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计策已经失效，那就该换下一个。

柳莲二最初亲吻中岛零的目的是尽快突破她对陌生人的心理防线，这个方法的确很好用，他们熟悉起来的速度超出了柳莲二的预期。但是这对于和中岛零建立更深层次的关系并无半点用处，尤其是在他确定中岛零把自己定位在玩伴之后。

外人看来，他俩是一步到位，从陌生人直接成为了恋人。而在柳莲二看来，想抵达最终目的地，中间还有很多路要走。

从陌生人到熟人，从熟人到玩伴，再从玩伴到恋人。这条路虽然看起来最稳妥，但在柳莲二选择了它的同时，他不得不接受中岛零很长时间都会不开窍，甚至永远不开窍的可能。

但是人得到一个还想要另一个，得到一部分就想要全部。柳莲二也不能免俗。他直接改换策略，用行动让中岛零明白，他不是她的玩伴，也不可能会是。

激发她的情-欲可以同时激发她的爱情吗？想也知道这不可能。但至少他不会再被中岛零看成和她性别不一致的玩伴。柳莲二再三考虑，还是决定这样做。不过他没想过要做得太过分，点到为止就行。目前来看，这的确有效果，能起到这样的作用，柳莲二已经很满足了。至于中岛零拒绝和他亲吻，这只是一时的。为了更长久的计划，放弃暂时的好处，柳莲二不认为这不划算。

中岛零对柳莲二给她的身体带来的感觉非常陌生，但即使她再笨，也明白柳莲二是在做什么了。和柳莲二第一次吻她时的感觉很相似，她的大脑里终于出现了“情侣”这个词的具体内容。情侣会牵手、拥抱、亲吻，还有睡觉。最后一项和他们平时的互动完全不同。而柳莲二吻她别的部位是在无声地询问她“可不可以”，甚至比开口问出来还要直接。

中岛零有些惊慌失措。她忽然发现自己和柳莲二走得太快太近，给了他这样的错觉，或者说提高了他的阈值。既然情侣间只有四件事，那把前三件事做完，就只剩下最后一件了。

中岛零对自己陷入这样的情况很懊悔，她立刻决定调整和柳莲二的关系。那天从柳莲二怀里逃出来以后，她就开始拒绝和柳莲二有太多的亲密接触。牵手可以，拥抱可以，亲吻不行，要她主动才行。

这个主动距离那次亲吻足有整整两周，是中岛零在仔细考量，确认柳莲二还是比较君子，不会罔顾她的意见后，才对柳莲二过去两周的表现的一个奖励。

说来奇怪，以前中岛零和柳莲二再怎么亲吻，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偏偏现在，她总想起上次柳莲二是怎么吻她的，突然感觉有些不自在。

“你很讨厌。”中岛零说。

中岛零刚才还主动吻他，而且他也规规矩矩，反倒是中岛零在抱着他，所以柳莲二听到这句话时感到迷惑，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要直接问原因吗？那会显得他太直接，甚至有些笨了。不问吗？那他没法判断中岛零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我以为你希望我尊重你的意见。”思虑再三，柳莲二说。

中岛零没说什么，不知道对这个回答满不满意。直到回家，柳莲二还在想中岛零是什么意思。

柳莲二洗了手，换了衣服，一转头就看到咪咪顺着门缝钻进来，卧在门边。柳莲二过去把它抱起来，它叫了两声，在柳莲二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趴着不动了。

自从不再滴药后，咪咪慢慢忘记了柳莲二对它做过什么事，对柳莲二开始亲近起来，尤其是中岛零来过以后。也许柳莲二也沾染了中岛零的气味？反正现在咪咪不仅会跟着他走，看不到他会来房门口等，被他抱着也不会挣扎了。

收服猫只需要喂养就够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开始被依赖。如果中岛零也有猫这么容易满足就好了。

这么想着，咪咪突然叫了两声，从柳莲二抚摸它毛皮的手里挣扎起来。柳莲二抬起手，它就扭着身体从他怀里跳到地板上，冲他龇牙咧嘴了一下，低头舔毛。

更正，猫也不让人省心。

女人和猫是一种生物，又骄矜，又难懂。谁要是以为自己能弄明白她们，下一秒就会意识到自己的狂妄自大。中岛零还不算是女人，只是少女，就已经让柳莲二感觉复杂难懂。

要是有女人的阅读说明就好了。不过如果真有这样的东西，柳莲二希望有一本是中岛零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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