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出口，她根本不听徐青寄要怎么回答，说完动了动身体，上手去了。

“别……”徐青寄颤抖，下一刻眯眼喘了一声，握住她的手腕，生怕废在她手里，“轻点……”

江春儿别开脸去：“你三姑娘我，头一回伺候人。”

“我走我走……不不不春儿，春姐……”

“闭嘴吧你！别叫！”江春儿说没感觉是假的，羞恼咬了他几口。

黎明破晓，万籁声起，今日雪停，天边起了一线初阳微光，冬日清早的清风镇平静祥和，叫人身心舒畅。

小萌不懂，昨日白天江春儿还一副徐青寄欠了她几百万两的脸色，夜半三更就说要给他师父换衣裳，今早她整个人恢复往昔，精神十足，好似前几天那个脸色阴沉、说话阴阳怪气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的孪生姐妹。

这种问题他也就放在肚子里，但欧阳荻过来打听他俩的事时，这个问题就有了个他听得不太懂的答案：“小毛孩子，你以为两口子真的吵架？情趣罢了。”

他整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小萌再怎么保留说来到清风镇的事，他也能自己补出点东西来，叹道：“你师父深藏不露啊，我以为他这辈子要打光棍。”

小萌并不这么以为，他跟着徐青寄的时间比欧阳荻多，什么事儿他不知道，就比如……安左县家中放着的东西，全属于江春儿，于是由衷道：“我也很想等个师伯母。”

“嘿，毛都没想长齐，教我做事来了。”

欧阳荻算是赖在清风镇了，他来到这里的确有点用处，不，大用处。

卫确久不醒来，大夫说，倘若一个月后再不醒，大概可以准备棺材了。欧阳荻出身青霞宗，师父乃是医术高明的金栀长老，徐青寄动过要给欧阳荻写信的念头，奈何这段时日事情繁多，一茬接一茬，一时放置脑后。

日子似乎已经回归原先的平静，江春儿没有等来任何人问她曹焕丰的事，那天辛武来看陈笃行，也只字不提，她就当做不知道，也不去找任百的麻烦。原本任百在该杀的名单里，但想想那些旧事，也就算了。她有点深明大义地想，养一个陌刀手不容易，养一个强的陌刀手，更不容易。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陈笃行能起来动了，但并没有好全，他得回清风庄去，因军所的文书下来了，让他接手清风庄。

送文书来的那人名为苏成，是他们的好友，他带来个十分令人唏嘘的消息：“原本是让你去野草镇那边，这边是庄将军。”

陈笃行与江春儿面面相觑，五味陈杂，她忍不住道：“话本子都没这么巧的事。”

苏成附和：“可不就是这样。”

这件事在军所不敢有人提，苏成也就在这里才打开话匣子，无意问道：“你们说，庄将军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天天给郭将军整理书房都不知。”

江春儿一顿，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也许……做梦吧。”

陈笃行回清风庄后，江春儿担心庄里人又冒出哪个不怀好意的，可她也不能时时刻刻守着，于是忙活起来了。

她要做一支烟花弹给他，不同于北军用的，声音更大，更响，为此，她不知拆了多少烟花爆竹，试了多少回，徐青寄他们差点以为她要提前过年。

不过，恰是如此，让消沉的卫确精神许多，还坐出外边廊道，看楼下江春儿和小萌在捣鼓，时不时放上两个，引来周边的几个小娃娃，欢声笑语，让这冷寂冬日变得鲜活起来。

那边徐青寄与欧阳荻也没闲着，在客栈后边是一片山林，除去他们二人，还有特地登门而来的江湖侠士，用江春儿的话说，客栈掌柜看徐青寄就跟看财神爷似的，引来这么多人住店，那北狼小商贾也跟着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