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时前两人是两条平得不能再平的平行线。
刚回国的张非凡还在机场,就被几位好朋友劫到今夜不归俱乐部,明说是替他接风洗尘,暗地却是带他来鬼混。
半醉的龚洋抱着酒瓶晃向张非凡,“非凡哥,来,我敬你一杯,你呀,出去这么多年,终于肯回来了,来,来,今晚不醉不归。”
刚到场的杨子抱着张非凡的胳膊也在叫嚷:“就是,你这小子,一走就是五年,今晚就要喝死你,罚你当年不声响就走了,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不走了。”张非凡把粘身上的杨子推开,转转手上的空酒杯,一脸平静喝着。
“太好了,当年的四大天王又回来了。”熊天海手肘碰碰张非凡的肩,很八卦问:“喂,在那边有人没有?”
张非凡笑着摇摇头。
“不会吧,凭你这长相,去到国外没被那些洋妞撕了,这没道理?”杨子发现新大陆般新奇上下打量着张非凡,以前那么青涩都这么受女孩子欢迎,现在洋水这么一泡,整个人发光一样散发着无人能敌的魅力,会没人?
“真的没人。我在国外忙得很,哪有时间去想这些?”
方天测用他多年检测机器零件那套程序,对着张非凡就一阵子上下其手:“你不会还是……”
“哎,哎,摸哪呢?……我又不是你那堆机器零件……放手呀,你们这帮变态……”一人难敌六只手,张非凡躲不过,被三个好朋友叠罗汉压在沙发上搜身式检测。
“兄弟们,零件是好零件,今晚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他灌醉,给他弄个女人来破了他童子身。反正楼下就有很多漂亮的妹妹。”
方天测这么一说,龚洋和杨子不再客气,轮番上酒。
楼下的酒巴老板容姐这会急死了,在后台像个陀螺一样瞎转,刚刚她的台柱靓靓一个电话过来,说跟小鲜肉私奔去了,一个烂摊子就这么扔下。
有谁不知道,容姐这个酒巴能生存下来,大部分人都是奔着靓靓跳舞来的,跳舞的靓靓确实够妖娆风骚,把来酒巴买醉的男人眼珠子拨下一拔又一拔,就连最本份的男人看了她的舞姿后都会日思夜想,再加上容貌出众的靓靓卖酒的手段也高,一嗲一撇嘴的,所有男人都甘心情愿买单,小酒巴的生意不红火才怪,这会,那个妖精说跑就跑,把容姐急疯了,这一时半会去哪找一个顶替靓靓。
容姐从半挑起的门帘往舞台看去,舞台上驻唱歌手陈紧一首歌就快唱完,下一个节目就该靓靓上了,舞台下那堆色狼早已兴致高涨,摩拳擦掌,你说一会上去说换人,会不会□□呀?容姐暗下决定,如今晚这关顺利过了,以后小酒巴就改经营方式,安安份份卖酒,不再搞美女这些噱头卖酒。
一曲完陈紧回到后台,准备收拾一下就回家,把袋子甩肩上,一个回转身就看到柱子一样杵着的容姐,“容姐。”
“站住,陈紧。”
容姐围着他边转边上手,这脸蛋明眸晧齿,这细腰结实有力,这翘臀圆润饱满,要不是平平的胸出卖了他男人身这个身份,谁会相信眼前这个比女人还女人会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她眼前一亮,皱皱眉硬挤下两滴泪,哄祖宗一样开腔,:“小紧呀,帮帮姐呀。姐这个酒巴生死全靠你了呀。”
“容姐?”陈紧不知道自己能帮上她什么。
“你会跳舞不?”容姐抓着眼前这根救命稻草怎么也不要撒手。
“会。”陈紧是艺考生,跳舞唱歌是他的强项。
“那就好,那就好,救场救场。”容姐把他肩上的袋子拿下,把人推回化妆台前,就开始上妆。
“容姐,你这是……”
“别说话,啊,乖,张嘴,我给你上唇蜜。”
“哦。”陈紧很听话让容姐摆弄上场的造型,当初走投无路时多亏了容姐的收留,在酒巴驻唱,才让他在这个城市有了一席之地,只要不是违法的事,陈紧倒是愿意配合。
“来,把这个换上。”容姐亲自去挑了一件女装舞台服给陈紧。
白天不用回酒巴的陈紧也会接一些商场走秀,有一次一位女模特生病,设计师死马当活马医,让他换上女装走T台,他驾驭得非常好,从此他就成了那位设计师的专用模特,走得次数多了,对男扮女装就就没那么抗拒,容姐递给他女装时他也不拒绝。
容姐满意看着妆后的陈紧,不开口的话就是货真价实的大美女,
就是胸太平了,容姐把妆台上一对水袋递了过去,这下就完美了:“今晚替靓靓好好跳一场,帮帮姐。”
容姐一脸的歉意,陈紧反而安慰她:“还不错,好凉快,大热天,挺适合我的。”陈紧很满意胸前的这两坨冰凉。
发现上台的不是靓靓,台下好一阵吵闹,陈紧当听不见,既然答应了帮容姐,就要做到,这是他做人最基本原则。
陈紧选了钢管舞,音乐声响起,他轻轻跃上钢管,薄纱下玲珑的曼妙身姿使人心尖一颤,漂亮雪白的长腿轻松往前一沓,细长白晰的手臂与钢管交错缠绕,戴的假长发随着他优美的动作飞扬散开,诱惑式的半咬唇,再加上精致的妆容在七彩的灯光照射下,说不出的魅惑与性感,一跃,一旋转,一倒立……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如蛇般灵巧,刚开始喝倒彩的台下人这回崇拜般折服,现场一片掌声,口哨尖叫喝彩让现场气氛再度升温,整个现场嗨翻了。
张非凡另开了一间房,洗了个澡,拍拍还不太清醒的脑袋回忆着昨晚。昨晚他睡得好好的,就感觉有人在摸他,一定是方天测送来的女人,他可不想把自己栽在一个陌生女人那里,这么一想,脑袋有那么一丝清醒,一骨碌爬了起来,踉跄着脚步把方天测送来的女人拖出房间,一把扔出房外他才松了一口气,就是醉得太厉害的他怎么也刷不了房卡。
凌晨四点,酒巴终于打烊,陈紧今晚的舞姿太诱人,那么多的人敬酒,容姐虽替他挡了不少,但他还是喝醉了。这么多人这么疯狂喝酒,容姐一定赚了不少。
“今晚真的谢谢你了,小紧,要不要找人送你回去?”
陈紧勉强让自己站住,挥挥手:“不用,容姐,我自己能回去。”能不麻烦人就尽量不要麻烦别人,这是他父母教他的。
出了酒巴门,看见一旁的电梯还在纳闷,家里楼下的电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豪华了?也不多想就进了电梯,按了个3字就上楼。
打着酒呃出了电梯门,今晚真的喝多了,似乎前面的那个男人比他喝得更多,连刷卡开门都找不到地,一直在门铃上刷。秉着助人为乐的本能,他顺着墙壁挪了过去,“要帮忙吗?”
“要,你帮我扶着锁,不要让它晃。”
“傻冒,锁在这里,我来。”陈紧扶着门把,看那个人还是拿着门卡在戳那个门铃,一把抢了过来,滴,房门开了,他摔了个狗吃屎倒进了房,他爬了起来,还不忘把那个还在琢磨房门为什么不能开的男人一并扯了进房:“帮你开了门,我走了。”他脚往后一踢,房门关上了,喃喃自语:“真好,今天我这么快就到家了。”
……过程不忍回想,他依稀记得抱了个毛茸茸的脑袋,他当时以为是抱着奶奶家的那条大黄狗,他还很不耐烦把狗狗伸来舔他脸的舌头推开好几次,突然的身子痛,他还错认为是狗狗被惹火了在咬他屁股,他当时还想,被狗咬了明天酒醒了要记得去打狂犬疫苗,没料是被这样的狗咬了,他哭笑不得,下次再也不乱当好人了,好心帮人开个门也会把自己搭进去,这是得有多倒霉,这酒真的害人不浅。还好两人不会再有交集,这事就当被狗咬了,嗯,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