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白绒的手笔,可在沈枢拿到证据的那一刻,白绒忽然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
突然消失了这么久的人,再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毫发无损,着实让沈枢觉得有些恼火。
白绒听到沈枢的话后心虚的低下头,他眼神有些飘忽,支支吾吾的开口,“反正你们不也没死吗?”
说着他像是越来越坚定脑子里给自己找的借口,转而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不过就是想给你们一点教训而已,受伤是你们自己傻,跟我有什么关系。”
薄继晏听到白绒这两句话的时候,都被他这种厚颜无耻的程度给震惊到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白绒,你要不要在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白绒想过裴止言会忍不住想杀了他,也想过沈枢在听到他的话后怒极反笑。
但唯独没想回到率先来反驳他的竟然是薄继晏!
在这个房间里,谁都有资格来职责他,唯独薄继晏没有。
白绒来到薄继晏面前,眼里不似原先那般带着虚假的泪水,而是真的红了眼眶,“阿晏,我是真的喜欢你才这么做的。”
“我们明明从大一开始就认识了,人人都觉得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这么做,到底有什么错?”
不同于白绒的想法,身为当事人之一的薄继晏反而是疑惑地看向了白绒,“我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看?”
听到薄继晏的反问,白绒顿时愣在了原地,“什么?”
薄继晏没有管白绒站在原地仿佛不可置信的样子。
他有些讽刺的开口,“我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你既然相信所有人的话,那不也早就知道我是个喜欢玩的性子。”
”那身为我交过对象其中之一的你,在他们眼里难道和其他人有区别吗?”
裴止言就喜欢薄继晏这种有什么话都直说,根本不顾别人死活的样子。
他微微一笑,也乐得加一把火,“白绒你也不想想,现在人人都知道我和薄继晏的未婚夫夫的关系,你算什么身份在这充正妻呢?”
白绒心跳在那一瞬间跳的极为迅速,他按住胸口,脸色惨白,紧紧地咬住了舌头,连渗出一丝血液都毫不在意,冷笑了一声,“呵。”
他看向薄继晏,眼神里带着些许恨意,狠狠地瞪了沈枢一眼后,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保镖也没拦着白绒,毕竟房间里的人也没下令让他挡住白绒不让他走。
在白绒离开后,沈枢还没从刚才的醉意里回过神来,他茫然地将散落肩头的长发向后拂过去,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啧。”
槐底的酒怎么都这么上头。
兰殊:“你刚才点的已经是最低度数了,喝不了别喝,小趴菜。”
沈枢:“......”
兰殊真的是越来越毒舌了,污染物没有人权的不知道吗?
裴止言也看出来沈枢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又看了一眼桌子上散落的瓶瓶罐罐。
自然也是猜到了这家伙今晚喝了不少酒,还真是又菜又爱喝。
在白绒跑出去的时候,薄继晏就拿着电话去了远处打电话去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让人去查白绒的事情了。
沈枢刚准备开口问裴止言要槐底的房卡,就听到了外面有人敲门。
由于房间内过于安静,所以敲门声格外明显,喝醉了的沈枢明显忘记了门口的旁边还站着保镖。
他独自踉踉跄跄地迈着小碎步就来到了门前,伸手一把拽开门,“谁呀?”
外面站着的经理显然是没反应过来,他见着是沈枢就直接把信件塞到了他的手里,“小少爷,这是裴老派人送来的信件,说是要交给您。”
沈枢听完之后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经理说的人是谁,他点点头,“给我吧。”
说完便立马把门关上,也没给经理接着说的机会。
谁让沈枢喝完酒之后脸上几乎看不出来,就是比平常的样子更加让人觉得活泼一些。
经理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盯着路过的一个服务员瞪了一眼,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攥拳捂着嘴离开了门前。
*
裴止言坐在座位上,手下漫无目的滑动着手机屏幕,灯光映照他脸上。
他抿了抿唇,一脸无语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沈枢。
沈枢此刻拿着一封信笺,仿佛在看什么深仇大恨的东西,他上下打量着,像是能把这个信看出来一个洞一般。
裴止言刚才在屋内也听到了经理和沈枢的对话,知道这个信是他父亲给沈枢的。
可能是沈枢想查的一些事情,让他父亲帮忙之类的,于是便不再多想
而薄继晏打完电话回来后,显然已经知道了当初白绒干的事。
来自薄继晏的气息让沈枢突然表现得特别乖巧,他立马把信件仍在了桌子上,整个人跟乖乖地好学生一样坐好。
沈枢醉酒后只有在特定的人面前格外乖巧这件事情,兰殊是有所察觉的。
当初沈枢喝醉在外面乱跑,到处找污染物的时候,还差点跑去调查局分局的特监所里抓污染物。
它怎么劝都劝不住,不过幸好在沈枢去的路上遇见了沈枢的二叔。
沈枢一见到他二叔就整个人乖了下来,于是兰殊就看见二叔把装乖的沈枢带走了。
这件事每每想起来都让它觉得好笑,假如当初沈枢真的去打劫了特监所。
那现在沈枢就不是各个分局积分排行第一的慈善大使,而是全国范围内榜上赫赫有名有名的通缉犯。
薄继晏没有理沈枢这个小醉鬼,他拿起桌子上被沈枢扔掉的信件,同样狐疑地翻看了一下,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标志。
他警惕地抬头看了一眼沈枢,可沈枢只是看起来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他看。
薄继晏干脆堂而皇之的直接信封拆开,打算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在打开之前,他以为里面会是信件之类的文字,却没想到里面就放着一张轻薄的卡片。
通体为黑色的卡上印着金色的字,设计的略微有些单调,但却不失尊贵的象征。
没等薄继晏看清上面的字,就听到旁边的裴止言不可置信的开口问沈枢,“昭昭,我爸为什么会把这个东西给你?”
裴止言在看见信封里放着的这张卡的时候,他的脑子都差点萎缩了。
听到老师的问话,沈枢从薄继晏手里的卡拿到自己手心里。
他一边放在灯光下细细的观察着,一边回答,“当然我问伯伯要的。”
沈枢把卡放在桌子上,脑海里想起他来囷城前一天晚上给裴古义打的电话。
好几个月前他就被裴古义催着去拿,但他一直懒得去。
后来听说裴古义来囷城出差,沈枢正好也要来囷城,裴古义就说今晚等他到了地方就把这个权限卡送给他。
不了解详情的薄继晏重新拿起桌子上的卡片,瞅了一眼裴止言惊讶的表情,刚想嘲笑一番。
不就是一张卡,或许是裴老给昭昭的银行卡也说不定。
薄继晏如是想到,结果当他看清楚手心那张卡的字体后,差点同样没忍住直接爆粗口。
只因那张卡上赫然印着——
【特异生物调研局特签SSS指令卡】
【编号:011】
【使用人:沈枢】
【发放人:PEIGY.】
薄继晏知道特异生物调研局特签SSS指令卡,代表的意义绝非一般。
现如今派发出去的也不过十张。
除了010被发放给了特殊执行队的队长之外,其他的基本都在各大总局的局长手里。
这个卡连裴止言这个准继承人都没有,也怪不得他刚才这么惊讶。
薄继晏将卡递给了沈枢,冷声问道,“沈昭昭,你到底在搞什么?”
沈枢接过卡后直接塞进了口袋里,像是接了一张没有用的卫生纸一样,“裴伯伯让我帮忙查查匝异诡变区的纵有者,蟲女的下落。”
让他帮忙当然得给点权限,虽然不给也行,因为只要兰殊在,万事无虞。
兰殊觉得他终于有句话能好听点了,满是欣慰,可还没等它多欣慰一会儿。
就见着沈枢估计是醉酒上头了,准备出去乱跑发疯,这让兰殊顿时感觉到了诡生无望。
沈枢自顾自的向着门外走去,没有管那道来自薄继晏灼灼地目光。
不过出门的时候应该是想起来这个房间会有人可以用,于是装模作样的还让保镖给他开了门。
*
薄继晏盯着沈枢跑出了房间,没有上去追,到底是在囷城薄家的势力范围,让沈枢乱跑不会出事。
况且他刚才在打电话的时候顺便就让人在楼下等着了,等沈枢一出去自然有人跟着保护他。
想起沈枢刚才的话,薄继晏气的都想直接打电话,去把裴古义大半夜说教一顿。
调查局,特殊队,关于匝异诡变区这么多机构,这么多的人都能去查。
裴古义凭什么让沈枢一个人去帮忙查。
沈枢才刚出来多久,地方都没认清就让他去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裴古义到底按得什么心!
裴止言在听完沈枢的话后倒是放心了,不过一个纵有者而已,沈枢这三年来在外惹得最低层次的异种,都是BS级别的。
再说现在沈枢也算得上是官方的外编人员了。
不仅拥有最高权限,还不用一直打工,只需要在特定的时候帮一下忙就行。
这不比他在外面打劫污染物,不是,在外面当那什么慈善大使要好得多。
裴止言拿起一旁的酒给薄继晏满上,结果他一抬头就看见薄继晏正一脸生气的看着他,手里还拿着刀摩擦着桌面。
裴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