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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4 铁色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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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是什么玛格丽特?”

这句话和前后没有任何因果联系,在遣词造句上也有相应的语法问题。

玛格丽特疑惑道:“您说什么?”

酒吧内闪烁的灯光将他们的脸打成五彩的色泽。

此时,音乐再次播放到先前的那首歌。

长长的前奏结束,漫天彩带下落,轻柔的男声重复着一个短词,白法拉利。

玛格丽特此先的记忆又回到心头,前车之鉴,不由担心夏佐的状态。

不出所料,当这首歌响起,夏佐的脸色确实更加苍白。

他捏着玛格丽特的手攥紧,力气大得让人心惊,压低嗓子,“旧桥一梦……你还在用。”

旧桥一梦,玛格丽特微微愣怔。

他为何会知道自己用的香水,但回过神来,意识到两人这样的距离能判断香水的味道也不算奇怪。

“先生,您曾经在一次采访中说过,您喜欢旧桥一梦。”她柔声道,脸颊微红,努力说出这句话的样子像是鼓起勇气告白。

夏佐却没有回应,安静的音乐声中,将眼神落在她微卷的金色发梢,“——你染头发了?”

“您在说什么?我一直都是金发。”玛格丽特更加疑惑。

听见这个回答,他毫无反应,似是不愿相信般沉默半晌,复又开口,“喻,是我错了。你在那边会不会还在生气?”

他垂下的睫毛微微颤动,眼角泛红,映在苍白的皮肤上甚是显眼,眼角下一粒红痣使这双眼睛更加缱绻。

玛格丽特被这样的眼神扫过面庞,说不心动是假的。

她的心脏疯狂跳动,但悸动中还是隐隐察觉,一个来自脑海深处的声音尖叫——他不是在对我说话!

但此时,在夏佐眼中,面前这金发女人的五官自动融化、重组,成为某个刻在记忆深处的面庞。

那面庞是温柔带着爱意的,不是冰冷绝望的。

愠怒的、羞涩的、嗔怪的、平和的、快乐的……

每一种表情都带着一段回忆涌上心头。

他痛苦地皱眉。

强行通过酒精来麻痹神经的感觉不算太好。

在他对面,玛格丽特终是回过神来。

——又是那个yu。

她脸色难看,回味半晌,反应过来他这异常的表现。连傻子都知道,夏佐口中那重复的音节代表的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被她的同事说中了。

夏佐·罗素,那个浪荡的赛车新贵,大满贯冠军,目中无人的天之骄子,原来真的是因为一个女人,才到酒吧买醉,拒绝别人。

但即使证据确凿,事实如此,她还是不由地怀疑——他这样的浪子,真的会为了某一个人如此伤神吗?

如果是,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玛格丽特心中多少有点委屈,她曾经为自己是夏佐·罗素常交往的女友同一类型的外表而感到庆幸,金发碧眼、小巧玲珑、面容姣好。

而这一点点的优势在今天晚上,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时,夏佐的手终于放开,似乎是意识到了眼前的女人是谁,移开眼神,虚焦看着那飘扬落下的彩带,低声自言自语:“她喝的究竟是什么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这回听明白了,原来他所说的“什么玛格丽特”,问的是鸡尾酒。

那个女人喝的酒。

“我要去一趟英国。”夏佐突然道。

话音落下,玛格丽特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安德烈看过来,看到夏佐的身影,又看到那个金发模特瞠目结舌的表情,一下子便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经过,揉着太阳穴起身,扶住夏佐,“你要去哪儿?”他低声问。

“你别管我,安德烈,”夏佐不耐烦地推开他,用了十分的力气,一下子将安德烈推得趔趗一下,“我要去格拉斯顿堡。”

“你去那儿干嘛,英国是兰开斯特的地盘,你没事少去。快回来坐下。再说喝醉了不能开车。”

“不,我要去。”

说着,继续往外走。

安德烈忍无可忍,直接抓住他的手臂,两人角力起来,不相上下,周围的人都偏过头看来,以为是闹矛盾。

“夏佐·罗素,你清醒一点。格拉斯顿堡有什么值得你非要去一趟?”他低吼,随后又缓声相劝,“墓地找好了,最好的牧师。”

手头上,挣扎的力气消除许多。

安德烈乘胜追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忘了当年老罗西是怎么虐待你的了吗?是他杀了那个女人,不是你。你只是想逃离那个家族。夏佐,算我劝你,别把愧疚当做动心,别爱上她。”说到这里,安德烈感受到脖前的拨片冰凉一片,贴住锁骨,另骨头打颤。

心头浮现一个身影,但他不去在意,而是深吸口气,继续道:“就算你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做了的事情就是做了,人死不能复生,再后悔也没用,不如接受现实。”

酒吧内,方才那首柔和的音乐骤停,切换到震耳欲聋的舞曲。

这时,夏佐猛地抬头,像是想到什么,金色眸子雪亮,里头闪烁的东西让人后背发凉。

他一字一顿:“——不,她没死。”

安德烈只觉得心里凉了半截。

手上顺着一松,夏佐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关上大门,吹拂进来的风温度已经不算凉爽,透着初夏的热意。

围观的人们看主角已经离开一个,便也不再看过来。

-

罗马。

达芬奇机场贵宾候机室。

“喻小姐,您飞往中国的航班还有一小时起飞,您可以提前四十分钟登机。”候机室工作人员前来礼貌提醒。

喻念向她礼貌点头,对方回以一个亲切的微笑。

手机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事情就是这样,喻小姐,很抱歉之前瞒着您……”

她打断对方,“没什么抱歉不抱歉,你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手机那头沉默,她抬手看了眼表,道:“我该走了,安东尼,感谢你最后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守好秘密。”

安东尼声音缓慢但坚定:“会的,喻小姐,一路顺风,今天和以后都是。”

“谢谢你。”她轻笑。

挂断电话,手机上又弹出几条消息,全是关心她的,看到发信人,喻念就皱着眉摁灭了屏幕。

——那是她在留院观察的时候遇到的其中一个病患。

比她年轻几岁,美国人,白金色的短发、天然卷,淡蓝色眼睛,笑起来很灿烂,莫名让人想起某种巡回猎犬。

他们在抽血的时候遇见,对方非拉着喻念说面善,又说他远房的亲戚也是中国人,说到底两人还有血缘关系。

喻念本一头黑线,想告诉他“血缘关系”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但耐不住他软磨硬泡,终究还是被要去了联系方式。

虽然自从那天起两人就没再见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喻念闭门不出,但对方显然没有放弃的意思,一会儿一个消息。

不回还好,只要回复,无论是什么时候,对方都会秒发来一大段话。

话痨一个。

发来的消息囊括万物,除了他的病症与喻念的病症在某种程度上耦合,还有床头的花儿开了又谢了,窗边的麻雀又来筑巢了,自己还有几天要出院了……如此这般种种。

喻念真的很头疼,真的,不是形容词,而是生理意义上的,头疼。

她不是不知道,这小男孩对自己有好感。

但她给不了回应。

倒不是守身如玉,也不是怕另一个无辜的人收到伤害。

而是喻念实在是不再能相信自己识人的眼光,害怕再遇到一个满口谎言的,伪装成常人的疯子。

比预先还要更早地离开医院,其实就有躲避他的一部分原因。

手机还在叮咚作响,烦不胜烦,直接摁开手机,将他的账号消息屏蔽。

屏蔽之前大略看了一眼发来的消息,都是问句——

[你已经出院啦?]

[怎么这么早我记得你不是这么早的呀?]

[(哭泣表情)喻你别走,你是不是要回国?]

……

只有最新一条是句号。

[我出院了就去中国找你。]

同时,约书亚也发来一条消息:[他怀疑你没死,找我要你的骨灰。]

找找找,找得着嘛你们。

喻念心头冷笑,起身,那边立刻来了工作人员替她拎起手提行李。

仅仅一个二十厘米见方的手提包,不重。

这次回国,她没有带任何画材。

除了开启新生活的意思,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先前用的一套还是……买给她的。

这名字在胸口翻涌两下后再次被深深埋入心底。

在梦中说起他的时候比白天更多。

总是一个梦,黑色的深渊将她拉入,万般恐惧和失重感中,红发的青年伸出一只手,她惊喜地喊他的名字,将自己的手伸过去要抓住他,却被那只手推落,摔得更深。

登机后,飞机很快起飞,进入巡航高度。

因为是中午时间,空姐端来餐盒。

简单用过一餐后,她戴上眼罩,进入睡眠。

三万五千英尺的高空中,梦境沉沉。

这次,铁鸟乘着她往故土飞去,没有坠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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