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海北见萧文康把檀香木盒放进袖口,不禁笑问:
“本王进来前,听闻文康有事征求智申主持的意见,不知是什么事?能不能与老夫分享呢?”
智申面露不快,低下头。
萧文康道:
“最近朕频感劳累,智申主持夜观天象,紫薇星暗谈无光,恐大魏有战事。”
“哦?智申主持的意思?”
“不久前沧州大旱,刺瓦如今虽然义和,但是大魏损失不小,老衲觉得此时是立太子的时机,还请皇上三思。”
萧海北哈哈笑:
“原来我大魏西山金佛寺主持已经开始参与政事。”
萧海北没客气,智申垂头对萧文康解释:
“皇上,老衲只是观天知地,绝无平亲王所说之意。”
萧文康微微颌首:
“朕明白,智申主持先去偏殿休息,朕还要和主持共享宵夜。”
智申告辞走出御书房,萧海北盯着他的背影,心底愤怒。
盯着智申走出去,萧文康看向萧海北,两个人收拢眼底虚伪,怒目而视:
“岳丈有什么事请讲!”
“作戏也要做全套,老夫的意思,文康应该很清楚。”
房间里再没有外人,萧文康与萧海北相对而立。
“现在没有第二个人,岳丈直说吧。”
“当年旧事不提,你比老夫要清楚,秦松如今垄断了半个朝堂,如果你再助纣为虐,大魏就要姓秦了。”
“岳丈的意思……”
“立五皇子为太子,江山还姓萧。”
“三皇儿呢?”
“你不必管他,本王自有办法。”
萧文康垂手跌坐在桌案后,一手揉搓眉心。
“这些年秦松在朝堂你都看到了,如今没有老夫相助,你以为你还能坐稳江山?”
“岳丈可以保我?”
“萧晋南的兵马在德州,剩下的晋阳军归兵部管理,如今在五皇子手里,萧晋南不可能因为太子之位出兵。”
“秦丞相那里呢?”
“本王可以压制。”
“朕从半年前开始,愈加觉得身体不适,立太子一事,朕也是慎重又慎重。”
“为了万无一失,宣诏之前,让三皇子远离京城吧。”
萧文康抬起眼睛:
“去哪里?”
“查案,随便一个借口调离京城,等他回京时,太子之位已成定局,料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萧文康点点头。
“皇叔,当年的事你还记在心上?”
萧海北冷笑:
“称呼已经从岳丈变成皇叔,文康心里对老夫怨念很深啊。”
“自古胜者为王,皇叔怎么认定当年就是朕改变了这一切?”
“哈哈哈。”
萧海北声音如钟,眼底酸涩:
“还用认定吗?如果当年不是秦松觊觎这个位置,你以为你有机会吗?”
萧文康握住拳头,萧海北的话句句扎心:
“皇叔,这二十年朕坐在这个位置,大魏国泰民安,朕实至名归。”
“文康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本王十余年没进过御书房,想想当年与你父皇争战南北,仿佛就是昨日。”
萧海北捻起桌案上几本奏折,打开来又放回原处:
“时间会证明一切功过,记住你说过的话,本王拿来的丹药确实是北昭国顶级丹药,如果信得过皇叔,文康还是调养下自己的身体吧。”
盯着萧海北走出御书房,萧文康一拳砸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