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凌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看变态的眼神——又震惊又嫌弃地,看着虞饶说:“你偷看我洗澡?变态。”
虞饶:“…………”我偷看个屁!反倒是你上辈子一直偷看我!
虞饶耳垂染上薄红:“你。谁稀罕偷看你洗澡啊?自恋。”
“呵。”
见凌缺还是不信,虞饶也不费那个口舌跟他解释。而是直接按他俩的老规矩——打赌。
虞饶说:“嗯。你等上半个月,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敢打赌吗?”
凌缺没想到虞饶居然拿这种事情来打赌?
难道真是真的?他有点半信半疑了。
不过,他相信科学,也不会怕了虞饶。
他问:“赌什么?”
虞饶回:“若半个月之后,真出了天灾。你就继续执行你当年未完成的承诺——给我当狗,不过这次期限是一个月。反之,我给你当。”
凌缺知道,虞饶自尊心很强,不会当狗,也就不会故意赌输。
但是天灾重生这种事,实在太匪夷所思……
凌缺眼睛像个黑色漩涡,仿佛把这无边夜色都吸了进去,让人读不懂看不清。
良久,他逍遥地弹了个舌,道了一声:“好。”
“痛快。”虞饶知道,凌缺从不会拒绝和他的赌约。因为那就代表凌缺怕了他。
凌缺,怎么会未战先投呢?
凌缺思量片刻,上挑的锋利眉眼尽显傲慢:“不过我知道,就算上辈子咱俩真睡了。我也绝对是上面的。被草的那个是你吧,虞饶?”
虞饶:“……”草,这都被你发现了?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虞饶立马收敛了诡计得逞的笑容。
但是虞饶好面子,不会承认:“没有!”
凌缺嗤笑一声:“别狡辩了。我如果上辈子真是受,你就不会送我杯子,而是送我假**,对吧?虞饶,你怎么这么不严谨啊?”
虞饶:“……”失策了。
草!没想到他俩这么长时间不作对,凌缺还是能一眼看出他的破绽!
果然最了解彼此的人,永远是敌人。
而且凌缺那副自鸣得意的样子,实在让他恨得牙痒痒。
*
突然,凌缺的手机响了。是弟弟肖音来的电话。
他一接通,开启免提,立马传来肖音着急不已的声音:“哥。这么晚,你跑哪去了?行,我不把你买……的事告诉别人。你回家来吧。”
身边还是周围人叽叽喳喳的声音,看起来,肖音的手机边围了很多人。
凌缺却故意看向虞饶,答了一句:“不回家了。今晚,我和虞饶一起睡。”
虞饶:???你说啥?
肖音:……你啥时候和虞饶搞上了……
其他人:!!!大明星虞饶!
*
虞饶把沙发抱枕扔在他脸上,骂他:“滚,谁他妈跟你一起睡!”
肖音以及其他人听见后,惊呼:“啊?还真是虞饶!”
虞饶:“……”自作自受。
没办法,他太红了,再加上声音极具辨识度,被听出来了。
虞饶气得骂了他一句“狗东西”,就自己蹭蹭上楼了,却也没赶他走。
凌缺知道,这就代表,虞饶愿意让他陪着睡觉。
凌缺又再次怀疑:
难道上辈子还真和虞饶睡过?毕竟虞饶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
【你还是打算让他睡你了?】
虞饶:“瞎说,是我睡他。”
虞饶洗漱完,又拿出一只新的牙刷,放在牙杯里,告诉凌缺,去洗漱吧。
虞饶重生这半个月来,就做了几乎半个月的噩梦。每一次闭上眼睛,梦到的都是前世的场景——
拥挤的人群喧闹不已;禁闭的大门挡住了所有生路;病痛折磨。
虞饶恍惚觉得,他的腿又开始痛了。一掀开裤子,只有极具力量感的小腿,其他什么也没有。
我重生了。虞饶再次在心里说。我没死。这辈子,会不一样的。
可是凌缺却没有重生,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忘了当初他们在末日里的相依为命。
*
虞饶钻进被窝里,看见那洗漱好的男人,五官冷峻,却似笑非笑,向自己款款走来。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白发白肤的虞饶躺在白色床铺上,犹如一只陷在棉花团里的小白兔,头发凌乱长睫低垂,不带一丝明星的疏离高贵,只有柔软与慵懒。
可他却带着上位者的气势,眉眼傲慢命令道:“狗狗,过来,哄主人睡觉。”
凌缺:?你怎么这么理所当然?
凌缺冷嘲:“你打赌还没赢呢,就想当我主人。还要不要脸。”
“这是预演。我在调.教你。教你如何当好一只狗。”
凌缺看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真有意思。调.教我?笑话。
“虞校花,你在痴人说梦。”
虞饶不乐意了:“痴人说梦是吧?行。你不愿意,那换别人来。你在床边看着。”
毕竟虞饶最不缺的,就是愿意上他床的人。
听了这话,凌缺弯下腰,狠狠揪着虞饶的脸蛋,质问:“你要换谁?”
“狗东西,弄疼我了!”
“疼死你才好。我在问你,你要换谁?”
凌缺眼红红的,如同负伤的困兽,准时准备反扑,那样子真是吓人十足。
第三者,是凌缺的逆鳞。绝对碰不得。
他俩小时候打赌的时候,凌缺都不许别人参与。何况是现在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虞饶自觉说错了话,就稍稍软了软态度:“没有谁。骗你玩呢。你给我把手放下。”
“真没有?”
“真没有。我天天拍戏,哪有心情想这些?”
凌缺这才松开虞饶的小脸蛋,低头一看,都捏红了,像个美妆蛋,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虞饶揉着左脸,气死了:“曹尼玛,你还笑?”
“来,我给你柔软。”
“滚!”
*
不一会,凌缺躺在了虞饶身侧。和曾经同床共枕的感觉实在有点奇怪。
不过,他竟然不觉得恶心排斥。奇了。
虞饶的床软软的,是白色真丝的,躺在很舒服,枕头的高矮也正好。
一股莫名的香气,从虞饶那边往他鼻子里飘。香而不腻。
他看着虞饶,看着这精致小巧的鹅蛋脸上,是一双玲珑剔透的粉眸。皮肤皙白如玉,若涂朱。
他的敌人,很漂亮。
凌缺想,如果真发生天灾,虞饶没有饭吃,来可怜巴巴的求他,想用身体换资源。
他倒是愿意宽宏大量的不计前嫌,满足满足虞饶,说一句坐上来自己动。
看来,前世之说也未必都是假。
*
凌缺的眼神在虞饶白花花的胸前打量,痞气十足地笑了:“虞饶,你说上辈子,我是怎么搞你的?”
“叫主人。”虞饶又补了一句,“上辈子,你就是这么叫的。”
凌缺严词拒绝:“不叫。”
“主人、饶饶、宝贝、乖乖、老……上辈子你什么的说,也不嫌腻味人。”
虞饶暗想,尤其是你刚爽完之后,听话的不得了。百依百顺。
凌缺听着那些称呼,后背都冒凉风。心里嘀咕,我上辈子,这么恶心人吗?
“不可能。”
“切,爱信不信。反正你迟早要当狗。容不得你不愿意。”说完,虞饶把他的头抱在胸前,摸他头上的狗毛。
他想,也许就这样也不错。末日里,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的多。搭伙过日子罢了。
毕竟自己不会做饭,总要有一个“贤内助”做饭、洗衣服、拖地、刷碗,奶孩子,是不啊?
啊……他俩没娃,他也生不出来。
*
而凌缺不想承认,被虞饶抱在怀里的感觉,是又软又暖又香。舒
尤其是虞饶撩他头发的时候,头皮是又痒又麻的舒服。连带着后脊骨都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
他居然还挺享受?
啧,咋回事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贪慕男色?
要知道,凌缺可是个性冷淡,平时撸都很少。可是现在就这么得劲,那要是真把虞饶搞了,不得更得劲?
要不,舒服一把?
而且,把曾经的敌人压在身下,何尝不是战胜的一种形式呢?
【系统:懂了。虞饶想让凌缺给自己当保姆;凌缺想战胜虞饶。】
【读到俩人内心的系统:……你俩好绝。】
*
凌缺刚想开口,就发现自己嘴边竟然是虞饶那个东西,遂眼底泄露出一丝狡猾与恶意,隔着衣服,狠狠咬了一口。
虞饶疼得一嘶声,猛地推开他,捂着胸口骂:“你个狗比……”
“疼了?那我给你吹吹。”
“吹个屁,死一边去!”
虞饶在这边揉,凌缺便在一边坏笑。
*
虞饶一双漂亮的眉眼怒瞪着,威胁:“把你狗牙掰断。说了让你哄我。你就是这么哄的?”
凌缺产生了兴趣,扬起下巴:“嗯?那应该怎么哄?”
“就像以前一样,抱住我,讲点睡前故事、你身边的有趣的事,或者回忆。然后……”然后我们就会滚床单。
虞饶说的如此认真,没有表情,眼睛眨眨,像一只精致的玩偶。
但凌缺从虞饶身上看到了某种稀缺的东西——脆弱与期待。
它们裹挟在信任与依靠之中。似乎在说:狗儿,快来哄我。我需要你的疼爱。
而这信任与依靠,是对前世自己的。
脆弱,也是流露给前世自己的。
虞饶想要的,亦是前世自己的疼爱。
但因为凌缺的记忆缺失。因此他恍惚觉得,自己和前世,是两个不同的人。
虞饶想要的,是另一个自己。
而自己,竟成了自己的替身。
一股醋意便油然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凌缺:欢迎大家观看,我醋我自己。
还有两章,就是酸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