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心里一直有别的打算，尤菲的脑子里一下子空空如也。只能和枢木朱雀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喂！吉尔福德！”罗伊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卡车的小二层跑了下来，站在车门的边沿没有下来，“你上次看完88页是不是没还给我？”

“88页？”吉尔福德愣了一下。

尤菲立刻来了精神，她转身看向吉尔福德：“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要不要帮忙找一下？”

“啊哈！感激不尽！”

吉尔福德低头看了看尤菲，只是沉默着欠了欠身：“是，尤菲米娅殿下。”

尽管尤菲也觉得吉尔福德肯定看出了自己故意想把他支开的举动，但反正支开了，管他呢。

“尤菲米娅殿下？”枢木朱雀看尤菲半天不说话，便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对方的意图。

尤菲扭头看了看四周，拉着枢木朱雀又往更外侧走了几步，确定了周围没有人才开口：“皇姐知道最后去的是你吗？”

枢木朱雀紧张的情绪散了一些：“我也不清楚，我去的时候没有说是谁……不过我想这应该不重要吧。”

尤菲本想说“怎么会不重要？”，可看他说话时的表情……又觉得对方情绪不对，只能暂时避开这个话题：“校园生活还好吗？很抱歉没来得及询问你们的意愿……”

“没事的，尤菲米娅殿下。”枢木朱雀尽可能露出一个没有阴霾的笑容：“学院里的人都很好。”

尤菲看了他一会儿，总觉得他没说实话，可又不知从哪问起：“北星呢？她感觉怎么样？鹤口湖之后你有没有和她好好聊一聊？”

枢木朱雀本能地有些警觉，他把要说的话在脑子里快速过了好几遍：“上次和她通电话的时候……她说还好。”

“那……”尤菲停顿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四周，没发现周围有人后又往枢木朱雀跟前凑了凑，“她有没有和你说……她之后有什么打算？”

“她……也许想多休息休息吧。”

“休息吗？”尤菲想了想，好像想通了什么，“也是，我看她好像也不太喜欢掺和太多事……帮我向她问好哦，还有……如果她想休息的话，最好就在学院里休息吧。皇姐好像打算回去之后重新整顿一下，我也不清楚她那种情况会不会被牵连……”

“好的。”枢木朱雀听着尤菲的话有些拿不准对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要不然回去还是问问北辰，看看她是不是告诉了尤菲一些什么事。

“哦对，你没和她讲过这次行动的事吧？”尤菲忽然想起了什么，表情忽然有些严肃起来。

枢木朱雀摇摇头：“我只说周末要回特派上班，出什么事了吗？”

尤菲瞪着那双紫眼睛观察了一会儿少年的表情，觉得对方似乎不像撒谎。她有心实话实说，可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谁都告诉。尤其……枢木朱雀现在的身份还有些尴尬。还是别告诉他好了，免得他有心理负担。

这么想着尤菲退回了原先站着的位置：“没什么，军事活动一般都要保密嘛，我想着提醒一下你。”

……

“不见了？”吉尔福德听了罗伊德的话有些吃惊。

罗伊德一摊手：“是啊，虽然算不上很机密的文件吧。但毕竟事关兰斯洛特的驾驶者，还是和你们说一声比较好。”

吉尔福德沉着脸，他朝着记忆中存放那沓文件的文件夹走去——里面其他的数据资料全部都在，唯独缺了第88页。“还有谁来过你们这？”

罗伊德想了想：“最近是没有。不过你也知道——柯……你那位殿下让我们搬出了军区，那一代看管又不严密，有人趁我们不注意溜进去太正常不过了。”

吉尔福德垂着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踱步到了卡车小二层的边沿。

尤菲正和枢木朱雀站在一棵树边，好像在谈论些什么，时不时还轻笑几声。

他微微蹙眉——尤菲米娅殿下什么时候和这个11区人走得这样近了？

……

洞穴内的河流静静流淌，还没有苏醒过来的CC身上盖着ZERO的那件披风，安静地睡着。

鲁路修坐在边上，手里拿着一张纯白的手绢，上面沾满了血迹，似乎是为了止血而染上的。

“生命体征倒是和人类相同……”

他拿着手绢看了好一会儿，又抬头看了一眼躺在那的CC。

CC的肤色很白，本来应该给人一种很虚弱的感觉，可不知道为什么总给人一种强势的气质。而且她明明看上去不大，却总是流露出一种被岁月侵蚀过后的老态。

她到底是谁呢？

鲁路修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手绢。虽然极力遮掩，可他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的未卜先知。信修是这样、岐御是这样，就连这一次的呈添连山也一样。尽管CC一直在强调她是因为知道一些山体知识，但这样的借口根本站不住脚——另一座山一定是北辰炸的。

你到底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看着CC无害的睡颜，对方时不时蹙起眉头，好像是被噩梦侵扰，让她显得更加无辜和可怜。

鲁路修的目光又落在少女的胸口。那里曾经被破开一个窟窿。

拿着手绢的手越攥越紧。

到底该不该把这手绢留下来，去探究CC的秘密……

“嗯……”CC似乎是醒了，喉间传来轻微的低吟。

鲁路修脑子一热，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手绢已经被他丢进一边的河水里了。

鲁路修：……该死！

他往河边走了两步，探头看了一下手绢掉落的位置……好得很，已经沉底了。

“这是哪？”很显然，CC已经完全清醒了。

鲁路修忍住爬到岸边去，撅着屁股捞手绢的冲动，站在河边背对着CC故作深沉：“碎片帮你取出来了，血迹也请洗过了。你的自愈能力不错。”

CC没有接话，而是把披风掀开自己站了起来。

鲁路修转身想看看对方什么反应，谁知道CC直接来到岸边蹲下，看向的方向分明就是那张手绢：“既然这么好奇，怎么不直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