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山庄,一处地窖。
这里本来是多宝山庄内的一个地下酒窖,可随着聂金阳等人被抓住后,这里就立马被改造成了一个刑场,让鬼王医用来施展一身的本事。
地窖入口,一百个亲卫在门口守着。
这一百亲卫虽然人数少,但战力却一点儿也不弱,都是身经百战的铁血战士,实力普遍在化境后期,最差的也是化境中期。
所以这一百人,即便是面对天龙殿最强战力——陷阵营,也毫无畏惧。
而此刻,他们就被安排守卫地窖,以防止不测发生。
看着箫布衣过来,一群人立马单膝跪下,恭声道:“主上!”
箫布衣点点头,说:“起来吧。”
随后,一百亲卫起身,令行禁止。
箫布衣看着欧承武,他这个亲卫队队长,总算是找到了属于他的手下。
他问:“里面情况如何?”
欧承武说:“属下不知,只知道鬼王医大人自从婚礼现场回来后,一直在里面没出来。”
“啊……啊……杀了我,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这时,里面忽然爆发出来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声,声音之悲惨,让人毛骨悚然,也不禁让所有人都在心中暗想,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堂堂的天王巅峰的高手,如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这惨叫声,欧承武的脸又一次抽了一下,脸上隐约闪过一抹恐惧的神情。
这不知道是他今晚多少次做出这个表情了,可饶是如此,每隔几分钟,十几分钟来一次,他的灵魂也深受折磨,心中暗道,还好自己没得罪鬼王医,否则这招数他一定扛不住。
听到这声音,箫布衣却笑了。
他说过,要让聂金阳十倍百倍的尝尝他目前当年的痛苦,那就绝对不会弱,只会更强。
现在看来,鬼王医是已经施展出了全部绝学了。
想到这,他也不再问欧承武了,笑着说:“行了,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是,主上!”
欧承武拱手,目送箫布衣离开。
箫布衣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你不进去?”
欧承武的神情一顿,瞪大了眼睛看着箫布衣,可随后一咬牙,说:“是,属下这就进去!”
“哈哈哈!”
箫布衣哈哈一笑,说:“跟你开个玩笑,不必当真,在外面好好守着就好了。”
“是!”
欧承武这才松口气,还好没让他进去,不然他估计得丢人了。
在主上面前丢人,那还不如去死来的干脆。
箫布衣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以示鼓励,然后亲卫立马帮他打开门,看着箫布衣进去了,立马将门关上,好像再晚一秒,就会放出一个恶鬼似得。
可见鬼王医的手段之恐怖,光是在外面听都让人灵魂发抖。
……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一进去,一阵低吟声传入耳中,虽然没有刚才那阵怒吼声音大,但其中所蕴含的渗人程度,却更加明显。
而随着越深入,那声音越发清晰。
走进去,就看见原本数百平方米的酒窖,已经被摆放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刑具。
那些刑具好像有很多年头了,锈迹斑斑。
但若是仔细看下去,就发现那上面的斑点,实际上不是铁锈之类的,而是早已经干涸的鲜血。
不是一次两次,而是不知道多少次被鲜血浸染,然后干涸。
如此回环往复,形成了那种独特的锈迹。
而在酒窖的中间,一个人被绑在一张老虎凳上。
此人披头散发,身上满是血污。
要不是箫布衣记得聂金阳身上的那股气势,根本就认不出来这是聂金阳。
聂金阳是谁?
曼陀宫宫主,高高在上的存在,一身气质道骨仙风,而现在的样子,就算是流浪汉都要比他强上一些。
他浑身血污,两条腿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那原本强壮有力的双腿,此刻露出了森森白骨,而肉却一点点被人剔掉了。
而鬼王医的手法很高超,将他的肉全都剔掉,却保留着所有的血管,就连最小的血管都没破坏。
整个场面看起来,就像是在拍ct图。
可箫布衣却知道,这可不是拍ct图那么简单,这手法多难,被施刑的人要承受多少痛苦,那是无法想象的。
而这正好符合箫布衣的想法。
“主上,您来了?”
看着箫布衣进来,鬼王医立马停下手上的活儿,笑着说。
随后又指着面前的聂金阳,像是在炫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似的,说:“主上,老头子在得到您的命令后,历时八个小时,将我平生所学全都用在这老小子手中。这老小子起初还嘴硬,现在却一心想死。只要主上答应给他个痛快,他估计连他三岁偷看老奶奶洗澡的事情都能说出来。”
箫布衣笑了一下,说:“嗯,干的不错,我现在有话要跟他说,你先出去吧。”
“行,主上要是觉得还嫌他不够惨,尽管吩咐,老头子我还有些绝活儿没施展呢。只不过这绝活一旦全部走完,他就得死了,连我都救不了。”鬼王医嘿嘿笑着,转身离去。
等鬼王医离开后,箫布衣说:“聂宫主,我们又见面了。”
聂金阳也看到箫布衣进来了,那双无神的眼睛,瞬间回复一丝光彩,祈求的看着箫布衣,嘴里机械的重复着那句话:“杀了我,杀了我……”
“聂宫主,蝼蚁尚且贪生,你身为曼陀宫宫主,高高在上的存在,为何要一心求死呢?”箫布衣的嘴角露出一抹嗤笑,充满嘲讽的说着。
崩!
这话像是彻底刺激了聂金阳,他的眼珠都快爆出来了,像是用尽所有力气怒吼一声:“魔鬼!魔鬼!你就是个魔鬼!”
谁能想到,堂堂曼陀宫宫主,天王巅峰的存在,此刻竟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还这么歇斯底里大叫?
想到这,箫布衣的心中只觉得一阵快意,冷声说:“你恐怕做梦也没想到,你当年在我母亲身上所做的一切,今天十倍百倍在你的身上应验了吧?”
这句话一出,聂金阳瞬间变得平静下来,可一张脸上的表情却来回变幻,时而狰狞,时而后悔,时而愤怒,时而迷茫,最后所有的表情又全都变成木讷与机械,重复着那句话:“杀了我,杀了我吧……”
见他这样,箫布衣知道他已经彻底崩溃了。
所以,他说:“你想死,那就告诉我,当年为何曼陀宫要追杀我母亲,要找的东西又是什么!否则,我会继续养着你,一直养着你!”
聂金阳脸上的神情又来回变幻,最后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好,我说,我全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