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牛?”陈浪道。
“首先,那位大叔很明确地说过卜老爷子现在并没有养过什么小牛。对吧?”蒲法道。
“对,但是这小牛其实也不一定指的是卜爷爷他养的牛。爷爷他本身精神就不太清楚,说话不是也颠三倒四的吗?也可能是在路边看到的某只小牛,突然就从记忆里冒了出来。”陈浪道。
“但我觉得卜老爷子死活要找那小牛肯定是有原因的,那小牛说不定只是一种指向。陈浪你说卜老爷子有没有什么遗憾或者执念是他这辈子没完成的。”蒲法道。
“然后他可能因为这阿茨海默症记忆出现了混乱,以为自己正处在那个造成遗憾或者执念的时间节点?”蒲法看着一旁还望着牛群发呆的卜老爷子道。
“确实有这种可能,要说遗憾。有没有可能是胜男姐呢?”陈浪思索了一番道。
“他的女儿卜胜男?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蒲法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我也不能确定。因为在我看来,从小开始,卜爷爷从来就对他女儿这件事缄口不提。就连他得了痴呆症之后也没像今天这样情绪这么反常。”陈浪道。
“那陈浪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他最近受到了什么特别的刺激?”蒲法道,“刚刚那大叔不是说了吗,他寄居在他侄儿家,我们要不要去了解了解情况。”
“蒲法,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啊?怪厉害的。”陈浪笑眯眯地看着蒲法打趣道。
“哪有不一样,.一样聪明。一样勤快,还一样英俊。”蒲法要是身后有条尾巴都可以翘到太平洋去了。“你就庆幸你有我们这么优秀的老....朋友吧。”蒲法话转了个弯。
“好,聪明的蒲法。那现在你有办法帮我把卜爷爷给劝回家吗?”陈浪指了指旁边固执地站在那里像根枯树的银丝老人,道。
蒲法高冷的脸上出现有了点裂纹,他看向一动不动的卜老爷子,有点发咻。
这老爷子虽然看上去痴痴呆呆的,但着实不好对付,手劲也大的有点吓人。
蒲法揉了揉刚刚被狠狠揉拧过的大胳膊肘子,暗暗想道。
但优秀的蒲法绝不轻言放弃,还是那句话,男人不能说不行!
特别是在自己的亲亲老婆面前,更要彻底展示自己雄姿勃发的一面。
智慧加上颜值的双重夹击,他看陈浪这小子怎么受得住!
蒲法潇洒地朝陈浪露出一个高冷迷人的微笑,走到卜老爷子身旁。
那边观察小牛的卜老爷子注意到自己身旁突然出现了那个大坏蛋,注意力马上从小牛身上转移高冷大坏蛋蒲法身上。
“你,你。坏人,还敢来?”卜老爷子抄起掉在地上的驱牛鞭,往蒲法身上甩去。
真是夭了个大寿了,这打下来他还不疼死!!
蒲法赶忙躲闪,漫无目的、晕头转向地跑着。
“蒲法,往卜爷爷他侄儿家跑。引着他去!我来带路。”陈浪说完,一溜烟就朝前跑去。
蒲法看着前面真正冷酷无情、他的黑皮俊老婆的背影,狠地牙痒痒。
他的心好痛痛,小柔姐!你看到了吗?真正的渣男分明是陈浪。
但他甘之如饴!这种心脏上传来的细细密密疼痛不正是他还爱他的最好证明吗!
蒲法回头朝卜老爷子冷酷道:“来追坏人我啊。”
说完便朝着自己老婆的方向跑了起来。
就这样,在全村人的瞩目下,奇怪的三人组历经曲折、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卜老爷子的侄子家。
蒲法因为中途顾及着身后卜老爷子的体力,不得不放缓速度,导致身上不小心挨了两小鞭尾。
这笔账,卜债浪偿,陈浪还!
最好肉偿!蒲法自己给自己作了个美妙的决定。
“你走什么神呢?”陈浪皱着眉头有点生气地将蒲法拉了过来。
一鞭子正正好从蒲法身边擦过去,打到了陈浪的手背上。
“没事吧。”蒲法紧张地拿起陈浪的手,看着有些泛红的手背,懊恼道。
“没事,你关键时候走什么神,卜爷爷刚刚离你那么近,那一鞭子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陈浪不自在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道。
“我皮糙肉厚的又没关系,你替我挡什么?你不知道伤在你手,疼在我心吗。”蒲法臭着张脸,看陈浪,道。
“别给我肉麻,我也皮糙肉厚,扛得住。”陈浪拦住身后又打算要逃之夭夭的卜爷爷。
正好这时,卜侄子家的大门开了,屋内出来了两个人。
蒲法朝那看去,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面相老实、内向的中年男人。走在后面的是一个圆润肥态,烫着时髦的羊毛卷的精明女人。
“舅舅,哎,你跑道哪里去了。”那老实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帮陈浪一起拉着卜老爷子。
“哎,你是村长家的浪子吧?真是谢谢你帮我带回我大伯。”中年男人朝陈浪露出了个腼腆、局促的微笑。
“没事。”陈浪摇了摇头,道。
“老不死的,可真麻烦。”那精明女人在自家丈夫的捣鼓下极为不耐烦地上来用劲拉扯着卜老爷子。
卜老爷子眼神明显露出点畏惧,身体也开始瑟缩。
“别说了,别说了。有人看着呢。”老实男人脸上露出点慌张,扯了扯自己婆娘的衣角。
“死窝囊废,切。”精明女人朝他翻了个白眼,带着卜老爷子进屋了。
蒲法二人刚想上前阻止,却被那老实男人给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看笑话了。我那婆娘刀子嘴豆腐心。”老实男人局促地看着二人道。
陈浪和蒲法二人无奈地对视一眼,毕竟他们不是卜老爷子的抚养人,这有没点证据的事,没法冒冒然地帮卜爷爷。
“春生叔,你知道卜爷爷他最近有没有受到什么刺激吗?”陈浪切回正题,问道。
“啊?不可能,没有。他平常都不出家门的,怎么可能会受什么刺激。”卜春生的眼神开始躲闪,双手搓着那裤子边。
这明显有什么猫腻才对!
蒲法警惕地盯着卜春生,问道:“既然没受什么刺激,那你了解他女儿卜卜胜男最近的情况吗?她还会给你们寄卜老爷子的生活费吗?”
“哦,胜男啊。她平常不经常和我们联系,但这生活费肯定是都会寄来的。”卜春生那假笑像是黏在嘴角上了一般。
“再说了就算没有生活费,这我大伯我肯定也会照顾的。”卜春生又道。
“哎,浪子,不好意思哈。叔就不留你们吃饭了,还有点事呢。”说完,不等二人开口,就把大门紧紧地关上了。
蒲法二人走得离大门远了些。
“他们肯定有问题。”蒲法笃定道。
陈浪也点了点头,道:“对,也太奇怪了。那卜春生一看就是有问题的样子。”
“肯定是卜胜男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你看没看到刚刚那个女人的态度。”蒲法道,“都当着我们外人的面,直接连演都不演了。她难道就不怕有什么风言风语传
到卜胜男的耳边。”
“对,毕竟他们两个之间还是有血缘的父女关系,如果胜男姐真的不想管卜老爷子,又怎么可能还会托人照顾他。”陈浪道。
“不过也不知道那卜胜男到底是每个月给卜春生夫妻两寄多少的生活费,那女人身上戴着宝x丽的珠宝,他们这是把生活费全都私吞了?”
“什么宝x丽,那很贵吗?”陈浪问道。
“大几万吧。我当初不是也送了你个那牌子的戒指吗?”蒲法道。
“那破戒指几万?”陈浪英俊的脸上充满了震惊。
“你这么吃惊做什么?”蒲法疑惑道,“该不会你把它丢了吧?这可是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
“没丢,没丢。这肯定丢不了。”陈浪道,“我们再说说卜爷爷的事。”
蒲法有些怀疑地盯了盯陈浪,道:“所以我觉得这件事肯定和卜胜男有关,陈浪你能找到卜胜男的联系方式或者现在的住址吗?”
“该不会又没有吧?”蒲法绝望道。
“这比小柔姐还难找,小柔姐的户口至少还在这里。而胜男姐她的户口早十几年前就搬出去了,你说怎么找?”陈浪无奈道。
蒲法的视线望向前面卜春生的房子,而后又望向陈浪。
陈浪瞬间就懂得了他的意思,朝他点了点头。
两人又要再度开启偷听大业了。
于是二人等到了晚上,鬼鬼祟祟地朝着发着亮光的那扇窗户走去。
然后双双蹲在窗户底下。
农村民房的隔音虽然不是太好,但毕竟还是隔着堵墙。
两人听着里面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默契地打了个哈欠。
怎么净是女人在数落男人的声音!
终于重点来了。
“要不.....带上那老不死的....一起...”女人的声音传来。
“他信不.....,那样.....怎么带”男人有些犹豫不决。
“你个窝囊废!嫌.....多是不是?”女人的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
“我们都.....那么多,一个....怕什么?这上等.....不得....多!”女人道。
“这事不能脱!”女人又道。
“好,那明天就带上老头一起去吧。”男人犹豫了一会,大声表示他的决心。
随后屋里的灯便熄了下去。
“明天。”蒲法朝陈浪作了个口型。
陈浪点了点头,手上做了个小人走路的姿势。
蒲法笑眯眯,这样明天也姑且算是他和亲亲老婆的双人甜蜜约会~
作者有话要说:俺搞论文搞的有点发癫,总觉得文里有没有股臭论文味~
不知道是哪个可怜的小女孩要写辣么多的论文o(╥﹏╥)o
论文滚出China!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