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初。
装扮低调的殷怀民出现在了地下城入门处,他交了五百两的入城费,戴上猪头脸面具,直奔寻欢作乐的清风小馆。
熟门熟路来到特殊的雅间,他迫切的推门而入。
“爷,奴可想死你了。”
殷怀民捏着嗓子媚声媚气道,一双含情的眼眸如同粘在了同样戴着面具的君辰谦身上。
“把鞋脱了。”
日日使用特殊好药的君辰谦,在三日前,身体便恢复如初,他臀部的伤连块疤都没留下。
“是,奴听爷的。”
殷怀民说话的尾音拖得很长,他故意拿捏姿态,磨磨唧唧的脱鞋袜,吊足了三皇子的胃口。
“不错,果然还是你的这双美足看着养眼呀。”
君辰谦双手轻柔的一遍遍抚摸着殷怀民的双足,面具下的脸甚是满足。
他在府中养伤憋了数日,今日难得趁着端午节的机会溜出来,刚才已经痛快的玩过一轮了。
“来,让爷好好感受下,你这贱奴的长进。”
君辰谦高傲地伸出双脚,斜躺在美人榻上。
殷怀民乖乖的凑过去,熟练的开始舔脚服务。
房间内随侍在旁的人,早已经习惯了此等场面,对此颇为嫉妒。
他们不知君辰谦的真实身份,只明白伺候好了他能有大笔的赏银赚,而殷怀民就是他们赚钱道路上的阻碍。
这个来历不明的货色,颇有些手段,独得这位主子的恩宠,他竟自命清高的不要钱呢。
难道只是单独的好这一口?
两刻钟过后,殷怀民口干舌燥,见君辰谦愉悦的轻哼出声,他从怀中拿出早就写好的一封信,放到了君辰谦的手中。
两人脸上的面具都没有摘除,每次交流别的事情,都是通过书写的方式。
然而,这一次,君辰谦却没有看信上的内容,直接命人丢进了熏香炉中。
“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心思,趁早歇了吧。”
君辰谦目光贪婪的看了看殷怀民那双脚勾人的美足,终是狠下了心,一脚将人踹远。
“愚蠢的贱奴,终究与爷有缘无份呀。”
“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今日我便不为难你了,好聚好散吧。”
殷怀民当场他被踢懵了。
他没有料到三皇子会突然变脸,毕竟两人的这段亲密关系延续了数年之久。
三皇子是个心思通透之人,他从来不会让世俗言谈扰乱自己的想法,单凭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不可能会影响到两人之间的感情。
“爷,是奴方才伺候的不到位?”
殷怀民声音更加柔软了,他自以为是猜测是自己许久不来地下城的原因。
“不知自爱的蠢货,现在的你过于卑贱,配不上爷的怜爱了。”
三皇子眼底浮现着赤裸裸的嫌弃,同时隐隐夹带着一抹可惜。
可惜了这张能干的巧嘴,还有那难得一见的美足。
在君辰谦不耐烦的吩咐下,殷怀民被人粗鲁地拖了出去。
那几名小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好似生怕慢了一步,君辰谦会改变心意似的。
夜风徐徐。
殷怀民乘坐着马车离开了地下城,浑浑噩噩回到了冷清清的殷府。
“为什么要抛弃我?”
“为什么要对我如此狠心?”
“白白花费了五百两,浪费了我多少的口水,却没能获得想要的结果。”
“你当真是无情的很,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说割舍便割舍了啊!”
殷怀民心中悲痛不已,君辰谦是他留在京中的唯一指望。
如今,连他都不想管自己的事了,那自己此生的官位怕是只能止步于此了。
曾有幸官至高位,又岂能满足于现下的窘迫。
殷怀民满心的不甘。
“老天爷,为何努力的人总是得不到好的回报?”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房间内尚未睡熟的唐梓钰,听到殷怀民愤怒的声音,吓得将头缩进了被子里。
这晚,他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开始格外怀念唐承鸿往昔的种种好处。
府中其他的人,听到院里的动静,更是不敢贸然露面,都极为惧怕殷怀民发疯打人的行为。
漫漫长夜,悄然而过。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韩府后院响彻一声凄厉的女声。
韩永达倒在血泊之中,两只眼睛瞪得浑圆,俨然早已断气多时,紧紧握成拳的双手青筋突起。
“ 杀人了,杀人啦。”
韩永达的夫人颤抖着身子,悲声大喊道。
而他的女儿和儿子纷纷冲上去扑在韩永达身上痛哭流泪。
“管家,快,速去报官。”
韩永达的夫人强忍着悲痛冷声吩咐着,随着渐渐冷静下来,她细心的发现夫君手中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都闪开。”
她蹲下身用力掰开了韩永达紧握的手,掌心握着一块碎布片。
“这块布料似乎在哪里见过。”
韩永达的夫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布料仔细回想。
其中一名眼尖的护院,很快想起来这块布料是出自何人身上的。
“夫人,是昨夜在府门口破口大骂的殷怀民,小人看得真切,他昨晚穿的就是这身衣裳。”
“好个狠毒的畜生。”
韩永达的夫人狠声骂道,她恨不得生吃了殷怀民的血肉。
但她深知不能冲动,不能让自己的夫君白白枉死,立即吩咐人在府中寻找有用的线索。
而京兆府衙的官差听到韩府报案的管家所述之事后,立即兵分两路。
一队官差带着仵作赶去韩府勘察现场验尸,另一队人马则是赶去城北的殷府。
当数十名官差破门而入时,宿醉未醒的殷怀民被吵的脑壳发麻。
“外面吵什么吵,一大早惊扰了老爷的好梦,等下将你们全部都发卖了。”
殷怀民眼皮子都没睁一下,张嘴便没好气的冲着外面大吼。
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
官差们一涌而入,殷怀民瞬间坐了起来,气急败坏的抬手指向凶神恶煞的官差。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可知私闯官宅是犯法的,信不信,我让你们通通进大狱吃板子。”
殷怀民还以为眼前的这群官差,又是某位同僚的恶作剧,心气儿不顺的他,语气相当恶劣。
为首的一名官差,当即出声讥讽道:“殷大人,好大的官威呀,我等弟兄真是好怕呢,不过今早有人举报你涉嫌谋杀韩永达,你还是先随我们走一趟吧。”
殷怀民听闻他的话后,心下大为震惊,紧接着一系列荒唐的画面争先恐后的涌入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