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肆跟着时不语回了家,远远地便瞧见一幢占地面积不小的独栋小院,好像还带着游泳池和一片花园,时肆一阵感慨,有钱人的生活真奢侈。
随着时不语往屋里走,时肆左右看看,真奢华,连脚下踩的地毯,都是她没见过的材质。
“妈,您回来了!”沙发上的时浅看见有人影,张望了一下,立马满脸喜色走过来,然而走到一半,看到了时不语身后的时肆,脸色直接拉了下来。
“嗯?你怎么没去剧组?今天不是要拍戏吗?”时不语问了一句,而后吩咐许蔚,把那大包小包的东西拎出来,送到二楼主卧隔壁的卧室,那是给时肆准备的房间。
“你来我家干什么?”
时肆直接装没听到,她知道有老妈在,不会让她吃亏。
“你那是什么态度?小肆是你二姐,这里也是她的家。”果然,时不语的语调冷了下来。
“我才没有什么二姐,我只有一个姐姐,叫时豫,才不是这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时浅哼了一声,满脸不屑。
时不语不作声,挽了挽袖口,那动作看起来像是要打人。
时肆眼皮微跳,拉住了她的手腕,紧接着手机铃声响起,时肆直接接起,“好,就来。”
“絮姐让我去医院照看一下秦冰河,我得赶紧过去一趟,哦对了,我还是先住酒店吧,那离医院近。”时肆说完,也不等时不语应允,转身就走。
许蔚愣住,左右看了看,想起了自己的新身份,“那时总,我先……”
“去吧,照顾好她。”
许蔚快步追了出去,把那大包小包的又放回到车里,而后站在车门前替时肆开门。
“小姐,咱们是回酒店吗。”许蔚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笑问。
时肆一挑眉。
“您刚才的手机铃声是闹钟吧,林絮压根没有给您打电话,您怕尴尬,不想在家里住,但又不忍心几次推脱时总的好意,所以提前设定了个闹钟来脱身。”
“脑子够用,但话太多了。”
许蔚也笑了笑,她现在觉得,这位二小姐,一点儿也不像个花瓶,她很会察言观色,总能在时总炸毛之前平息她的怒火,而且也有些小聪明。
“现在天色还早,您要是不累的话,我带您到处转转吧?”许蔚问。
“你是怕我找你算账,在讨好我吗。”
“……才没有!”许蔚脸红了一下,她总不能承认,那句‘来日方长’,真的后劲儿很大吧!
“你之前说你是秦冰河的粉丝。”
“对!”
“那你应该很了解她吧。”
“嗯嗯!非常了解!”一聊起秦冰河,许蔚可来劲了。
“那你知道她一部戏的片酬是多少吗?”
“……?”
“啊?”许蔚愣了一会,“啊?”又啊了一声。
“嗯?你不是很了解她吗?”
“啊我,这个,这个属于商业机密,林絮应该更了解一点。不过我知道她参演的电影,朝辞公司一般都会参与投资,再加上票房的因素,要是票房不错,一部电影下来,公司获利上亿肯定是有的,至于她自己的片酬,我只是听说过,她报价还是很良心的,不会漫天要价,而且还会评估剧本,如果剧本很合她心意,估计也就两三千万吧。”
时肆直接愣住。
“两三千万,还很良心?”
“是啊,现在那些烂大街的偶像剧,男女主随随便便都能要到上亿的片酬,相比下来,以秦老师的咖位,两三千万真的不多了。”
时肆冷静了一会,没想到从许蔚嘴里听到这些数字竟然那么简单,就好像上下嘴皮一碰,几千万就到账了一样。
“小姐?您怎么了?”看到时肆的表情突然变得很落寞,许蔚有点疑惑。
“小姐?”
“没事。”时肆倚着座椅,望向窗外,两手不自觉地覆在了膝盖上,那里似乎又在隐隐作痛了。
“您是不是累了?我送您回酒店吧。”
“嗯。”
时肆闭目养神,突然听见许蔚‘诶’了一声。
“怎么?”
“小姐,你看那。”
时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秦冰河所在的医院,医院门口又围聚了一大堆的记者。
“这些记者是有什么毛病吗,天天堵着医院的大门。”时肆拧着眉,直接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许蔚一脸好奇地看着她,直到听到她开口。
“您好,我要报警,省三院门口有一群记者,围堵在医院大门,妨碍救护车及病人通行,严重扰乱公共秩序。”
“?????”
时肆让许蔚把车停在路边,等了一会,大约十分钟之后,警察便来把记者们驱走了。
“走吧。”时肆吩咐了一句,心里又有点犯嘀咕,“这些记者很闲吗?天天跑到医院来堵门。”
“不会啊,记者都是哪里有新闻就往哪里冲的,是不是医院里出事了?诶呀!不会是秦老师……”
时肆眼皮一跳,这还没结婚呢,这个节骨眼,秦冰河可不能出事!
“去看看。”
秦冰河的病房在VIP病区,平时很少有人来往,时肆走在走廊上,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但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听到护士们在小声议论着,说病房里来了很多人什么的,她就意识到不对劲了,赶忙加快了脚步。
刚走到病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的喝问声,“秦总,你以为时家那丫头是真想嫁给冰河?她年轻貌美,嫁给一个植物人,图什么?还不是贪图秦家的家业!你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能答应这门亲事!”
“你如果执意要让时肆进门,那只有两个选择。一,时肆不准进公司,就算进了秦家,她也没资格插手秦家的生意。二,撤销秦冰河的职务,你把公司股权转让出来,这之后,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我可不想奋斗了一辈子的家业落到外人手里。”
“哎你们两个,这话说得就过分了。辞姐只是心疼孩子,想给冰河找一个爱她的人,你们就爱多想,这些话是能乱说的吗?说出来不伤人吗?”
时肆在门外听得真切,心里冷笑,前面那两位大叔说话倒是直白,这位,拐弯抹角,话里有话,奸猾。
“辞姐,其实这事说到底,是冰河的身份在这摆着,她昏睡的这两年,咱们的小辈也成长了不少,与其寄希望于冰河醒来,倒不如从小辈里选一位,暂代副总的职位,磨练磨练。冰河能醒来最好,若是醒不来,公司总得有人顶上来。”那人又道。
“对,我同意!老孟的儿子就很优秀,您一直都不正眼看人家,眼里只有你的秦冰河!还让她一个废人霸占着副总的身份两年!大家都忍了这么久,不想再忍了!”
时肆一拧眉,听见“啪”地一声,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老郑,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胡说什么了?你别拦我,我今天还就要说个痛快。”
“好,你说。”秦朝辞的声音夹杂着怒意。
“就说那个时肆,在记者面前大放厥词,这样的人你都能接受,那只有一个原因,因为她是时家的人。不论时家有没有偷梁换柱,不论对方是时浅还是时肆,也不论她品性如何,能力如何,只要她姓时,她都可以成为秦冰河的妻子,成为秦家未来的掌权人。比起我们这些股东,你信任的人是时不语!你觉得时不语能帮你稳住局势,能帮你掌控住公司,我说得对不对?”
时肆听着那咄咄逼人的质问,大概也能猜出屋内的情况,这么半天了,没有一个人替秦朝辞说话,她现在肯定是孤立无援的。
“这简直就是逼宫啊。”许蔚小声嘀咕了一句,满脸不忿。
“小姐,这您还不出个面?”许蔚满眼希冀地看着时肆,她真的不忍心看到秦冰河的母亲被这些人指着鼻子骂!所以只能病急乱投医,期待时肆能出面帮忙。
“说到底是秦家的内务,我有什么理由插手。”时肆抱着胳膊,秀眉轻蹙。
“辞姐啊,时不语真就比我们更值得信任吗?那乡下丫头真就靠谱吗?你说她们没有图谋,你信吗?时不语现在肯定张大了嘴,等着吞并咱们公司呢!还有那乡下丫头,什么好人会嫁给一个植物人啊?啊?秦冰河一旦没了这副总的身份,你看她还嫁不嫁!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心里说不准有多少算计呢,没准她正盼着冰河赶紧死,等着分遗产呢!”
时肆闻言一挑眉,“他是在骂我吗。”
“是!!骂得好大声!!!”
作者有话要说:许蔚:小姐!他骂你!嗷嗷骂!超大声!这要搁我,我忍不了!!!
————
求评论,嗷嗷求!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