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公站在御书房门前，皇上来了不过一盏茶时间，已经来了两位尚书大人。

送走一位，又迎来一位，今日御书房又是不平静的一天。

即使知道今日人来人往，心里有所准备，见到萧海北的一刻，柳长生还是愣住了。

“平亲王！”

萧海北目光灼灼，盯着面前跟随了萧文康几十年的柳长生，微微颌首。

“有多少年没见了？”

“十年了吧。”

“萧文康身边能有你，也是他的福分。”

柳长生低首，大魏直呼皇上名讳的人，也只有面前这一个人吧。

“王爷，奴才这就进去通秉皇上。”

“怎么？老夫进御书房还要通秉？还是御书房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萧海北没客气，因为他见到御书房侧殿有两位身穿袈裟的小沙弥。

“王爷，智申主持在御书房。”

“老夫更要见见，你不必为难，老夫自行进去。”

柳长生还要阻拦，萧海北拂袖而去。

绕过御书房一扇九龙飞腾屏风，皇上萧文康的声音传入耳畔。

“那智申主持的意思如何？”

没等智申回答，萧文康听到脚步声，与智申一起抬头，他们见到了一身素冷，神情肃穆的萧海北。

“岳丈大人！”

“平亲王！”

不止智申惊讶，萧文康也瞪大了眼睛。

萧海北站定，直视萧文康。

两年没见，萧文康老了，憔悴了，面色灰暗，脸颊消瘦，只剩一双眼睛在御书房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更加空洞。

萧海北没有称呼皇上，只轻轻点点头，走至桌案旁镂空红楠木椅上落座。

智申双臂轻抬：

“皇上，老衲先在偏殿等候，待皇上与平亲王叙话结束，老衲再进御书房。”

“哦？这是何必呢？难道智申方丈与文康还有什么必须私下商议的事情？”

“平亲王言重了。”

“智申主持这些年守着西山神物，是我大魏的守护神，老夫怎么敢胡言乱语！”

智申用双臂挡住自己面颊，任谁都看不到，他犀利的眼神中掩藏着愤怒。

“皇上，老衲还是先告退。”

“慢着！”

萧海北制止，缓缓从衣袖里拿出檀香小木盒放在桌案上。

“听闻文康最近身体欠佳，老夫想起当年讨伐西北时在北昭国得来的宝贝。”

“哦？”

萧文康来了兴致，双目精光盯着檀香木盒。

再瞧瞧萧海北，已经年逾古稀，却身体硬朗，精神矍铄。

想想自己才年过半百，最近却力不从心，即使吃了智申的延年丹药，效果反而越来越差。

“岳丈有心了。”

萧文康拿起木盒，智申眼底闪过不快。

“皇上，这是北昭国稀有丹药，只服一丸生津化瘀，更能调养精气神，最适合皇上不过。”

“朕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岳丈。”

智申瞟了几眼萧海北送过来的丹药，低头道：

“皇上，老衲敬献给皇上的丹药集合天地精华，需连续服用，等待中间不宜再服用其他丹药，恐怕会发生意外。”

“无妨，主持不用再讲了，多吃一份总归是好事，最近朕频感头疼，胸口疼，看看服了岳丈大人的丹药能不能好点。”

萧海北点头赞同，明显看到智申脸上布满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