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显然没有察觉到慕封的踪迹,四个中年男人扛着一个麻袋走进了木屋里。
几人生起了火,开始扯出干粮和水,进行休整。
慕封目光打量着那个麻袋,似乎更感兴趣那个麻袋。
空气中依旧有些低声的抽泣,伴随着漆黑的暗夜,有些许的渗人。
然而男人们笑很放肆,没有将那声音放在心上。
慕封淡淡的打量了几人一眼,又将目光放在了麻袋之上。
那抽泣的声音似乎是从这个麻袋里传出来的,里面装了什么,不言而喻。
这几个中年男人也不像什么好人,贼眉鼠眼,目光奸邪。
慕封想了想原身的天下太平的愿望,有些犹豫要不要出手救下麻袋里人。
犹豫了没有多久,慕封还是出手了。
那几个男人都是普通人,即使慕封没有灵力,身手也可以完虐他们几个小东西。
将几人绑在一起,慕封扯开了麻袋上的束缚。
麻袋展开,露出面容秀丽的少女,她一脸惊恐,然而看见面前玉树临风的慕封,她又呆愣了一下。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慕封依旧面无表情,甚至有些习以为常了。
“叫什么?”他口中问着,解开了少女手上绑着的绳索和口中的布条。
少女听着他的声音,面上竟然升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有些磕磕巴巴的说:“我……叫凤云。”
慕封点了点头,走向方才几人生起的火堆,火光跳跃,将阴影投映在他冷峻的面庞。
他抬眸看了眼被绑在角落里的几个人。
那几个大男人猛的向后缩了缩,对于慕封有些许的恐惧。
凤云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她缩在另一边的角落,羞涩的看着慕封的背影。
她手指扭着手下的衣角,整个人看上去扭扭捏捏,欲言又止。
许久之后,她缓缓移到慕封的身边,时不时侧眸撇一眼慕封精致的侧脸。
“有事?”
慕封早就察觉到凤云的情绪,他以为小姑娘还没有从被绑架的恐惧中走出来,便没有去搭理。
“我我我……”慕封突然出声似乎吓了小姑娘一跳,她有些羞涩的绞着手下的衣角:“谢谢你救了我,小女无以为报……只能以……”
“不用。”慕封淡淡的打断了凤云下面的话,然后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移了移身子,远离了小姑娘。
凤云似乎有些羞怯,她抿了抿嘴,思考了一下:“我父亲是醉生门的堂主,你以后需要帮助,也可以找我父亲……”
慕封闻声扭头打量了凤云一眼。
他知道醉生门,也是三大宗门之一,不过既然凤云是堂堂堂主之女,身上却没有丝毫灵力,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而且还沦落到被普通凡人绑架。
回去够被嘲笑一阵子了。
凤云似乎知道慕封在想什么,她脸色一白,小声解释:“我身体不行,不能修灵,所以才……”
慕封对于醉生门没有多大兴趣,他点了点头,没有太过于关心凤云。
凤云自知慕封对她没有别的想法,就挪开了位置,缩到一旁不再说话。
几个人安安静静的,空气中只剩下火堆不时传来的噼里啪啦声。
慕封身上的伤还需要养几日才可以行动,这个小山谷十分隐秘,魔君的爪牙想要找到他还要多费一番功夫。
他将那几个人贩子扔到林子里自生自灭,然后看着身后像小尾巴一样一直跟着他的凤云,一时无话。
“我,我想跟着你。”自小娇生惯养在醉生门的庇护下,如今经历过被绑架这么恐怖的事情,凤云多少还有些害怕。
而慕封能在这荒山野岭,带给她一丝的安全感。
慕封没有想送她回家的想法,他现在自身难保,既然凤云要跟着,他也无所谓。
日常修炼,经脉已经修复了些许,至少能够运行起一点点的灵力。
其实也就一点点而已。
慕封将原身留下来的储物空间打开,就已经没有其他的灵力了。
这样下去,有点危险啊。
他觉得如果魔君突然杀过来,他能不能逃命都是个问题。
为了不失去他宝贵的人身自由,慕封将原身存的一些灵丹妙药都试了个遍。
[原身想骂你。]
人家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灵丹妙药就让慕封左一口右一口的霍霍了。
然而不得不说,这些东西多少起了点作用,慕封又打坐坐了两天两夜,再醒来的时候,经脉已经修复了小一半左右。
高兴没来得及高兴,他一睁眼就察觉到空气中的不对劲。
木屋里十分安静,甚至平日忙来忙去的凤云也不见了踪影。
慕封环视四周,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他起身走出了门外,抬头望着漫天的月色,轻轻叹了声气。
“魔君大人何时如此偷偷摸摸了?”
“……”
风中无比的寂静,然而却宣告了它与往日的不同。
不多时,一声轻笑在寂静的黑夜里兀的响起,那声音邪肆狂气,深入人心。
慕封轻轻转身,看向了小木屋的房顶。
银辉挥洒,闪亮了那深红绸缎上纹绣的精致彼岸花,柔软的衣角被金丝红线所牵扯,勾勒出优雅的痕迹。
面容精致雌雄莫辨的少年勾着自己鬓角的一缕碎发,倾卧在木屋的屋脊之上。
见慕封发现了他,他眨了眨邪魅的丹凤眼,递送了一抹柔媚的秋波。
“仙尊大人出来玩久了,我们该回家了。”
慕封愣了一下,他抿了抿唇,收回自己差点黏在那人身上的目光。
见慕封垂下眸子不看他,夙吟有些诧异。
平日见面,这位慕封仙尊可是动不动就拔剑的。
今日这是怎么了?
被掉包了?
“你是魔君夙吟?”慕封有些清冷的声音扯回夙吟的胡思乱想,他看着慕封冷冷淡淡的目光,笑了笑。
“我是啊,怎么?离家两日,就不认识主人了?”
慕封还是那个冷淡的慕封,没变化啊。
“皓魔山不是我的家。”慕封缓缓摇了摇头,他没有和夙吟起冲突的打算。
毕竟真打起来,他也打不过。
这具身体,多多少少拖了他很多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