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
“参见主上!”
当箫布衣一脸阴沉的从地窖中走出来,包括鬼王医在内的众人纷纷行礼。
鬼王医看着他阴沉的脸色,脸上写满了担忧,凑上去小声问:“主上,审问结果如何?”
箫布衣沉默,半晌才说:“聂金阳临死前说,我母亲……貌似还活着。”
“什么?太夫人,还活着?!”
这个消息也震惊了鬼王医,又紧张的问:“那太夫人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这五年间来,太夫人从来没有找过主上?是不能,还是不……愿意?”
箫布衣给不了他任何答案,说:“不知道,我……不知道。”
在这一刻,他深深的感到无力。
身为人子,知道母亲尚在人世,却不知道下落,更不能在跟前侍奉,这是多么大的痛苦?
鬼王医还想追问,可看箫布衣那神情,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半晌,他才问:“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箫布衣想了想,说:“三件事。”
鬼王医肃然,恭声道:“主上请吩咐!”
箫布衣说:“这老狗临死前还敢戏耍我,而且还接连戏耍两次,他死了,我不能找他报仇,但曼陀宫还存在。所以,你们去把曼陀宫灭了,满门上下,鸡犬不留!尤其是萧卓远,他不配活着。”
“是,主上!”
欧承武和一百亲卫纷纷跪地,杀气滕然,然后领命离去。
箫布衣继续说:“鬼王医,传令整个天龙殿,从即刻起,寻找我母亲的下落。上索天穹,下搜黄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鬼王医恭声道。
箫布衣继续说:“第三件事,通知杜莎,将暗部全部派出去,调查天一教!我要知道天一教的一切,无论什么代价!”
最后一个命令,让鬼王医的神情微微一变,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大。
对于天一教他有些了解,但了解不深,只知道那是个古老大教,已经不是天龙殿所能招惹的存在了。
据传闻天一教教主一身功力功参造化,天一教九大宫主,四大护法,也都是战神之上的存在。
而反观天龙殿,虽然在北部神州雄踞一方,但也只是拥有一位战神。
这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上的。
但好在箫布衣只是让人搜集关于天一教的信息,并不是打算与之为敌。
沉默一下,鬼王医继续说,“是,主上,我这就通知杜莎那孩子!”
说完,鬼王医离开。
在所有人离开后,这方天地又一次陷入沉寂之中,只有箫布衣一人。
他抬头,看向天边。
夜色深邃,似乎在那更远的天空中,隐藏着更大的黑云。
可无论那黑云有多大,也无法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想着,他目光越发坚定,朝着前方走。
没多久,他来到一处小院中。
小院无比寂静,随着他的到来,暗处却有些异动,但随后又归于平静。
箫布衣知道,这是暗中潜伏的天龙殿密探,在看到他后又继续潜伏起来了。
箫布衣推门,走进正房,萧无疆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动静,好像是个活死人。
实际上,也的确是个活死人,只是被鬼王医用秘法吊着一口气。
要是不能尽快得到灵柩棺,只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母亲生死不知,父亲只剩下一口气,箫布衣的心中多了一丝沉重的阴霾,他很想问问这老天为何对他这么狠,偏偏什么坏事都找上他了?
可是,他忍住了。
抱怨是废物才会做的事情。
他只会暗中舔舐伤口,等待伤口慢慢痊愈,然后一点一点地拿回那些属于他的东西。
想着,他握住了萧无疆的手。
说来也是可笑,父子二人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握手,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以前他觉得父亲对他们母子二人心狠,但随着聂金阳的那番话,他才彻底明白,萧无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整个萧家都被一个外人掌握,萧家半点反抗的权利都没有,只能任由对方温水煮青蛙似的,一点点夺走萧家。
许久,他才说:“放心吧,我会将你救活,然后带着你,一起向那黑手讨个公道。”
神奇的是,箫布衣这话说出口,萧无疆的脸上竟然流下了两行热泪。
一时间,箫布衣越发沉默了,可心中的战意也瞬间被点燃。
……
三天后,千里之外,曼陀宫。
原本热闹的宗门,随着聂金阳带着其他八峰弟子的离去,变得冷清起来,守山的弟子百无聊赖的打着呵欠,对旁边的同伴说:“宫主带着诸位峰主和内外门弟子们都出去了,偌大的曼陀宫,竟然只剩下我们这些洒扫弟子,真是无聊的很啊。”
旁边的弟子却嗤笑着说:“无聊什么啊!你还想等那些眼高于顶的外门弟子,把你当牛做马的使唤啊?”
曼陀宫等级森严。
内门弟子是宗门的根基,外门弟子是基石,而他们这种连外门弟子都算不上的洒扫人员、守山弟子,只能算是土地,是被所有人压在下面的底层存在。
这人一说,那人才说:“这倒是,难得清闲几天。还是好好守山吧。”
“还守个屁,这可是咱曼陀宫的山门,谁敢乱闯?”
“你说的有道理。”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忽然感觉一股血煞之气从远处传来,一百个身穿重甲的武士,从远处走来。
那股浓郁的血煞之气,让所有人心神一荡,警惕而又畏惧的看着他们,说:“你,你们是什么人?也敢闯曼陀宫山门,想死吗?!”
欧承武看着守山弟子,说:“我们闯的就是曼陀宫山门!”
“给我杀!”
说着,他手一挥,身后的一百亲卫,立马化成虎狼之师,一股屠杀,就此产生。
……
总主峰。
萧卓远一脸阴沉,望着上山的路,拳头又一次握紧,咬着牙说:“贱狗,不能亲眼看到你死,我真是不甘心啊!”
咚咚咚!
这时,他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队浑身染血的重甲武士出现在这里。
他脸色一惊,问:“你是谁?”
欧承武问:“你就是萧卓远?”
萧卓远这段时间在曼陀宫有聂金阳撑腰,在宗门内又恢复了萧家大少爷的霸道,冷声说:“既然知道是我,那就赶紧给我滚,否则,你等死吧!”
“滚?我可不敢滚,毕竟主上还要你的狗命,等我复命呢!”
欧承武森然狞笑着。
“主上?谁?”
萧卓远心头警惕,问。
欧承武说:“听好了,我的主上是箫!布!衣!可千万别记错了!”
沧浪!
滑落,宝剑出鞘,一道鲜血从他的脖颈中飞出来,溅了老高。
萧卓远,死!
……
血煞之气在曼陀宫久久不能散去,尸体躺了一地。
这时,一个道骨仙风的人从山脚下,一闪一闪的上山。
在山门前,他眉头一皱,神情多了几分严厉与不解,随后微微一变,脚步一动,整个人几乎化为一道残影,直接来到主峰。
看着倒在地上的萧卓远,那道骨仙风的脸上多出了一抹悲怆,若是细看之下,竟然发现萧卓远竟然与他有六分相似!
他的手一招,萧卓远的尸体立马立起来,来到跟前。
他低语着:“没死多久,还能救。”
说着,手一翻,一个玉瓶出现在手中,他从里面倒出来一颗白色药丸,送入萧卓远的嘴中。
顷刻间,那原本死灰色的脸,瞬间多了一丝红润。
看着萧卓远,那人轻轻叹口气,说:“本想留你在世俗间享一辈子荣华富贵,但没想到终究还是惹了杀身之祸。既然如此,那就随我回宗门了。至于你的仇,我一并给你算了。”
说着,他抱着萧卓远,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