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我乖巧多了,勤勤恳恳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似乎老天爷都看到我的努力,在一段时间后我终于有一个来自南边阵营当后援的任务。
喔耶!!
我当晚拉着彼方兄弟跳起舞。
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离开这里了,我太快乐了。
虽然之前我找瞎老头要的银时高杉桂的情报没到手,但是还是能打听出一点点东西。
比如说,高杉在战术谋略这一块牛逼的很。
在一次当后援当中,高杉以自己聪明的脑瓜子让部队赢得了一次短暂的胜利,对,只是打跑了敌人。
又比如说!
刚刚来的这里的时候,桂在洗澡的时候被当成女孩子,而某个自然卷当时在恶趣味的对桂动手动脚,导致桂满脸通红喊不要碰我,此时一堆战友来到这里准备洗澡看到这一幕……有画面感了。
虽然最后解释了误会,但是某卷毛还是荣获bt的称呼。
还比如说!
银时的适应程度很好,在第一次上战场所有人都吐了的情况下,银时拽拽的挖着鼻屎随手对脚下腐烂的天人尸体的衣服上抹了抹。
……其实我觉得鼻屎会比那东西干净。
咳咳。
总而言之,他们在这里的生活,感觉和平时在私塾里的生活一样,有喜有悲。
除了日子不再和平之外……
哦对了,我来的时间非常凑巧,在来的前半个月,他们才刚刚在后援中被挑选出组成新的番队。
也就是说他们当后援当了两个月??
我_(:_」∠)_我特么……$^&*%!$#*&%¥&@%#!
尽管很抗议,但是任务还是要完成的,在第二天还没天亮的时候,我就到了指定的营地。
那里好像是彻夜都没有停战,伤员蛮多,至今都在增加。
我跟着部队照顾着伤员,一个接着一个。
“啊哈哈哈,我也来了啊哈哈。”一个一瘸一拐的伤员走进帐篷。“好巧啊中田君,你也被送回来了啊。”
“谁是中田啊你个魂淡整天念错别人名字!”
“啊哈哈哈,原来我念错了啊中田君。”
“都说了不是中田!”
两个人的争吵很快就引来众人,他们也不禁面露笑容的看着两人。
我开始还以为是错觉,我总感觉这里的人有点乐观,原来有一个谐星啊!
一个医者拿着药箱走过去:“伤在哪。”
“在这。”他指了指脚。“嘶,中田先生你轻——啊!”
医者淡定的回答:“我不叫中田。”
“中田医——啊!”
我这边正好给一个伤者绑绷带,我余光看过去。其实我一直以为他是故意念错别人名字,现在看来他是个傻的。
在把手中的伤者该嘱咐的嘱咐完了后,我暂时没有任务了。
有新伤者,但是那位中田医生接手了。
我站在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伤者情况,嗯,终于空闲下来了。
我几步走向帐篷外,在看见天空中的烈日后,我才意识到,已经中午了。
不远处似乎有很多人,看样子这次的战又结束了,看样子是军队。
咦。
“我去向他们要点绷带和止血药就行,反正是小伤口。”熟悉的声音。
他正朝着我走过来。
我有点慌张的小跑进了帐篷里。
在里面假装忙碌的一会,就听见他进来询问的声音。
“能给我一点止血药和绷带吗。”
“是假发啊,好巧啊假发啊哈哈哈哈哈。”那个喜欢喊别人中田的开口了。
在意料之中啊哈哈哈……咳咳,我被他的笑传染了!
“不是假发是桂!”桂义正言辞的回复。
“啊哈哈哈,假发你来晚了,刚刚医生们去吃饭了,啊哈哈,那边还有一个医生,叫他给你药吧。”
我瞬间爆炸。
草,我就出门看看太阳他们就跑光了!
幸好我们这些医者脸上都有布包着,假发弧度高应该认不出我。
我紧张的转过头,压低嗓子对他说。
“过来拿。”
谁知道周围的伤者突然沸腾了。
“诶嘿,明明看上去是个小身板,声音却这么粗,看样子应该还是个小孩子啊。”
“力气倒是不小,刚刚给我绑绷带刷刷刷的自带风声。”
“啊哈哈哈,早知道刚刚来找他了,中田医生太痛了,你说是吧,田中。”他询问旁边的兄弟。
“谁是田中啊喂!!!”
桂几步走过来,似乎想拿药箱中的绷带,他的手上还在滴血,我恍惚了,下意识的拉住他的手,与他手相触的瞬间,我感觉他的手粗糙了不少。
“……?”桂瞬间收手。“不是这箱子吗?”
我回神后,压低嗓子说:“坐下来,衣服脱下,我帮你绑。”
桂惊讶:“你不去吃饭吗,待会就不是你们吃饭时间了。”
我没有回答,指了指他的衣服。
衣服是深色的,有破口,但我没看见破口下有伤,但是血还在滴。
桂犹豫了一下,随后立即脱着衣服说:“谢谢,我到时候帮你抢一份。”
映入眼帘的是大伤小伤杂夹的后背,有一个在后背连着手臂的大伤痕。
伤口还在护甲内,破口的上面一段……应该是从下绕过护甲划的。
我想起几分钟前桂对他战友说的话……
反正是小伤口??
我气的磨牙。
如果不是为了掩盖身份,我现在就在他伤口上撒盐,让他认清这是大伤口还是小伤口。
我把消毒酒精涂上,止血药抹上,然后缠绕绷带绑着他的伤口。
明明打听到他们才来半个月,看满背的伤口……其他的旧伤痕。
这次只是皮肉伤,这场战争不知道要打多久……如果……
我垂眸,面色苍白的想着。
呸,我在想什么。
我猛的摇头,然后给他的绷带打结,转头收拾了一下药箱,抱着箱子离开。
一上午看到各种各样的伤口,要说食欲我早就没了,但是胃部的蜷缩让我感到难受。
我坐在自己的床位发呆。
我开始失去勇气了,我感觉好漫长。明明才来十几天,我却感觉渡过了半年之久。
我看不见我们前方的光明,我有预感,再这样下去,攘夷也会以我们失败为结尾。
我们的对手……我们的资源……
哪怕把我包里所有的食物拿出来,也只能让所有战士吃几天。
逝去了很多人,有些人白天还跟你打招呼,晚上就失踪了。或许是受不了当了逃兵,或许是永远的在那黄沙之下长眠。
我感觉呼吸困难,此时就像是有大石块堵住我的肺一样,我深呼吸。
没有什么是比等死还难受的了,不,或者说,没有什么是比注定失败还难受,就连自己都活不下来,我还有什么资格说救人。
我蜷缩起身子。
此时一个温暖的拥抱从后面围绕我。
那双手,还拿着四个形状怪异的馒头,左边两个,右边两个。
“我刚刚就觉得是你了,遮遮掩掩的。”假发闷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果然来了,为什么不等着我们呢,还有,你的肚子响了好多遍了,不知道先去吃饭吗。”
听见桂的声音后,我忍不住红着眼眶,转身抱紧他。
“等什么,你的死讯吗,魂淡假发……”
人在难受的时候总希望有人能陪伴于自己,正如溺水者抓到浮木一样。
假发慌张了:“等,不是假发是桂!诶,别,别哭啊,一见面你就哭。”
“假发,我,真想给你伤口撒盐……”我吸了吸鼻子,用他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泪和鼻涕。
终于轮到我用别人的衣服擦眼泪鼻涕了,这感觉太舒服了,难怪别人喜欢用我的裙摆擦。
“我衣服很脏,快,别哭了”假发叹气,他扯开我,把一个馒头塞我的嘴里,两个馒头塞我的手上。
我把手上的两个都塞回去。
“你就吃一个馒头能饱?”假发严肃的塞回来。
“你说这个奇奇怪怪的是馒头?”我塞回去,拿出嘴里的咬了一口。
假发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我可是从一堆人手中抢到这四个的,你居然还嫌弃!”他塞回来。
“我自己有带食物,你流了这么多血还不吃点东西补补?”我义正言辞的塞回去。
我们塞来塞去,最后馒头差点掉地上。
幸好假发反应灵敏接住了。
最后我们一人一半,在吃馒头的期间,假发从怀中掏出课本认真翻看着。
我身子凑过去,目光炯炯的盯着书。
“看这页,还记得吗,很早之前松阳老师上课,说攘夷战争持续这么多年,此为题写作文……”桂叹气。“说实话,这真的得亲身经历,不然你的观后感根本没有核心。”
“我都抄你的作业。”我挠头。“这东西你要和高杉说。”
桂轻笑一声:“也是,你和银时一样,你是翘课党,银时倒是不翘课,他睡觉,对了,我想起之前你抄我的作文被松阳老师发现,因此你还被罚抄了好几遍,银时则是重写,因为他的字老师看不懂。”
我撇嘴:“高杉那家伙当时还跟我炫,被松阳老师拿来和我做对比之后还飘了,不过是国文好一点而已,那段日子天天找松阳老师献殷勤,哼,碍眼。”
“哈哈哈。”桂笑出声。
“我说的没错啊,他的国文成绩还没你的优秀……嗯,虽然他偶尔超过你,但你才是成绩第一好吧,他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天天跟我使。”我气鼓鼓。“现在看来,我家阿桂文武双全,比他优秀多了。”
啪的一声,桂弹我脑门子。
我:……??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我在夸你啊,假发你打我干嘛。”
“不是假发是桂,树皮,我可比你大,算得上是你的哥哥了。虽然你夸我,但是你私自来这里的惩罚还是有的。”他笑了笑。“你刚刚说高杉的话,我会一字不漏的转达。”
……天然黑!他一定是天然黑!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桂的笑容中看到了属于松阳老师的影子。
这就是师徒吗,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