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众人心猿意马,秦青城也好,王君远也罢,先前根本就没有想过去天泉派驰援慕容春雨。
八大门派之中,可说是囊括了孔雀王朝中原武林的十之八九之高手。
而且像是少林寺的方丈空镜大师,青山派的掌门付芳,崇真派的崇真七贤,这些人都是中原武林里顶级高手。
既然如此,事情其实相当棘手。
别说王君远和秦青城了,当时天机婆婆听慕容春雨说起此事之时,就感觉此事相当难办。
原因十分简单,如果是来了那么一个两个门派的,哪怕是有血海深仇,这件事情也能够解决。
可问题是,八大门派齐齐上山,这样的事,却又如何能够料理?
吃过饭后,天机婆婆和玄悲大师两个人并肩从房内走出,一路走到院内。
“兴许倘若不是因为这慕容掌门之事,玄悲大师至今也不会来找老身,是也不是?”
天机婆婆皱紧了眉头,轻声道。
“世间之事,原本也是难说的很,嘿嘿!咱们两个人都已经是整整一辈子的交情了,哪里有什么好说。”
玄悲大师沉声说道。
天机婆婆先是点头,随即又用力摇头,急声道:“不对,你这是在找借口,分明是为了应付我,什么叫做一辈子的交情哪里有什么好说?”
“若然你心中当真不记恨老身,却又为何不来寻找老身?”
玄悲大师缓缓转过头来,看向天机婆婆,一时间不再言语。
众人于当日的黄昏时分出发,其时满城红光,众人乘马疾驰在路上,一路之上红光宛若飞雪,在眼前不断闪烁。
“此次前去天泉派,小爷我一定要为我的师父释林和尚报仇雪恨,少林寺的方丈空镜大师这人作恶多端,天理不容。”
“眼下我又已打通了任督二脉,我不血洗少林寺绝对是有愧我师父释林和尚的在天之灵!”
王君远坐在马上,朗声说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一笑,都不言语。
玄悲大师此前就曾多次听闻《天蚕诀》,然而却始终都无缘得见,心中隐隐揣着好奇,不知此番前去天泉派,究竟能否一见真章。
传闻这《天蚕诀》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武功秘籍,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功力。
况且释林和尚生前长年累月地往王君远体内输送《天蚕诀》之真气,现如今这些《天蚕诀》的真气王君远完全可以化为己用。
实在是上天庇佑。
只见一行白鹭飞上青天,在空中挥舞双翅,上去当真惊心动魄,令人心神振奋。
“驾!”
玄悲大师一路在前,纵马奔腾。
其余众人紧紧跟随在玄悲大师身后,一路疾驰而去。
这天极是闷热,然而众人却心神畅爽,宛若被人浇下一桶凉水那般。
天泉派,山洞中。
此时已经整整经过了一天一夜,经过慕容春雨不断的耍着花样,这《天蚕诀》直到现在也只不过是才修改到了三分之一。
空镜大师和崇真七贤等人齐齐围站在慕容春雨身后,也不敢催促,慕容春雨狡猾的很,有着无数的花招对付他们这些人。
空镜大师着实吃瘪,原本都已经打算好了的,倘若能够得到《天蚕诀》,不惜血洗天泉派。
然而现如今的处境,他和八大门派的人就仿佛像是被慕容春雨架在半空中一样,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就只能是这般死死苦等!
赵瑞环抱双臂,一路走到空镜大师面前,轻声问道:“略微一算,这都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的时间了,你们八大门派的人油盐未进,一直这么下去怎么能成?”
“《天蚕诀》的事情其实大师您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改好了之后我自然会令人亲手给您送去,届时《天蚕诀》物归原主,咱们也是皆大欢喜。”
空镜大师恶狠狠地瞪了赵瑞一眼,随手就将手中的馒头塞在嘴里,用力咬了一口,狠狠咀嚼着。
“谁告诉你油盐不进了?我等有吃有喝,就即便是两个月也可等得!”
赵瑞眼见空镜大师如此,不禁是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说油盐未进难不成还有错吗?这两天你们的确是有东西可吃,可是横竖左右就是死啃馒头,什么人能受得了。”
空镜大师忽然之间冷哼一声,说道:“用不着你来管!”
赵瑞心道:这老秃驴可真是符合他们和尚的心性,不见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
赵瑞眼见空镜大师身后的和尚们同样也是如此,当即大袖一挥,转身走到慕容春雨身后。
眼见慕容春雨手中紧握毛笔,仿佛心中似有无数构想,然而却迟迟不落笔。
赵瑞对慕容春雨实在太了解,而且慕容春雨到底是揣着什么心思,他也心知肚明。
慕容春雨之所以如此,无非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虽然眼下看来拖延时间根本就没
有什么用,毕竟三日之后或者是四日之后,空镜大师等人决计坐不住,届时一定会和天泉派众人硬拼。
于是这般,赵瑞连忙凑近至慕容春雨耳边,沉声道:“赶快改吧,认了吧!”
慕容春雨娇躯一颤,连忙抬起头来,眼见赵瑞满脸笃定神情。
轻声一笑,道:“你歇着你的去,此事用不着你来管。”
赵瑞心中一紧,知道慕容春雨这是打定了心思要和八大门派的人耗下去。
赵瑞眼见慕容春雨根本就听不进自己的话,于是便连忙坐在慕容春雨身边,嘘声说道:“你不就是想要释林大师不能死不瞑目吗?其实也简单,你顶多将天泉派的功夫会写进去,不就行了?”
慕容春雨心中一紧,花容失色,目光落在面前的白纸之上。
这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其实最大的问题就是在于前后不通,有许多的句子都是慕容春雨临时想出来的。
习武之人一眼便知,那是假的。
赵瑞的意思很简单,既然如此,那就将天泉派的功夫写进去,那样就很能够说得通。
慕容春雨觉得这么做实在是太便宜了八大门派的人,但是转念一想,似乎唯独只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