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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检查

沈鹤栖平时不喝酒,但一沾酒就停不下来,直到把自己灌醉为止。

贺尧见沈鹤栖这种喝法,他也不敢喝太多,还试图去劝沈鹤栖,“阿七,差不多得了,再喝下去你该醉了。”

沈鹤栖又倒了一杯酒,“别管我,你自己找个人陪你。”沈鹤栖又凑到贺尧旁边,“还有,我没有那么容易醉。”

明明你就是那个我找来陪自己喝酒的人啊,贺尧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空瓶子,其实你已经醉了吧。

贺尧更加无奈了,“我来这真的就是喝酒,我是良民。”贺尧还把沈鹤栖往外推了推,太近了。

沈鹤栖哼了一声,抱着一瓶酒就喝了起来,红酒从他嘴角边溢出,顺着脖颈一直滑到衬衫里,白色的衬衫被染红,甜腻的酒液让沈鹤栖有点不舒服,他伸手解开两颗扣子。

贺尧立刻按住他要继续往下的手,“行了行了,阿七,我送你回去吧。”

酒瓶从沈鹤栖手上滑落,掉到地毯上,瓶子没破,余下的酒尽数撒在灰色的地毯上,颜色暗了一块,酒香在空气中散开。

沈鹤栖后知后觉,转头去看了一眼贺尧,歪了一下脑袋,“嗯?”沈鹤栖的表情都生动艳丽起来。

贺尧的手还按着沈鹤栖的手,他脑子一时宕机,阿七以前喝醉也不这样啊,他试探的叫了一声,“阿七?”

沈鹤栖一下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轻快的眨着眼睛,“你叫我?”吐息间都是浓浓的酒香,贺尧没怎么喝酒,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有些晕,沈鹤栖脸上淡淡的酡红比美酒还要醉人。

沈鹤栖似乎有点难受,眉头皱了一下,拉着贺尧的手往颈上搭,眼睛上有一层水雾,头又往贺尧的方向靠了靠。

贺尧摸到沈鹤栖凸起的腺体才发现不对劲,空气中还有一股别的味道,刚刚被红酒的味道盖住了,现在这股味道又盖过了红酒的味道。

他看着那颗几乎是埋在自己怀里的脑袋,试探的问了一句,“阿七,你发情期到了?”

沈鹤栖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用那双雾朦朦的眼睛盯着他。

贺尧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刚想伸手去碰沈鹤栖却被沈鹤栖推开了,“不要,薄荷。”

贺尧愣是在原地愣了五秒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嫌弃了?

再一次触及到沈鹤栖嫌弃的眼神,贺尧认命的去沈鹤栖外套里翻抑制剂,抓住沈鹤栖的手臂给他注射。

之后贺尧自己也脱力的往地上一坐,偏偏沈鹤栖安静下来之后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起来。

贺尧移过去戳了戳沈鹤栖的脸颊,“得亏你现在是和我在一起,换另一个人谁管你喜不喜欢,明明是你先往我怀里钻的,结果还嫌弃我的信息素味道不好闻,哼。”

说完又盯着沈鹤栖的脸看了两秒,拿起沈鹤栖垂下的手,在他的掌心落下一吻,“真想先斩后奏,但是那样你是不是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顾砚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他戴着连帽衫上的帽子,垂着头看路。

街边是破败老旧的居民楼,很难想象在高度繁荣的当今还有这种地方存在。

这里是贫民窟,同时也是恶人的天堂,这是一处灰色地带。

惊叫声和求饶声是这里的交响乐,冷漠和幸灾乐祸则是居民的常态。

这里终年见不到阳光,就像城市里的臭水沟,这里是帝国的老鼠窝。

“喂,给我站住。”一个人挡在顾砚面前,顾砚不得不停下脚步去看这个人,是个脸上有疤的男人,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手上拿着一把没什么杀伤力的水果刀。

顾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想打劫我?劫财还是劫色。”

刀疤男啐了一口唾沫,“我呸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杀的人比你吃的饭还多,快点把钱都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顾砚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卡,在手上像扇子那样转开,刀疤男却有些不屑,“给我拿现金,谁知道你的卡里有没有钱,你这样的卡我也多了去了。”

“这样啊。”顾砚慢条斯理的把卡放回口袋,“可是我身上没带钱,这可怎么办啊?”说完还无辜的摊开手。

街上只有顾砚和刀疤男对峙着,一阵凉风卷起地上的垃圾,塑料袋和地面摩擦发出此时唯一的声音。

刀疤男目光一凛,拿着刀朝顾砚刺去,“那你就把命留下。”

顾砚轻松的躲过刀疤男的进攻,“是吗?我好害怕吧。”说完伸手抓住刀疤男的手臂,手上发力往后一拧,只听见骨头的喀嚓声。

刀疤男的手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扭曲着,“啊!手!我的手!”

刀疤男的刀掉在地上,他本来就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但是在这一片都是老弱病残的地方却很容易作威作福,他自知不是顾砚的对手,识时务的开口求饶,“你放过我,钱,。给你钱,你要女人我也可以给你,你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

顾砚弯着唇角看他求饶,刀疤男甚至开始给顾砚磕起了头,

直到他的额头开始往下淌血,顾砚才走过去揪住刀疤男的头发迫使他仰头,“我不需要钱,我也不需要女人。”

听顾砚这么说,刀疤男又开始求饶,“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放过我,放过我。”

“呵,”顾砚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类似嘲弄的笑意,“要怪你就怪自己运气太差了,我今天心情很糟糕啊,我也想要发泄一下,你猜猜看,是谁这么倒霉。”

下一秒,刀疤男的瞳孔骤缩,顾砚又拧断了他的另一只手,顾砚犹如恶魔低语般的声音响起,“是你这个倒霉蛋啊,在我拿出卡让你乖乖滚蛋的时候你就该滚了,为什么要挑战我的底线呢,我的底线可不是能一降再降的。”

顾砚捡起刀疤男掉在地上的刀,刀面上映出顾砚冷峻的眉眼,水果刀的威力大不大,也取决于用刀的人是谁。

顾砚朝刀疤男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疤男心上,“不要,你别过来......”

顾砚面不改色的把刀放到刀疤男脸边比对,刀疤男还在求饶,顾砚不悦的皱眉,最先处理掉了他那烦人的舌头。

终于安静下来了,顾砚开始在刀疤男脸上动工,不多时,他的脸上就多了一个血淋淋的“犯”字。

刀疤男脸上的眼泪混着血一直往下滴,却只能发出呜呜声。

顾砚对此视而不见,他把水果刀往旁边一扔,掏出丝巾擦拭着每一根沾了血的手指,又挂起淡笑的表情,“你该庆幸我饶了你一命。”

顾砚说完把丝巾往刀疤男脸上一扔,起身离去,一步踩出一个血脚印,抬头看了一眼居民楼的某一层,看到一个脑袋飞速的缩回去顺便还带上了窗。

顾砚眼睛弯了一下,把帽子戴上开始往回走,“真是选了个好地方散步。”声音的主人很愉悦,好像真的遇到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不过沾上了不太好闻的味道。”这句话轻的很快就散在风中。

血色的脚印一点点淡去,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彻底消失。

沈鹤栖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是他家。

他记得他自己去陪贺尧喝酒了,然后他喝多了,然后他发情了。

事情麻烦了,沈鹤栖闭了闭眼,这件事解释起来太复杂了。

“醒了就好好谈谈你一个月发情两次的事情吧。”贺尧冷冷开口,他一直陪着沈鹤栖,沈鹤栖一睁眼他就发现了。

“前一场是强制发情。”沈鹤栖简短的解释了一下。

贺尧却高高皱起眉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告诉我!万一对你身体有影响怎么办,走,我带你去找陈医生,我的话你不听,医生的话你总要听吧,快点。”

这是沈鹤栖最怕的,贺尧一个一米九的男人,性格却像老妈子一样,本着不想让事情更复杂的心理,只好跟贺尧一起去了陈医生的研究室。

路上贺尧一直在追问上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鹤栖拗不过贺尧,只好挑着讲了一些。

还没听完贺尧就沉默了,沈鹤栖看了贺尧一眼,欲言又止,他就算不全部告诉贺尧,贺尧也一定会自己去查的,沈鹤栖在心里叹了口气。

贺尧就没那么轻松了,表情一路上都很复杂。

研究室的门应声打开,沈鹤栖跟在贺尧后面走了进去。

陈医生正在调试药品,听到声音头也没抬一下,“终于舍得带小七来检查身体了啊。”

按辈分来说陈医生是沈鹤栖的长辈,但是陈医生脸上却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看着就跟个大姑娘似的。

她的长相和姜雪是一个类型,都很英气,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皮筋扎着,身穿白大褂,很典型的研究人员的打扮。

“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求着这位祖宗来的,我巴不得天天带他来检查呢,结果他自己倒好,自己的身体自己也不知道珍惜,连出事了也不知道告诉我。”贺尧的声音相当不满,又有些阴阳怪气。

陈医生放下调好的药剂,笑看着明显在闹别扭的贺尧,“怎么了,这是谁惹贺大少爷不高兴了?”

陈语朔的研究室是贺家投资的,贺尧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话里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陈语朔可听出来了。

那件事无论原委都和顾砚沾边,就算沈鹤栖不提他也能猜出来,一想到又是顾砚,贺尧心里就烧起一把火,沈鹤栖是他想了好几年都不敢碰一根手指的人,顾砚他怎么就,就能那样对沈鹤栖!

贺尧越想越气,又“哼”了一声。

陈语朔看的想笑,虽然贺尧看着吊儿郎当的,但把他的内心剖白了也就只有沈鹤栖一个人,这是贺家上下包括她全都看的出来的。

但偏偏先前沈鹤栖是个alpha,贺尧不敢碰,现在变成omega了,贺尧更不敢碰了。

为了瞒住外人,沈鹤栖来全面检查需要她亲力亲为,美其名曰给其他学生放假。

“贺尧。”沈鹤栖看得出来贺尧是又生气了,至于在生什么气,沈鹤栖又不确定。

贺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