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拍广告?”
维克多接到巴乔来的电话,他先是抱怨了几句维克多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还被德国媒体拍下那些照片,但或许是作为祖辈可能会和当父亲的不一样,他更为和蔼的对待维维。只是绕着弯的消磨小鬼捣蛋的精力。
“什么类型的?”
“是意大利酒Bardolino,在威尼托,你应该知道的。”
维克多在电话那头笑了笑,“那是祖父最喜欢的酒。我小时候调皮把球踢破了酒窖的玻璃,然后架子倒下了。”
“停停停,你别说了,你真是让我心碎的调皮鬼。”罗伯特巴乔想想就心痛,还好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遭受了这一切,不然自己会心痛死。
“教练组给我放了很多天假,我可以带人一起去么?”
“可以,也不需要什么保密性,”巴乔的声音突然变得八卦起来,“所以你要带的人,是你那个德国小男友?”
“你猜?”维克多给德国人的脸颊来了个亲亲,被突然袭击的克洛泽也不恼,只是坐在他旁边笑着给他剥桔子。
“咳咳”巴乔觉得自己还是很开明的,没有因为性向的问题就打死他,但这个小混蛋就不能在医院里注意一点么,还给他这个已离婚的单身狗秀恩爱,“维维,你主意要做好安全措施,其他的我就不说了,我在威尼托等你。”
“再见。”维克多挂了电话,从他的床上把手机一丢蹦了下来,挤到克洛泽怀里。
26岁的克洛泽抱着还像个孩子似的15岁的维克多无奈的摇摇头,把从维克多身下抢救回来的橘子塞进他喋喋不休的嘴巴里。他也是听到了刚刚巴乔的话,突然有点脸红,样子有一点像情窦初开的孩子。
“好吃吗?”
维克多舔了舔嘴巴边上流下来的橘汁,觉得不是很甜,“感觉一般般吧,没有你甜。”
维克多在克洛泽的嘴唇上啄吻了下,克洛泽感觉到了一点点橘子的清香,他也舔了舔唇,“明明很甜。”
这话有点煽情了,克洛泽到底还是在情感表达上没有他在球场上那么肆意的人,他有些难堪的别过头去,似乎不想让人发现他的表情。
“我们去意大利威尼托怎么样?”
“我只知道水城威尼斯?”克洛泽挠了下头,露出些青涩来。
“我们可以一起去卓林酒庄摘葡萄,和他们一起制作红酒,德国人也可以尝试喝一下啤酒和白酒之外的酒。”
克洛泽应了声,他只是很温和的看着维克多。
“我知道那里还有一片红番茄,也可以采摘做番茄酱的,我知道罗伯特和卓林打好招呼了,不然我怎么能代言意大利最大的酒庄?”
“听起来不错。”克洛泽又剥了块橘子塞他嘴里。
“嗯唔,我们还可以去维罗纳城,罗密欧与茱丽叶的爱情故事就发生在那。”
维克多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克洛泽的回应就是一句德语,“Druch die Blume reden”
维克多没有听懂,这似乎是一个典故,他没有猜出来是什么意思,让他再告诉他,克洛泽又闭口不说了。
维克多忘了第一时间去查,他德文不好,属于只会说,不怎么会拼写的那种,一直到很久以后,当另一个德国人对他说出了这句话,他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35
威尼斯水上城市是文艺复兴的精华,世界上唯一没有汽车的城市,上帝将眼泪流在了这里,却让它更加晶莹和柔情,就好像一个漂浮在碧波上浪漫的梦。
克洛泽没有说过自己是看过《魂断威尼斯》的人,而同样作为德国人,他似乎与电影里来到威尼斯度假却爱上了比他小一轮意大利男孩的德国作曲家有了些微的共鸣。
维克多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孩,他的头发被造型师打理的很光滑,卷卷的黑发被梳了起来,喷上了发胶,只有后脑上的头发依旧是卷卷的吹下来。
他的眼睛是绿色的,像莫奈油画《池塘.睡莲》里波光粼粼的小池,倒映着别人的影子。
他轻轻摇晃着红酒,涂抹着血红色的嘴唇轻轻咬着杯口,然后画了长长眼线的眼睛就这样漫不经心的撇了下镜头,露出兽类的野性和冰冷,但却让人心脏狂跳,他稚嫩的面容并不能折损他一分魅力,反而让人们觉得他就是从中世纪走出的优雅贵族。
克洛泽和罗伯特都拷贝了一份,他们两见面也没什么尴尬,虽然意大利是极度歧视同性恋的国度,但是也有很多意大利人对此不以为意,反而认为那种人是老顽固,他们并不介意和同性来一场恋爱,如果获得了同性的喜欢,也会显得自己很有魅力。巴乔就是这样想的,他为维克多的魅力自豪而已,并且维克多还小,他最终总会找个女人结婚的。
维克多拍完广告已是下午,他们租了艘小船,这种船有个特别的名字,叫做“GONDOLA”,非常传统的威尼斯尖舟,在11世纪就开始流行。
他们和一个船夫还有一个中年女性的游客一同坐船,他们说起民俗,说起意大利面和意大利啤酒,维克多才知道意大利也是有啤酒这种东西的。
说实话,意大利很多建筑都比较老旧,在维克多他们那个年代的人都不爱去人文景点玩,尤其是意大利人,他们更爱去美国的现代化都市去玩,维克多父亲就是在美国旅游认识的他母亲。
他们说笑着船就路过了利亚德桥,他们在圣马可广场上下船,维克多的裤脚有点湿,克洛泽看了蹲下身帮他挽起了裤脚,维克多觉得这样不好看,克洛泽只好先带他去了商场买了件牛仔裤,怕他冷着。
“西装配牛仔裤,”维克多笑了,“你果然是在嘲讽我之前笑了你。”
“嘿,礼貌点,不然我就把你的照片发出去。”他作势要掏口袋,拿出手机。
“米洛,我觉得你不敢的”
克洛泽不说话,只是把手揣口袋里,然后在维克多眼皮子底下拿出来一朵皱巴巴还折了的玫瑰。
“哈哈哈哈哈,你什么时候买的?”
“我看到一个卖花女,然后就买了。”
维克多接过那朵皱巴巴的玫瑰,捧在手心吻了吻,然后抬眼看向克洛泽,他没有说话,但就是眼睛里传出来的光就让人感觉很甜蜜。
两人后来去了歌剧院,去圣马可教堂,去购买脸谱,去看水晶加工,做一切美好而又平常不敢做的事情,然后继续躺在小舟上看着天空中的云彩慢慢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或许最好的旅途是不归路吧,但人们总要回到现实的庸俗和残酷里,这也是我看完《深海》最大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