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算是隔音再好的酒店也阻挡不了这声惊恐叫,张非凡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睡了个男人,他不相信地再次搓了搓眼睛,用力闭了闭双眼,再睁开,眼前这一幕并没消失,他枕边确实睡着一个男的,头发是短的,胸是平的,也许是个未发育充分的小女生,他不死心把被子扯开,腿间挂着和自己同样的物件,不是男人还会是什么?露在被外的半边身,这一身红艳艳的草莓印亮堂得很,要说服自己昨晚他俩没干什么事真的太难了,更何况自己手上还托着人家装胸的两只水袋,冰凉着呢, “我去,我睡了个男人。”
内心有多崩溃他无法形容,他只知道他现在只想一头撞死,他是直男,无法接受面前这一幕,给自己强迫了好几个深呼吸来消化面前这一切,崩溃归崩溃,他也得想想怎么善后才行,把一个男人上了,是要怎么负责,他也不清楚,给钱行不行?要是给钱,那要给多少钱才合理?
还有无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他捶着自己宿酒正痛着的脑袋,终于想起来了,方天测昨晚说要把自己灌醉然后让自己开荤,他迷糊间是看到枕边睡着那么一个长发美女,他一向自律,不喜欢这样,所以爬起来,把这个姑娘拖下床扔出门外,怎么姑娘不见就换了个男人?
“谁呀,大清早的,这么吵。”枕上沉睡的人在那声高吼后也醒了,陈紧双手乱挥,想把那把吵人的声音挥走,再很不情愿裂开眼缝,他现在又累又困,只想好好睡个一年半载的,是谁这么不识趣,大清早扰人清梦?
入眼的却是一张陌生脸庞,没衣遮挡的胸膛,抓痕咬痕清晰可见……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这样子的两人……瞬间“啊。”更震撼的惊叫声再一次传出。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陈紧哆嗦着连话也说不利索了,抱着枕头想遮上面又遮下面的,最后发现什么也遮不了,干脆把枕头甩开,指着面前的脸质问。
“这是你家?”张非凡看小丑一样看着陈紧。
陈紧赶紧抬头看了看四周,这是酒店,不是自己家,他沮丧拍了拍仍未清醒的脑袋,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呀,那个死□□到底给自己灌了多少酒。他允许那样的陪酒,就是不想坏了容姐的饭碗,人家容姐饭碗是保住了,可自己清白算是丢了。
看着陈紧身上明显的草莓印,张非凡就心烦,正头痛着怎么善后,一条微信出现在手机屏幕,“恭喜昨晚开荤。”
果然不能太相信损友,手机再接进一条信息:“昨晚那个女人合你胃口了吧?”
合你祖宗十八代,他想骂人,你让我开荤,好歹也给他一个真女人吧,给他塞一个男人,算什么事?他现在心情一点都不爽,不对,虽是醉酒中迷迷糊糊得记不清细节,但昨晚是真爽。
那个白痴一样的陈紧还一直在念叨:那现在怎么办呀?那现在怎么办呀?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怎么办?”张非凡朝空气吼了一把。
“要不我们穿上衣服后就当这事从没发生过?”
果然声大就能震主,陈紧停下了念叨,小声嘀咕着:“反正都是男的,没关系。”
这么一说,张非凡已先陈紧爬了起来,把床下的一条裤子扔给半坐着的陈紧:“你……穿上,马上消失。”
“为什么?凭什么?遭罪的是我,为什么要我消失?”陈紧震惊看着那个抓狂的人,他现在身子好沉好痛一点都不想挪窝。
“出力的还是我,我更需要休息。”
“你这么虚?”
“关你屁事。”看床上的人没半点动手穿衣服的架势,张非凡火了:“你还打算耗上是不是?这房间是我朋友开的,要滚也是你滚。”
“我不管,我就是要睡觉。”陈紧先下手为强,重新钻进了被窝,把整张被子全裹身上,把自己裹成蚕蛹。
“呵,你还赖上了?”张非凡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不甘示弱扯住被子的一角就要往下扯。
“呀,呀,非礼呀。”眼看就要抢不过,陈紧嚷了起来:“你这人有没有点良心,你让我一下会死呀,你另开一间房不就行了。”开一间这样的房间不便宜,他才不要浪费这样的钱,他这个月赚的刚好够开销。
“凭什么?”
“就凭你睡了我一晚还没付钱。”
理由非常充分,张非凡没差点被气疯。“你给我下来,你给我下来。”边说边去扒他被子。
陈紧用使劲往回扯着,拼命护着被子,眼看被子就要被扯开,他越想越为自己感到委屈,好心替了个班,却没了清白,现在他累得动不了,还没一个地让他好好休息,他招谁惹谁了,一时没忍住,叭嗒叭嗒掉了几颗泪。
“你不会是哭了吧?”张非凡征征看着他红红的眼眶。
“我就是哭了,怎么啦,无端遇上这种事,还不许我哭了?我是直男,我喜欢女的,现在却被当女的上了,我容易吗?第一次就这么没了。”
说得谁不是直男一样,张非凡脸一阵黑,他也是童子好不好?第一次不明不白就折在一个男人身上,他也冤好不好?都是酒精累事。
“好,算你狠。”手忙脚乱把衣服穿上关门出去,动作无比流畅。
陈紧惬意伸出两根手指摆出胜利的手势。 “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在门被泄恨一样关上后,他的笑脸瞬间塌了,抱着软软的被褥,床上的人没半点睡意,还在挼乱糟糟的剧情。这可怎么办好?让一个男人上了,这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