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没有关注小鸟们的争斗，在确认这两只小鸟互相认识后，他才抽空去查看先前阿尔弗雷德和他说起的信件。夜枭的真实身份在犯罪辛迪加内部不是秘密，但敢跑到韦恩庄园闹事情的一个没有。

只有傻子才会去猫头鹰的大本营闹事。

现在就有一个傻子。

夜枭撕开捡漏的信封，一边查看监控里送信的女孩，顶着兔耳朵的少女，虽然制服样式和两只小鸟风格不同。可具夜枭了解，犯罪辛迪加手下也没有养兔子的。答案显而易见，平行世界来客。

夜枭抓住信封里掉出来的照片，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消失。

夜枭冷笑一声，收起照片：“阿尔弗雷德，看好这两只小鸟，我需要出去一趟。”

“遵命，先生。”他出现得悄无声息，如同幽灵。

即使在吵架也时刻注视着夜枭动向的两人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夜枭，和那个熟悉的陌生人出现，阿尔弗雷德，他们世界忠诚的管家。这个世界夜枭忠心的合作者。

表面吵闹的两人很快达成一致，达米安假装要打夜翼，趁机用蝙蝠镖割开了捆住夜翼手臂的绳索。夜翼假装愤怒，猛地挣开一拳打在达米安的脸上，当然没成功，只是虚晃而过，重点是拔出蝙蝠镖解放被固定住的腿部。

然而没等夜翼成功出逃，地面升起的玻璃笼子更快把两只小鸟都困住，玻璃监狱人性化的考虑到透气问题，封顶用的高压电流。纯天然，无公害。

达米安试图攀爬高达二十米滑不溜秋的玻璃墙，没等他折戟在高压电流上，先脚滑，一股屁摔在地面。这真是极其糟糕的姿势，夜翼没忍住笑出了声。

恼怒的达米安决定放弃这不牢靠的同盟，先杀掉这个脑子里存有他黑历史的家伙。

夜枭去寻找理查德费不了多少功夫，尽管他的利爪很努力扫干净自己的小尾巴，不留下任何一点线索。但夜枭掌控利爪的全部，他知道利爪在哥谭的每一处安全屋，也清楚理查德的所有人际关系。

夜枭自信，利爪永远无法逃离他的手心。小鸟或许会负气飞走，但他总会回来。

前提是，他的小鸟没有被别人抓住。

他的小鸟愁眉苦脸，手臂已不正常的姿势弯折，显然收到了一顿毒打。或许这场不愉快的经历能让理查德知道哥谭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猫头鹰的披风下，他该学的乖一点，恢复往常那副听话可爱的模样。

这样心情好些的猫头鹰说不定会留下小兔子的脑袋，给他的小鸟做个床头摆件。

猫头鹰轻而易举找到了理查德所在的地下室，这是一处早就废弃的安全屋，夜枭第一次带利爪在哥谭的夜晚巡视就曾在这里落脚。在照片背景墙壁上有利爪以前留下的抓痕涂鸦，他一眼辨认出安全屋的位置，嘲笑着利爪的念旧。

只有天真的孩子才会念旧，可夜枭也是通过同样的手段抓住了利爪。

迪克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清楚猫头鹰的自负，占据猫头鹰的旧巢，如果让夜枭排查，恐怕会最后才查到这里。但他也是蠢笨的，夜枭之所以放弃这个巢穴是因为小丑曾在这里留下礼物，安全屋暴露在敌人面前时，它就已不具备保密性。

住在一个已经暴露的安全屋内是危险的行为，现在利爪就把自己陷入陷阱之中。

夜枭从被重物砸出的坑洞落下，蹲下查看地上那层未干透的水泥。很新，如果踩上去无意会留下脚印，也很脆，夜枭能够轻易砸穿这块缺口。

所以他没有犹豫地炸开这块刚填补好不久的水泥，披着一身碎屑和灰尘落在地下室。

爱丽丝正在准备给理查德做饭，她看着空荡荡的冰箱和满柜子的速食，她沉默片刻，没忍住用困惑的语调询问理查德：“你就吃这个？”

“只要能补充营养不就行了。”理查德回答得理直气壮，阿尔弗雷德不包家庭日常，理查德在韦恩家不是出去吃就是专人送。偶尔他才乖乖在饭桌前等饭，还需要提前说明今天在家吃饭，不然理查德只能抢夜枭那份。

有钱人的奢侈日子好过，可一旦离开夜枭，他的生活标准就会极速降低，尤其是他现在正躲着夜枭。不过理查德的适应性很强，即使是麦片果物圈的速食都吃得津津有味。

但在爱丽丝的眼中就只有一个词“不健康”，这种东西这么能吃饱呢？没有肉类提供热量，碳水含量不够高，怎么能吃得饱肚子！

爱丽丝最狼狈那段时间也能烤老鼠加餐，这里穷连只老鼠都没有！

长腿猫头鹰砸了他们刚补好的天花板，施施然落在客厅的沙发上，灰扑扑如羽毛的斗篷温顺伏在他的身后。

真是好大一只老鼠。爱丽丝下意识想到。

“夜枭！”理查德最先喊出对方的身份，他就像一只炸毛的小鸟，忽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你怎么来了，我才不要你管呢！我就算死在外面，被小丑大卸八块也不要你管！”

活得很好，还有力气大喊大叫。

夜枭盯着把比自己更高的利爪护在身后的小兔子，这真是只谨慎可爱的小玩意。但也仅限如此了。他看着手脚完全没有问题、还能张牙舞爪的理查德，夜枭伸出手：

“闹够了就该回到我身边了，迪克。

你很清楚，就算没有我，你的父母也活不长久。你迟早会经历同样的事情，只是那个时候的你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资格站在我的身边。听话，迪克。”

他的态度有着居高临下的傲慢，可事实如此，夜枭没有说错。理查德也心知肚明，但他的态度让理查德愤怒，即使理查德明白他早就是夜枭忠诚的走狗。

“你想回去吗？”比他更矮些的女孩低声询问道。

理查德看着这个对自己并不坏的女孩，他提问：“你能帮我把他打一顿出气吗？”

他们在夜枭面前大声密谋着，鸟团和兔子瑟瑟发抖地凑在一起，妄图对抗邪恶的猫头鹰。

夜枭清楚自己的定位，却难免有种想笑的冲动，他难得如此宽容。就当哄孩子开心，让迪克抒发下自己的气愤。夜枭大度地想到。

他看着小兔子慢悠悠向自己靠近，她有训练的痕迹，但年龄终究是限制……

“酷！”

理查德看着粉兔子一把撸住猫头鹰的披风，用不合外表的狂暴战斗方式把大只猫头鹰的脸往地下室的地板墙壁上招呼。理查德能清楚的听到猫头鹰的外骨骼断裂的脆响，他按耐住想要冲上去帮助夜枭的本能，大声地给爱丽丝加油助威。

冲着她肯帮我打夜枭脸，这声“姑姑（Aunt”也不是不能喊。理查德认真思考道。

实际上他也这么喊了，他轻飘飘一个“Aunt”，夜枭反击的动作都顿了几秒。理查德看着夜枭的头盔被击碎，露出小半张脸，他真心觉得姑姑真是太牛逼了。爱丽丝没有当时只是先手控制，而不是把他摁在地上锤真是好运。

看看夜枭，这就是骗子的报应。

在理查德想要干涉前，爱丽丝已经停了手，她被夜枭反制，尽管她看起来尚有余力。她以常人无法想象的姿势扭过身子，只为了盯着夜枭的脸。

“你不是布鲁斯。你是谁？”她表现得对夜枭身份一无所知那般惊讶，如果不是理查德知道她去过韦恩庄园发绑架信，他差点被爱丽丝的表演唬住。

实际上爱丽丝对夜枭确实知道不多，她知道对方叫托马斯-韦恩，爹妈弟弟全死了，加入一个很牛逼的犯罪团伙统治世界。可他和布鲁斯肉眼可见的相似。

露出的面容不多，但爱丽丝在错误把对方误认成布鲁斯后就很难对他下重手。不过夜枭也无法制服她。

短暂的交手足以让夜枭试出对方深浅，一个被专业训练过如何杀人的超人类女孩，她在尽力克制自己杀人的冲动。迪克喊她“Aunt”，夜枭清楚这个世界的格雷森家族死得很干净，干掉到只剩下迪克一个人，这样才好让他把自己的利爪抓在手心。

来自平行世界的女孩，可格雷森家族不养兔子。她提到了布鲁斯，她认识布鲁斯，她是布鲁斯的姐妹。

姐妹（sister，一个有趣又奇怪的词汇，这让夜枭想起了乌鸦，凯恩家族的那对姐妹花。

夜枭之所以会记得她，不，他们没有上过床，只是因为红爱丽丝为小丑提供过帮助，又恰好夜枭注意到了凯恩这个特殊的姓氏。玛莎，他强势且独断专横的母亲，正是来自这个家族。夜枭不在乎死人，但凯恩持续不断的小动作让他不满，于是他放出了乌鸦。

那是场精彩的闹剧。可惜的是谁也没死，这对姐妹花至今还在互相折磨了。

“夜枭。这是我的哥谭，你身后的孩子也是我的。”夜枭回答得自然，就差直接来一句滚出我的哥谭。他不允许犯罪辛迪加的同僚随便进入他的城市，超女王例外，他们只是纯粹的肉//体关系。同样，他也不欢迎这群平行世界的来客。

如果不是他们和布鲁斯有关。存在布鲁斯的平行世界、不同世界的理查德，这是夜枭容忍他们的唯一理由。

前提是，这些家伙别想碰他的任何东西。

“你该听话，迪克。无聊的闹剧结束了，你要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400收的三合一！再倔强的小鸟最终也是要喊姑姑的。

提一下身高问题。爱丽丝身高目前是一六几看着时候矮子，但未来能到一米七八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