稚男人搞得脑子爆炸。
再不走,这天都快要黑了,两人就在这里耗着呗。
于是,陈浪当机立断。
一手拉过蒲法,一手拽着卜老爷子,再用眼神示意身后的蒲斯奕跟上他。
一行四人终于离开了学校。
而后在蒲斯奕金钱的支持和蒲法的人脉支持下,四人先将卜老爷子委托进一家养老院内,让他先住上几天。
紧接着,他们便打算回到蒲法家,进行相关的战略商讨。
可他们三个人好像忘记了他们家隔壁的主人是谁。
于是悲催的蒲斯奕和法浪二人在电梯门缓缓打开之后,见到了嗯......
颇为狗血的一幕修罗场。
只见李成蹊那个如狐狸般风流的男人修长的双臂紧紧环着一个高大男人,整个人被那个男人紧紧环着怀中。
两个人密不可分,你侬我侬、缠缠绵绵、你来我往地交缠在了一起。
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了暧昧的水声和粗重的呼吸交缠声。
蒲法和陈浪瞳孔地震,如临大敌地看向远处倚在门口亲密接触的两个男人,二人齐齐僵硬在了原地。
小可怜蒲斯奕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时候他才发现自以为下午时已经遭受了世界上最为沉重的那个打击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亲眼所见的恩爱场面原来远远比犀利的言语攻击更为刺痛人心。
刚刚被陈浪勉强安慰好的小心脏在这一刻再度被击得七零八碎。
他觉得可能永远也拼不好了。
蒲法头皮发麻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在暗暗庆幸还好陈浪跟他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他亲生爹地,而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前男友。
这下他觉得空窗期的那三年也没有那么悲惨了。
良心发现的蒲法在这一刻莫名和蒲斯奕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同身受,终于发挥出他与蒲斯奕之间的兄弟情。
他轻轻拍了拍蒲斯奕表面厚实但实则单薄的肩膀,以示安慰。
而一旁的陈浪则是在感叹这李成蹊可真是会玩,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对,是真的表里如一。
按理说电梯打开的声响和三个大活人处于不同感情的抽气声应当能够引起靠在门边嘴巴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的一丝注意。
但是并没有!并没有!
那两人反倒亲的更为带劲,更加地旁若无人。
粘稠暧昧的气氛变得更为火辣。
蒲法觉得这整个楼道都充斥着滋滋作响的黏腻水声,真的是亲的他头皮发麻。
而就在这时,我们的蒲斯奕终于忍受不住了。
他不知道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终于勇敢地迈出了那沉重的步伐,走出了电梯。
而那两人还还还在旁若无人地亲着。
蒲斯奕一声包含着三分愤怒、三分嫉妒、四分绝望的低声呐喊终于将好像快要融成一体的两人停了动作。
李成蹊轻轻一推,推开了还想往他身上凑的男人,然后眉梢含春、眼波流转地望向了身后的蒲斯奕,嘴角还残留着某些不知名的透亮水渍。
“斯奕?怎么,你想一起来吗?”李成蹊灿烂一笑,微微红肿的唇珠轻启,有些玩味地问道。
蒲斯奕被这碍眼的一幕刺伤了眼睛,连忙转过了头。
但他没有忘记要把另一个碍眼的男人扯开。
“啧。”那男人一脸轻蔑地轻轻打掉蒲斯奕的手臂,温柔地给李成蹊整理着有些皱掉的衣领,紧接着挑衅地看着蒲斯奕。
蒲法望向那个来这里和李成蹊偷情的男人。
果然,这男人就是小蒲法两届的学弟——于深。
于深也长了张颇为英俊的面庞,一副文质彬彬的温柔模样。
但蒲法隐约有听到过这学弟颇为丰富的情感传闻。
总而言之,在蒲法心中他是个人面兽心的人。
“你无耻。”蒲斯奕看向眼前成熟的于深,表面刚硬地回他,实则心里酸地要死。
“感情里要讲究个先来后到,这位小朋友。你不知道什么叫做谁不被爱,谁才是小三吗?”于深脸皮厚地要死,用轻描淡显的话语刺激着蒲斯奕。
“啧。”蒲法不高兴了,走上前将蒲斯奕挡在了身后。
虽说他的表弟傻是傻了一点,但那是单纯的傻。
更何况他的亲表弟分明只有他能欺负。
于深终于注意到了蒲法,同时也注意到了蒲法旁边的陈浪。
“蒲师兄。”于深礼貌地笑笑,朝着蒲法打着招呼。
“还有你,小浪。你还记得我吗?”于深又微微转头,温柔地看向陈浪,彷佛一只偏偏飞舞的花蝴蝶,眼神深邃地像是要把陈浪给吸进去。
“闭嘴,小浪也是你能叫的。”蒲法怒了。
“蒲师兄你不要怎么小气嘛。按理说小浪是你男朋友,你表弟是成蹊的现男友,我是他的前男友。这样四舍五入,七上八下,我和小浪也算是好朋友了。你说对吧啊?”于深一本正经地说着乱七八糟的胡话。
“李成蹊,你看你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我怎么会是他的替身?”蒲斯奕气极,喊出李成蹊的全民,质问他。
“斯奕,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替身呀!”李成蹊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只不过是你们两我都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