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虚假的目标
旅馆的房间内。
水银灯：
(向大纯)
好了，享用晚饭吧，人类。
[不上发条的]樱田纯：
(不怀好意地笑)
但是买晚饭的月咏君还没回来，难道让我吃你吗？
水银灯：
(故作夸张)
哇——好可怕好可怕——
雪华绮晶：
还是老样子呢，水银灯。
水银灯：
“老样子”？我们才认识几年啊？
倒是我想知道，大正十二年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翠星石她们一直认为那时候你还在被制作，但是那时候箱庭只有金丝雀和雏莓，
根本就没有父亲大人或是你的痕迹。
雪华绮晶：
之前的事情我不知道，我第一次醒来是1923年以后了。
在大约六七十年前，我才第一次被拉普拉斯之魔唤醒，
然后在短暂造访了当时已经一片狼藉的箱庭之后，就开始持续收集苗床。
水银灯：
啊，那时候其他姐妹都在沉睡吧大概。
我们在大正十二年之后一直和平生活了十几年呢，直到一九四几年才集体陷入沉睡。
就因为缺少了你，爱丽丝游戏一直没有大范围地进行起来。
似乎拉普拉斯之魔当时也没什么动静，远不如两年前那样活跃。
想想两年前那般你死我活的景象，过去那段时间居然能和平相处十几年可真是不可思议。
雪华绮晶：
也许我们，生来就不是被要求战斗的呢……
水银灯：
这话从你这个好战的病娇口中说出来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嘛，反正爱丽丝游戏已经过去了。
现在再想也没什么意义……
突然响起敲门声。
水银灯：
啊，你的晚饭回来了，人类。
大纯走过去打开门，几斗拎着一个大塑料袋走了进来。
月咏几斗：
抱歉，久等了。
这一带我实在是不认识。
[不上发条的]樱田纯：
啊，多谢了。
不认识倒是很正常，这个世界并不是你熟悉的那个世界。
月咏几斗：
……什么意思？
[不上发条的]樱田纯：
嘛，回头我会给你慢慢解释的。
你去买饭的这段时间我们联系上了其他人。
水银灯：
你错过的有意思的东西可不少呢。
比如你可爱的小女朋友——
月咏几斗：
诶？亚梦吗？
水银灯：
啊，好像是叫做这个名字来着……
[不上发条的]樱田纯：
说来话长，我们也联系上了她……
大纯把刚才电话里的内容给几斗复述了一遍。
月咏几斗：
原来如此。
居然会这样……
水银灯：
你的小女朋友可是为了你在拼命努力呢，
知足吧现充——
[不上发条的]樱田纯：
(不满)
那个嘲讽的语调是什么鬼……
你这种家伙，肯定没有喜欢你的人为你努力，所以在那里酸吧……
就你这种性格能体会到“喜欢”是什么吗？会有人喜欢你这样的？
水银灯：
(此时正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大纯看不到她的脸)
啊你说这个啊，我喜欢的人曾经为我拼尽全力过呢，
然后她死了。
[不上发条的]樱田纯：
是指那位柿崎小姐吗？
水银灯：
啊，你这么想也没问题。
确实惠也是，把生命都给了我啊……
[不上发条的]樱田纯：
……“也是”？
那你刚才到底说的是谁啊？
水银灯：
你可以快点吃晚饭吗？
你吃不饱，遭罪的会是因为没有能量可以使用而暴毙的雪华绮晶。
雪华绮晶：
(不满)
你小瞧谁呢？
你饿死一百次我也不会有事的。
水银灯：
我可不需要媒介就能来去自如——
雪华绮晶：
啊啦，昨天晚上是谁被玩偶暴打来着？
水银灯：
哈？你这家伙……
[不上发条的]樱田纯：
你俩是小孩吗？这么吵？
水银灯：
要你管——
雪华绮晶：
说起来，这种吵吵闹闹的水银灯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在两年前，和别人扯头发，互扔东西，拿喷头去冲别人……
小孩子行为呢。
(新蔷薇少女漫画第4-5话)
令人惊讶的是水银灯这次没有还嘴，大纯感到非常欣慰。雪华绮晶大概意识到水银灯心里在想什么了，转而闭口不言。
空气突然由吵闹变得很安静。
月咏几斗：
那个……
[不上发条的]樱田纯：
(正在翻塑料袋)
怎么了？
月咏几斗：
方便的话，可以把手机借给我一下吗？
我想和亚梦联系一下。
水银灯：
啊啦，小情侣要调情了？
[不上发条的]樱田纯：
(向水银灯，不满)
你闭嘴……
(向几斗)
啊，当然可以。
(指着放在桌子上充电的手机)
请用吧，注意别拔掉充电线。
月咏几斗：
非常感谢。
同时，另一边的别院——
此时亚梦她们正在以派对的气氛享用着各种便利店的食物，若干个守护甜心在一旁喝着小丝泡的红茶。
金丝雀正在逐一检查别院的各个房间，歌呗陪着金丝雀。二楼的窗户已经被亚梦顺手修复了，房间内也已经整洁如初。
小丝：
看起来舒服多了的说——
日奈森亚梦：
(正在狼吞虎咽)
小丝还是一如既往呢——
边里唯世：
这样也好，毕竟我们只是借住在这里啊。
藤咲凪彦：
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呢……
如果太久的话，家人会着急的吧？
相马空海：
你们没和家人说就出来了吗？
边里唯世：
只是说和朋友出去玩，有可能会在外面过夜。我们也没想到会被困在这里。
不过如果时间拖长了的话，理事长应该会帮忙解释的吧。
三条海里：
现在可不是假期，只是周末而已。
啊，明天又到周一了，还要上课呢。
相马空海：
嘛，你们还有理事长作后盾。
我就只能拜托我那几个哥哥帮我撒谎请个病假了。就说我被飞来的足球击中打成了残疾了吧——
大地：
喂，这有点过了吧……
日奈森亚梦：
总而言之，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万一要是……
(被打断)
亚梦的手机响起电话铃声。
日奈森亚梦：
(掏出手机)
陌生的号码，是谁啊……
边里唯世：
总之先接通吧，可能是人偶小姐的同伴吧。
日奈森亚梦：
(点击接听)
喂？请问您是？
月咏几斗：
亚梦？
日奈森亚梦：
几……几斗君！
其他人一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围了上来。后来意识到“大概是小情侣要卿卿我我了”，于是又散去。
月咏几斗：
怎么，只是一天没见，你就忘记了我的声音了吗？
日奈森亚梦：
什么啊，我为了你这么着急，你就这种态度回报我吗？
嘁——
月咏几斗：
嘛——嘛——别生气嘛。
你在吃晚饭吗？
日奈森亚梦：
啊啊，我吃完早饭就出门了，然后就什么都没吃过了。
虽然其实只过了三四个小时吧。
(翻着二阶堂的塑料袋)
啊，是鲷鱼烧——
(咬一口)
啊——美味——
(故意发问，试图馋到几斗)
几斗你吃晚饭了没？
月咏几斗：
啊，鲷鱼烧我也买了。
日奈森亚梦：
切——
还以为你正饿着呢。
月咏几斗：
我可是将近一天没吃饭了啊。
日奈森亚梦：
据说你被困在“一片漆黑的空间”内？
月咏几斗：
啊，是啊。
很孤单的，没有亚梦来贴贴。
日奈森亚梦：
(脸红，尴尬，语速加快)
啊是吗这样啊那你还真是可怜啊——
话说你这种发言根本就是耍流氓吧——
月咏几斗：
(无视亚梦的抱怨)
啊——亚梦能量不足——需要补充呢……
日奈森亚梦：
(脸红到耳根)
你……你……
于是亚梦试图有样学样反击回去。
日奈森亚梦：
(学着几斗的口吻)
啊……几斗能量不……不足……
需……需要补……啊啊啊啊啊啊！
(由于自己太过尴尬导致整个人都错乱了)
月咏几斗：
呵——
日奈森亚梦：
(面红耳赤)
怎……怎样嘛……
月咏几斗：
(平静地)
很可爱。
日奈森亚梦：
(语无伦次)
什什什什什么——
月咏几斗：
很可爱哦，亚梦。
日奈森亚梦：
哈！什么嘛——
(语气一转，腹黑地)
我要挂断电话了——
月咏几斗：
别别别——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
你还好吗？
日奈森亚梦：
还好。你呢？
月咏几斗
我也是。
就是亚梦能量不足——
日奈森亚梦：
挂断——
月咏几斗：
玩笑啦玩笑。
我还挺好的，就是手上多了个戒指。
日奈森亚梦：
戒指？
月咏几斗：
黑蔷薇人偶小姐的，似乎是要我为她提供能量。
(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很精致的戒指呢——
亚梦你喜欢什么样的戒指啊？
日奈森亚梦：
诶？我想想……
等等为什么要问这个？
月咏几斗：
将来和亚梦结婚时，用作参考嘛——
日奈森亚梦：
(脸红)
你又来了——
挂断——
(停顿)
正当几斗准备再次支开话题时，亚梦又开口了。
日奈森亚梦：
(因害羞而轻声地)
……我无所谓，什么样的都可以。
月咏几斗：
(笑)
这样啊——
日奈森亚梦：
(试图掩饰自己的害羞)
不如就Dumpty Key的形状？很有纪念意义的。
月咏几斗：
这样啊，确实呢。
日奈森亚梦：
要不就小提琴的形状？
月咏几斗：
想法很好，问题是真的有这种形状的戒指嘛……
日奈森亚梦：
猫猫头的形状呢？
月咏几斗：
你真的准备带着这样的戒指出门吗？
日奈森亚梦：
(因提案连续被否决而不满)
那几斗你倒是说说哪种戒指比较合适啊？
月咏几斗：
你喜欢就行吧，前提是真的有那种戒指。
普通一点啦，普通——
日奈森亚梦：
要不就刻一个蛋的形状吧，象征心灵之蛋。
对了，要不就刻个胚胎吧。反正咱们两个是因为胚胎才会有这么多孽缘的——
月咏几斗：
孽缘是贬义词啊，亚梦。
不过也是，这说法有道理。
胚胎吗……
日奈森亚梦：
话说复活社和守护者废了那么大劲，都最终没能找到这个传说中的魔法蛋呢。最终我们一直追寻的，一直是光君的心灵之蛋。
也蛮有戏剧性的。
月咏几斗：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胚胎的传闻由来许久，可能比光同学的年龄还要多不少。
然而最终两年前这件事也就算是结束了，却还是没有人亲眼见到这个传说中的魔法蛋呢。
水银灯突然回过头来看了几斗一眼，然后又把头转过去。
日奈森亚梦
关于这个啊，我想……
亚梦脑海中浮现出两年前的一段回忆。
毕业典礼过后，她一个人来到皇室花园，想最后再看看这里。
碰巧天河司在那里。
两人坐在花园里聊着天。
日奈森亚梦：
……所以，光同学的心灵之蛋，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胚胎，内容也和那个绘本上符合。
那么，真正的胚胎呢？
天河司：
啊这个啊，你怎么想呢，亚梦？
日奈森亚梦：
虽然只是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但我想，
果然“胚胎”其实就是每个人心中向往的美好的东西——是具有这样的内涵的一个概念罢了。真正的胚胎并不存在，抑或是说，作为心中的美好，存在于每个人的意识之中。
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着理想与爱、善良、天真等等一系列的美好品质，因为我们都向往着这样的心灵的美好，所以才会去追求胚胎吧。
果然我这个想法有些天真吗？
天河司：
你说的很好啊，亚梦。
正如天空中有着无数璀璨的繁星一般，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贮藏着如宝石般纯洁无暇的品质。也许，胚胎就是那个人人生来向往的美好吧。
不过当你真的有着迫切需要的时候，说不定胚胎就会出现哦。
日奈森亚梦：
意思是，要去相信自己心中的美好吧？
天河司：
不过果然，有时候只靠自己，还是很艰难啊——
朋友间互相帮助，主动向他人伸出援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哦。
日奈森亚梦：
非常感谢您的教导。
天河司：
顺便一提，你还会经常来这里的，不用太感伤。
毕竟你还会在圣夜学园初中部学习嘛。
日奈森亚梦：
也对哦……
回忆散去。
日奈森亚梦：
(向几斗)
就是这样。
我还是认为，胚胎只是一个虚构的概念。
原本是象征着美好的事物，却被别人当作实现目的的工具而不择手段地夺取，也真是悲哀呢。
简直可以说是虚假的目标呢。
月咏几斗：
我们不是也曾经追求过嘛。
日奈森亚梦：
但是从结果来看是好的嘛，这就足够了。现在也不会有人再去打胚胎的注意了吧。
话说我今天其实还看到胚胎来着，在那个演唱会上……
一瞬间亚梦脑海中闪过了一丝怀疑，
某些事件在她的思绪里逐渐关联了起来，使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日奈森亚梦：
也许……还有人没有意识到胚胎是虚假的……
月咏几斗：
什么意思？
听说过胚胎的人本来就不多，
在两年前光的事情发生之后，胚胎的事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日奈森亚梦：
如果有人不知道两年前的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胚胎是一个虚假的概念，也不知道光君的事情，但只知道胚胎是“能实现一切的魔法蛋”，并且……并且这样的一个东西曾经出现在了歌呗的演唱会上？
月咏几斗：
等等，你这思维未免有点过于跳跃了。
你不会是想说，那个银华想找胚胎吧？
问题是她又是怎么知道胚胎的呢？她根本就没可能了解到相关的事情吧。
日奈森亚梦：
不，有一种可能……
——守护者的记录册。
我们昨天晚上被袭击时，那本记录册也在皇室花园，当时是因为要调查两年前的怪谈记录，所以光同学为我们留下的。
上面记载的内容你还记得吧？就是这一段时间的内容——从璃茉和海里加入守护者开始，到歌呗脱离复活社的这段时间。上面记载了关于“胚胎是能实现一切愿望的魔法蛋”的信息，并且一共记载了两次，且仅记载了两次目击胚胎的记录。而且那一段时间，记载的所有和胚胎相关的事情都和歌呗有关系，那两次目击记录里，就包括歌呗的BLACK DIAMONDS演唱会。
月咏几斗：
但是，歌呗昨天的演唱会被袭击是在下午，而我们被袭击是在晚上。
这就说不通了。
日奈森亚梦：
啊，也是啊……
但是这样刚好能对上，我觉得这两者之间不会毫无关联。或许是在更早的时候……
(向身边的人)
喂！你们还有印象吗，守护者的记录册？就是两年前璃茉和海里加入守护者的那一届的那一册？
边里唯世：
诶？我们现在都已经是初中生了……
三条海里：
——除了我，还是个小学生。
(向亚梦)
那册守护者的记录册，我曾经借出来过。
当时是为了调查学园内的怪谈，我想起来两年前发生了类似的事件，所以把那一册借了出来，之后在皇室花园放了两天，本来是想拿到会上讨论一下的，但最近事情比较多，一直没有时间，因此后来就先还给理事长了。
日奈森亚梦：
这样啊，那么或许是那时候……
对了！那个歌声的怪谈！那个歌声不就是那个银华的歌声吗？
月咏几斗：
也就是说，她们曾经确实有可能进入过学园内部，然后在偶然间看到那本记录册……
日奈森亚梦：
但是由于那本记录册上面记载的内容只有这一段时间的，因此她们只掌握到片面的信息。因此，根据仅有的信息，她们把胚胎和歌呗关联了起来……
出于这种目的，才会去攻击歌呗，会是这样吗？
此时歌呗和金丝雀检查完房间，回到几人身边。
星名歌呗：
发生什么了？
日奈森亚梦：
胚胎，是为了胚胎！
银华和蔷薇水晶是为了胚胎袭击你的！
然后穿越到两年前之后也是，因为她们事先知道BLACK DIAMONDS演唱会上有胚胎出现，所以才会袭击我们！
星名歌呗：
……诶？
可……可是我和胚胎有什么关系……
日奈森亚梦：
歌呗你和胚胎有什么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银华和蔷薇水晶认定了你和胚胎有关系。她们为了胚胎，才会不断找你的麻烦——
边里唯世：
不过，就算是这样……
现在她们已经亲自来到两年前了，也去过BLACK DIAMONDS演唱会了，那么她们应该已经意识到胚胎其实和歌呗没关系了吧？
日奈森亚梦：
不对……
在胚胎出现之前，银华的歌声就消失了，恐怕那时候她并不在这里。
月咏几斗：
是这样的，她应该是被我这边的人偶小姐传唤过来了。
日奈森亚梦：
总之，她们肯定会再找机会接触胚胎的……
那个记录册上记录了两次目击胚胎的信息，一次是演唱会，另一次是……
星名歌呗：
明天……
藤咲凪彦：
明……明天？
日奈森亚梦：
是的，明天，在湾岸直升机场。那时凪彦你不在……哦对了，我记得当时把亚实送过来的是你来着……
藤咲凪彦：
(小声)
诶？我不记得有这事……
三条海里：
意思是说，她们明天很可能还会在湾岸直升机场再行动一次？
日奈森亚梦：
恐怕是这样……
金丝雀：
(插话)
不好意思，你们刚才是在说？
日奈森亚梦：
我们可能知道你们说的银华和蔷薇水晶想要的是什么了……总之我们现在解释给你听。
也拨通给樱田纯先生的电话吧？
几斗你们那边也准备一下吧。
月咏几斗：
好的，那我这边暂时先挂断。
两人挂断电话。
日奈森亚梦：
总之，先把人都叫过来吧。
金丝雀：
所以，明天会发生什么？
银华和蔷薇水晶到底在追求什么？
日奈森亚梦：
对于刻意去追求的人而言，大概是可悲的梦幻吧……
明明象征的是美好，却被有心之人当作实现目的的工具，然而那是虚假的，多么悲哀啊。
-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改为月更后掉点击确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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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nj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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