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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莉莉与不可思议的魔法书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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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气爆发和女主剧本。〗

那是个穿着铠甲的男子,与年轻到可以称作少年的面孔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充斥着痛苦疲惫,却仍旧坚毅,配合他背上那把染着污秽鲜血的铁斧,简直将故事性写在了脸上。

[……是Illusion还是Create?!]斯特凡□□安的声音愤怒地低沉下来,[他们竟然在看着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Shadowkeeper要彻底吞没那孩子显现了……!]

甘竹舞子化作了一团没有边界的阴影,如阴雨天气在空中不断翻腾变形的黑色云团。

浮世英寿谨慎地退开数步,盯住突兀停在原地重复收缩与膨胀过程的同班同学。

[怎么阻止?]

他顶了顶腮,简短有力地问。从斯特凡□□安的话中他立刻知晓了很多信息,但现在的时机不恰当,应该质询的对象也不是这位体操选手。

[我没有办法。]斯特凡□□安苦涩道,[那个……假象,是Shadowkeeper,席尔瓦的“Key”。]

他终于对浮世英寿以介绍敌人方式说出了其称号下的姓名。

[事到如今已经没办法停止了,没有苏醒的卡牌会为本能所驱使,在接触到‘Key’时尝试显现,为了得到足够的以太,会首先从持有者身上获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悲剧发生,卡牌惯常被封印在书里。]

浮世英寿问到:[你刚刚——几分钟前才说书能强制分离与持有者融合的卡牌。]

[世上所有生物体内的以太都可以大致分为三种,分别是生命力、记忆、灵魂。]斯特凡□□安加快了语速,解释说,[生命力以太的流失会逐渐切断灵魂与肉身的联系,记忆以太的流失会让她彻底失去原本的记忆,灵魂以太……卡牌几乎没有干涉灵魂的能力。]

[如果只留下灵魂。]他说,[那分离与否就毫无意义。]

[所以我们就得在……Shadowkeeper完全显现之前,利用书将他们分离了。]浮世英寿打量着愈发朝兽类靠拢、仍旧处于塑形状态的影子,大力感谢其关键时刻磨洋工的友善行为,[它尾巴上的乱毛不太适合用来藏东西。]

斯特凡□□安闻言去看,发现蓝色的星空封面若隐若现,金发的小王子戴着围巾冲读者微笑。他的身边漂浮着装在玻璃器皿中的红玫瑰,还有狐狸在身后仰望。

原本深藏在影子中的书随着它的逐步显现,也跟着重回现实。

[Le Petit Prince,拿到它对天钢体操房的首座而言应该不难吧?]

[……我只是房主,首座可担当不起。]斯特凡□□安哼哼唧唧道,终于舍得为家族产业正名,[而且是机工,机工房!]

他与浮世英寿一起,仿若后式自走人偶从远处发起冲击一般直直撞了过去。

该说真正应该发挥灵巧的时刻却走了莽夫路线呢。

******

‘クハハハハ!难道寄期望于书吗?’

藏在暗处,那人简直要放肆地笑出声了。

‘莉莉不在场的情况下又能发挥什么作用呢,她此时也——’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斯特凡□□安难以置信地惊呼。

浮世英寿的校服在冲破影子结成的网时变得破破烂烂的,漂亮的面孔也令人痛惜地多了几道伤痕。

书褪去了小王子的外壳,乖巧地躺在他的臂弯里。

并对他坦诚相见,披露腹心,大大咧咧地让他去看里面整齐堆叠着的卡牌。

摆在最上面的那张,绘着一位形容优雅,以飞舞的姿态伸展着背部四翼的美丽女性。

浮世英寿觉得她有几分眼熟。

他下意识地拿起卡牌,手写于最下方的单词从他思维中悄然拂过。

‘——Windy’

狂风骤起。

******

八朔莉莉将她一书包来源各式的食物全都吃完了。

原本的她好像还有些挑食,但现在没有这个问题。她认为自己除了虫子应该没有不能吃的。精致的美食固然很喜欢,粗茶淡饭也津津有味,蕴含心意的食物则无论如何都会感激享用。

结果将幸田真奈不知何时分享来的汉堡肉和西蓝花尽数吃掉后,八朔莉莉才突然记起这不是已经习惯她饭量的同桌。

八朔莉莉:“……”

她倒不是觉得饭量丢人啦。

不过幸田真奈好像没有被她给吓到,甚至还挺高兴的?

八朔莉莉顿时若无其事地去开佐仓梅太郎家的便当盒了。

今天是欧姆蛋卷、炖牛肉和炸虾。

八朔莉莉内心言辞匮乏地夸赞了一通佐仓太太的手艺,快快乐乐就伸出了筷子。但在她刚试图将欧姆蛋夹分成几段,视线便陡然一花。

番茄汁惹人食欲的鲜艳色彩闪烁起尖锐的赤红光芒,顷刻间又变为浓稠的黑影,线条状的汁液挣扎着脱离蛋卷表面,冲着她面门刺去——

——在即将摸到八朔莉莉的鼻尖时,漂移过弯,张牙舞爪地折去缠上筷子,猛然勒紧,那根筷子就干脆地碎成几段了。

“莉莉?”幸田真奈不解地呼唤突然停下动作的学妹。她看了一眼蛋卷,了悟道,“我可以借你刀叉。”

她原本预备着在饭后给学妹切水果蛋糕的。

八朔莉莉:“。”

不,现在食欲不那么高涨了……

八朔莉莉略郁闷。

刚刚的事情,应该是她凭借某种——被调侃为返祖效果的——超能力,所看到的未来的景象,尚未实际发生。

她的筷子暂时还活的好好的。

这能力因为返祖不那么彻底,八朔莉莉是完全无法控制的。

虽然大概清楚它到底有多少种效果,但由于触发起来过于听天由命,她穿越以来,这项超能力最为优秀的发挥,就是凭借其通晓语言的被动效果,为八朔莉莉安装了插件,让她不至于在唐突化作文盲以外,再后天性的成为一位聋哑人。

不过,考虑到如今已经确凿这是存在假面骑士的世界,那么那短暂的未来景象,简直跟柯南片场遇到经典侦探组合一样有着不可忽视的预警作用。

‘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话,也太为难我的演技了吧。’

八朔莉莉迟疑片刻,双眼闪耀起常人不可见的水晶般的光辉。她不再从物质界观察事物,不费吹灰之力就捕捉到了目标。

如人类抬头时哪怕不去直视也能迅速注意到太阳在哪一样,庞大的以太流汇聚纠缠在一块,使得教学楼的天台成为了学校的“太阳”。

激烈活跃着的以太有两股。八朔莉莉凝神追踪了数秒它们的运动轨迹,一时觉得颇具R姐与黑呆干架的风范。

一个打不动,一个打不着,你来我往数轮,齐齐达成了有效输出为零的成就。

八朔莉莉当即决定找个借口离场。

然后没等她有所行动,邻居家的小孩,一周能忘三次便当的佐仓梅太郎从天而降,怀里抱着个相机,瘫着一张脸但语调尤其兴奋,堪称瞬移地出现在她们桌布边上。

“好多便当盒!哦哦,大胃王的女主角也是一种萌点!”他的双眼甚至在发光,“拜托了,带着它们在天台坐在餐布上让我拍照吧!”

“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八朔莉莉欲言又止。

她十分想要劝说这位目前的同龄人,在人生刚刚开始的阶段,不要直接将委托上升到如此高度……

******

幸田真奈决定以风纪委员的身份肃清佐仓梅太郎。后者发出了试图解释的声音,诸如“我的妈妈是桜の咲”“我想成为一位漫画家”“从真实取材是创作的必要要素”一类的。

佐仓太太……妈妈是魔法少女万花筒的作者,所以深受长辈的影响吗?

只是这会显然没有慢慢过动画的余地的。八朔莉莉心道。现实可没有时停的道理。

她果断skip掉了剧情:“我不会出镜的。”

“但我可以摆好布景帮忙拍摄,洗出来后拿给你。”

邻居这层关系帮了大忙。八朔莉莉想。这样就不需要去加佐仓梅太郎的Line好友了。

她作势瞄了一眼手表:“距离休息结束还有一点时间,我跑一下可以赶上的,那样明天就能将照片交给你了。”

说话间,她手下就开始收拾,一旁的幸田真奈明明没有眨眼,却还是觉得自己漏了几帧,否则先前摆的满满的便当盒怎么就已经整齐堆叠在包里了?

仿佛又只过了一秒,桌布也给叠好了。

八朔莉莉歉意地对幸田真奈道别,用足以让田径部正选羞愧的速度消失了。

被留在原地的幸田真奈与佐仓梅太郎默然对视半晌,如梦初醒:“等等,天台的门我给锁上了啊!”

佐仓梅太郎不走心地安慰她。

“没关系,区区门锁,肯定拦不住女主角……”

******

浮世英寿将横在眼前的手臂放下。

关键时刻,他将视线从具备敌意的目标身上移开并不是出自主观意愿,着实是兀然而起的暴风狂躁且无情,若不护住双目,总给人一种视网膜也会被刮走的恐怖妄想。

好在暴风对在场仅有的两个活物一视同仁。浮世英寿欣慰地确认Shadowkeeper原本半凝实的形体变得虚无缥缈了许多。

这也证明“暴风拥有杀伤力”不是他胡乱揣测。

但发生的不全是好事。

浮世英寿看向如今只剩下外壳的书。年幼的身体跟不上思维,饶是他也没能成功抢抓住在风的带领下奔向自由的卡牌。

他的神情还没来得及变凝重,天台的门就被踹开了。

八朔莉莉松开手,让拎起的裙摆顺应地心引力重新垂下,踏着成为历史的门板离开楼道。

斯特凡□□安:[比起挨了小学生的奋力一脚……]

浮世英寿:[……果然是被龙践踏了。]

他两心有戚戚地瞥了从立姿变为倒姿的门,中心偏下处锡纸般的褶皱完美彰显了其悲惨遭遇。

八朔莉莉抿着唇冲过来,见到空空如也的书壳,并浮世英寿空空如也的手,第二次崩溃了。

“——怎么连风都没留下啊?”

第一次?第一次是她在楼道中狂奔,通过以太流向发现风中凌乱从形容词变成动词的……

……那一瞬间。

******

大概是因为撞上“主角”这样的要素,天然就会令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建设心理准备,八朔莉莉惊奇地发现她的自我调节能力比想象中要更加出色。

这体现她立刻接受了即将成为童工的命运,以及随之而来的、强烈的歉疚之心。

“是我的预案不够完善。”

她安慰着遭受无妄之灾的“主角”。

“不仅没有做后备计划,也没有根据情况及时调整。”

八朔莉莉的神情泄露出一丝忧郁。那是对自己的疏忽的悲鸣。

她应该在见到浮世英寿的一刹那就意识到,从概念意义上,这也是个符合“钥匙”定义的存在。

然而她的心思全都跑到了别的方面。

令人遗憾的在失职方面与某个好眠三十年、鼾声都成为鬼故事要素的封印兽势均力敌。

是以八朔莉莉认为,如今的事态,完完全全是她的责任。

但现场没有让她的自疚继续发酵的余地。某重新凝实的阴影非法占据校园领土的行为愈演愈烈,八朔莉莉无法忽视。这所学校真正的不平凡之处只有今日到来的浮世英寿,她猜这是紧随其来的命运之一。

特摄主角哪怕是童年也这是精彩纷呈……

八朔莉莉一边感慨,一边往浮世英寿身边挪了两步,自然问道:“浮世同学,这是什么?”

斯特凡□□安通过浮世英寿,两人或惊愕或诧异地看向她。

[她不认得席尔瓦?]斯特凡□□安的口吻活似他中了一百万金碟币,直接步入仙风道骨的殿堂,[该不会又失忆了吧?]

浮世英寿陡然连心音都沉默下来。

八朔莉莉从浮世英寿的不语中收获了一种不安。

哦豁。她虚弱地想。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要一起上演校园大逃杀了?

[没办法了。]斯特凡□□安深吸一口气,[你把书按她身上。]

浮世英寿顺手就将书壳摁在了八朔莉莉的腰上。

斯特凡□□安继续道:[你让她跟着你说,“set”。]

浮世英寿感觉略微妙,但说不上来:“跟我念,‘set’。”

斯特凡□□安:[然后将卡牌放在水晶面前……不对,卡牌都飞了。]

他叹气:[我一会与你稍微分离片刻……先让莉莉使用我吧。]

浮世英寿:“……”

他找到了熟悉感的来源。

原来是教人变身。

不过,书竟然是一种驱动器吗?

八朔莉莉则是出于对自推的信任想也没想就跟着念了台词。

眼睁睁地看着以为非常熟悉的对象当场一分为二,一半变成了腰带挂在她身上,另一半变成盒子浮在身侧。

‘什么呀,这不应该是特摄女主的戏份吗,怎么感觉我们角色颠倒了?’

她木着脸。

‘……但是他女装一定很好看吧……下次文艺汇演能让他演睡美人吗?’

居然将迫在眉睫的情势放下,转念去想别的事去了。

浮世英寿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仍旧尽职尽责地转告斯特凡□□安的话。后者本想在这个流程结束就以身作则,未曾想,八朔莉莉压根没发出对卡牌的疑惑。

她只是径直将手悬在腰带印有拖尾陨石图案的水晶上方,手心处就泛起绚丽的色彩,在绿色、橙色与黄色间来回闪烁,最终定格成新的卡牌的形状。

八朔莉莉奇异地就知晓该如何去做了。

她捏住卡牌,按下水晶。

从中传来柔和而慈爱、母亲一般的低语声:“Fate Kaleid Riser.”

冰蓝色的以太在她脚下勾勒出以芒星为基底的魔法阵,而后落雷生火,燃火生土,覆土生冰,融冰生水,浮水生风,阴风生雷,凝结成颜色各异的水晶依次落在角上。

再以星极之日落其上,灵极之月置于下。

六行相生,尽归两极。

八朔莉莉同样以低语回应。

“——变身。”

作者有话要说:大气爆发:召唤时对目标及其周围敌人发动范围魔法攻击(并不温柔的风姐姐)

狐:何尝不是拿了女主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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