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撕开饼干的包装，塞进嘴里，嚼了两下。

很硬很干，或许是放了太久，感觉还有点潮湿。

叶瑾面不改色，将饼干吞下。

她坐在原地，喝了两口水，靠着墙壁坐了一会儿，恢复体力。

周遭的丧尸或许是被清除过，并没有听到丧尸的吼叫声，不过听到了叶瑾也不在怕的，她本身就是一个移动的丧尸毒药。

“帮我放一下风。”叶瑾出声。

【我不……】黑烟刚说话，便看到叶瑾闭上眼睛，进入了休眠状态。

黑烟绕着叶瑾旋转了两圈，颇为嫌弃道：【要不是等了那么久也没找到第二个合适的宿主，怎么可能选择你这个小丫头？还放风，我……勉为其难看看好了。】

黑烟冷哼着，将叶瑾包裹起来。

叶瑾进入了小眠状态，她的头仍然很疼，她看见了一片血海，无数白骨堆积成山，她就踩在一颗骷髅头的上方。

血腥味很重，真实的不像是个梦境。

叶瑾转过身，看到了叶问舟的脸。

“父亲！”叶瑾惊呼。

叶问舟没有看她，没什么表情地踏入血海，一步一步地向远方走去。

叶瑾猛地从骷髅头上跳下来，踩进血海中，追着叶问舟的方向。

脚底好像被无数虫蚁啃咬，细细密密的疼从脚心一直烧到被血海浸过的腰间，叶瑾咬着牙，继续向前跑。

“父亲！是我啊，你为什么不理我……你看看我好不好？你看看我……”

叶问舟像是走进了一个什么空间，瞬间没了踪影。

叶瑾有些茫然地停下，这才发觉血海已经淹没了她的胸膛。

无数密密麻麻的虫蚁顺着她的身体爬上来，叶瑾抬手甩开，那虫子咬住了她的手。

疼。

叶瑾蹙着眉头想要回头，却发现她已经置身于血海中央，根本毫无退路。

虫蚁继续啃食她的身体。

叶瑾转身回头跑。

跑了很久很久，血海仍然淹没了她的胸膛。

好疼，好疼。

叶瑾的忍痛能力一向强悍，此时却毫无用处。

就在她近乎绝望时，血海上空忽然响起悦耳的仙乐，阳光透过密密的云层照射下来，那似乎是这血海生物的克星，只是一瞬间，叶瑾便感觉身体轻盈了不少。

她一低头，看到自己正飘起来。

果然是轻盈了。

叶瑾抬头，看到云层中一道火红的虚影。

巨大的翎羽在云上铺开，周身火红，漂亮华丽的羽毛柔顺地贴在身上，闪耀着殷红的光芒。

火红的鸟禽，几乎是一瞬间便将血海燃成了火场，随后翅膀微动，翎羽在空中闪烁着，火焰被熄灭，云层被吹开，如同人间炼狱般的血海竟被完全清楚。

——那是凤凰的虚影。

叶瑾仰着头，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撼。

虚影消散的最后一瞬间，似乎回头看了一眼，黑亮的眸子定格在叶瑾身上，随后，身影在云层中破碎，风一吹，便散开了。

叶瑾睁开眼睛。

她揉着头，仿佛被人锤了一下一般，头发痛。

黑烟在她面前飘。

叶瑾回忆方才在梦境中看到的景象，心脏仍在狂跳。

那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那是多么圣洁的鸟灵。

——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