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共有五位兄长,大舅舅家有两个,小舅舅家一个,还有自家的两个,都比她大,只有小舅舅家的比她大一岁。
赵嬷嬷见公主不出声,以为她在想要送什么,也忙着帮着出主意。
“要不公主送老国公一幅字画,或者棋盘...”这老国公没什么爱好,自从退下来远离朝堂是非,就爱起了收藏字画和下下棋。
苏妍画回神,想到自己的外祖父那老顽童的样子,上一世在她和冯煜淮两人成婚一年后,外祖父见自己过得不开心,就劝过自己,但是那个时候自己还想不明白。
这人总是要自己经历了,才能明白里面的苦楚,也才能放过自己。
想了想不禁笑了出来:“都行,但是外祖父肯定会说我不用心,埋汰我。”
赵嬷嬷也想起老国公的性子,也跟着公主笑了起来:“那不然公主自己画一幅画送给老国公?”
苏妍画闻言,一副放过她的神情:“嬷嬷,你还不知道我妈,这是万万不可能的,我还是打一套拳给外祖父实际。”
其实外祖父也是将门之后,自家的儿子都是各个要求文武双全,大舅舅从了外祖父的衣钵,在朝为官,二舅舅却是从了武,现在也跟二皇兄一样,在边关奋斗。
而自己的母后就是外祖父的小女儿。
赵嬷嬷见公主要打拳,忙说:“不行,公主,那样皇后娘娘又要生气了。”
苏妍画想了下母后要是生气,那父皇定是也要跟着生气,最后肯定是自己吃亏,想想还是算了。
最后还是赵嬷嬷一开始的意见,在库房里找出一幅字画,是有名的画家南平画的一副松鹤延年。
但是是苏妍画自己在库房里找了小半个时辰,算是尽到了用心。
第三日苏妍画穿好衣裳,带着画,就去了邓国公府。
苏妍画到了门口的时候,正巧遇上在外而来的太子。
而太子却不是自己一个人,后面跟着不少人,其中就有上次归晚提到过得那个今年新进的状元关少棋。
“皇兄。”苏妍画既然见到了皇兄,自然要上去打招呼。
而在太子身边的人,也都纷纷向这个得到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金枝玉叶行礼问安。
“公主,前几日在下送给公主的书,公主读完了吗?”关少棋在一众人群中上前和公主攀谈,听着像是很是熟悉,大家都是若有所思。
苏妍画早就忘了,什么书了,这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她早就不记得了,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只得硬着头皮:“多谢状元郎,我看的差不多了。”
关少棋闻言清浅温和的笑了笑:“那之后在下在给公主送。”关少棋有意的凑近,在某个角度看起来,是有些那么像是一双壁人,极为亲密。
冯煜淮想早点看见苏妍画,所以来的也是很早,进到门口,正瞧见这极为刺眼的一幕,就像上一辈子的那几回一样。
苏妍画感觉到他靠的有些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她扬起清隽的笑意:“多谢状元郎!”
冯煜淮脚步顿住,再次见到这个场景,他的心绪明显不像上一辈子那么躁郁,能看到当年看不到的情况,他突然难受的弯下了腰,缓了半响,才慢慢的直起身子。
一抬头就看见公主正望着他,要是在前一世,他这个样子,她定会上前询问,他也会暗自欣喜,如今她只是在冷眼旁观。
冯煜淮是皇帝亲自选的给太子的左膀右臂,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习帝王之术。
皇帝知道冯家没有称帝得到野心,如果有,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可以反了。
冯煜淮的祖父和父亲都是肱股之臣,为这个江山付出了很多,忠心亦可鉴。
只是皇帝要为以后打算,在外的外姓王可不少,倘若没有厉害的人和太子里应外合,太子怎么制衡朝廷。
冯煜淮不负众望,一路跟着太子,在无尽的阴暗权争里练就了一身的智谋和冷血。
冯煜淮很严苛无情,但是唯独对着公主有着不一样的温度,而那时的小公主也是对他关怀备至,彼时他们朝夕相处,他以为他们会很好,结果却不尽然。
“公主喜欢就好。”关少棋温和的拱手道。
冯煜淮定定的看着昭华公主,看着她嘴角清淡动人的浅笑,暗自唾弃自己,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的原谅与宽恕。
三年的误解,还是那些冷嘲热讽。
冯煜淮理好自己的神情,一袭玄色广袖袍,沉稳内敛,不动声色的走到他们的身旁。
“太子殿下,公主!”他微微弯身拱手。
“忆安,你也来了!”太子见到好友,颔首开口道。
冯煜淮把眼光落在的一旁的公主身上,熟捻的问道:“公主这几日休息的可好?”
苏妍画听见冯煜淮问自己休息好不好,简直像是见了鬼。
她瞪大眼见的看着冯煜淮,半天没又说话。
太子也是被冯煜淮这一波行动给镇住了,他不是像是会把关心人休息的好不好说出来的人,他什么性子,他们可是都知道,冷的都不想靠近,也就是他们几个自小在一起,也都习惯了。
苏妍画不知道冯煜淮是怎么回事,并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但是礼数还要做到:“多谢世子,休息的都好。”
以前看见冯煜淮这幅沉稳内敛,清隽冷贵的样子很是和她的心意,但是只有体会过才知道,这样的性子完全不适合她。
说完又看向太子:“皇兄,我先进去了。”也不等太子回话,带着华穗就跑了。
太子见着妹妹跑了,回头怪异的看着冯煜淮,他怎么一改常态,难道这是他的策略。
太子挥了挥手,一众人知道太子要和忠义侯府的世子有话要说,所以也都识趣,都纷纷告退,自行离去了。
关少棋离开前特意还看了一眼这位传说的侯府之子,并不像传言一样。
“你怎么回事,怎么变的...有些不明白你!”太子见人都走了,说着话,一边带着冯煜淮往院子里去。
冯煜淮见到公主冷淡的样子,眸色一暗,强忍下心脏犹如被一只无形手紧紧一攥的钝痛。
冯煜淮低头敛起了眉眼,低声:“没事!”
太子见到他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算了,总归是他们两人的事,他也不好太插手。
“好,既然你说没事就没事,那就不要做出这幅样子,精神些,今日可是我外祖父的寿辰,别人还以为你是来奔丧的。”太子说完也感觉自己说的话不对,“呸”两声。
“被你闹得我都说错话了,好了振作起来,现在昭阳也没定死说要怎么样,你干什么自己先放弃了。”
冯煜淮暗自想着“太子不知道,公主那里是没有说死,她已经在心里判了自己死刑,没有任何缓刑”。
“嗯!”冯煜淮跟着太子到了前院,送上了自己带来的贺礼。
“你怎么才来!”苏妍画到了后院,她那个只比她大一岁的表哥已经翘首以盼了。
在后院门口堵着她,说着就要带她去后山骑马去。
苏妍画没什么心情,他想去看看外祖父和祖母。
“我这还来得晚啊!我想去看看外祖父和祖母,先不去玩了。”她拿开邓郁崇的手,转身进到内院。
邓郁崇疑惑地看着这个小公主,今日是怎么了,要是平日不用他说,两人早早的就去骑马射箭了。
但是小公主已经进了院子,他不好跟进去,今日客人多,他去后院不合适。
苏妍画去给外祖母请了安,就出了后院,去往外祖父的院子去了。
走到去往外祖父院子要经过西院的入口,西苑已经荒废很长时间了,这个国公府是早年先帝赐下说完,到现在已经有很多年了。
如今老国公没有那么多的子女和妻妾,所以有些院子就不用了。
苏妍画在经过西苑的梧桐林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
她悄悄的打了个手势,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
在半道上遇见了离开后院之后去往祖父那里等着她的邓郁崇。
她对着他眨了眨眼睛,邓郁崇接收到苏妍画的意思,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让他跟着她回去,什么也别问。
两人回到了老国公的院子,刚进门,苏妍画就御起轻功,飞上房顶,跟着刚刚她身边的暗卫留下的痕迹,追了过去。
邓郁崇不明白,但是不妨碍他好奇,也跟着追了上去。
“到底怎么了?”邓郁崇追上去问道?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感觉有人在盯着我,我让暗卫悄声的跟着,我就先到外祖父的院子,那人跟到外祖父的院子就会发现这里都是暗卫,他不敢靠近,就会离开,暗卫紧跟了上去。”
邓郁崇闻言:“怎么有人盯着你,为什么?”这要盯着也应该盯着太子,盯着一个公主算怎么回事?
苏妍画摇了摇头,她怎么知道,前世她根本也没来,就没碰到这件事。
她感觉自己她回来后,什么事情都不像是前世她看到那个样子了,她好像只看到了一层被纱盖住的事情,根本看不清真相。
席中冯煜淮端坐在客位,眸色淡淡的把玩着酒杯,身后暗麟忽然出现,覆在她耳边低声道:“世子,公主那边出问题了。”
冯煜淮指节微微用力,神色绷紧:“出什么事了?”
“有人盯着公主,公主已经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