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又慢慢的出声：

【你知道么？其实我是逗你玩的，你没有死。】

叶瑾不理他。

她能够很清楚地感觉身体的变化，当然知道自己还活着。

【是我救了你。】那声音继续道：【我啊，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我需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叶瑾沉默着。

是这个奇怪的声音救了她？

那股力量也是他的？

叶瑾张了张嘴，还未曾说话，手臂处忽然一疼，她颇为愕然地转过头去，对上一双丧尸的白瞳。

丧尸叼着叶瑾的手臂与她对视，出声‘吼’了一句。

叶瑾：“……”

她还没有感觉到疼，意识便已经昏沉。

待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身上的外伤已经完全好了，叶瑾低头看了看自己被丧尸咬到的地方，光滑的皮肤看不出一丝伤口，她摸了摸心口，还好，心脏还在跳动。

叶瑾检查完自己的身体，这才转过身看向周围的景象，她身旁躺倒了数十只丧尸，全部口鼻出血，仿佛突然暴毙一般。

啊，她想起来了。

叶瑾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她自小便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牛鼻子老道曾经神神叨叨地说她是天生阴阳眼。

叶问舟不信这个，拉着叶瑾走开，叶瑾那时候好奇心旺盛，待叶问舟离开后又偷偷返回，找那牛鼻子老道询问。

不成想，那老道捏着她的手腕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把将她甩开。

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可能……至阳之体怎会是阴阳眼……”，叶瑾听不懂，她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那牛鼻子老道趴在地上，抖成筛子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玩，咧着嘴笑起来。

牛鼻子老道看着她两侧的小尖牙，表情瞬间变得惊恐，喊了一句怪物便跑走了。

那或许只是下意识的无心之语，叶瑾却把‘怪物’二字记清楚了。

阴阳眼本是至阴之物，她却是天生的至阳之体。

阴阳调和，她反而顺顺当当地长大，没有遇见过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或许是这个原因，她的血，对丧尸而言是剧毒。

叶瑾没再看那些丧尸，转身离开。

她一直向前走，走到一个废弃的小城市。

【真破旧啊。】那声音继续说话。

叶瑾瞄了一眼自己周身的黑烟，颇为冷淡地问：“这是你的本体？”

黑烟晃动两下，【现在是，不过我以前……】

“哈，真丑。”叶瑾毫不留情地嘲笑。

黑烟：【……】

黑烟：【我以前超帅。】

叶瑾‘哦’了一声：“那就是你太弱了。”

黑烟垂死挣扎：【我是遭身边人暗算……】

“那就是识人不清。”叶瑾再接再厉。

黑烟：【……】

不说话了。

叶瑾收回视线，感受着长久以来难得的安静。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倒是牙尖嘴利。】黑烟道：【别忘了我还是你救命恩人。】

叶瑾不语。

她继续向前走。

城市的超市内基本都被扫荡一空，叶瑾在仓库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两瓶水和一块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