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墨看着那领头拿出来的小铃铛,是用三条小粗线的红线编制而成的外圈,三条小粗线中好像还有一条细细的小金线编制在内,这看起来不是纯金的铃铛,就这么在那还没编完进去的小金线中,刚好够那两个铃铛轻微滑动,确实是个精巧的手艺品。
苏玉墨用小手搓了搓那个铃铛,声音很小,却很悦耳,不由得很开心问道:“这个看着比我那个更好,在哪个铺子买的?等我回去了也叫我阿娘买给我。”
一旁的那人听到这话,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说道:“奶娃子你不怕我们是恶徒,把你直接杀了,还回去呢。”
“再说了,你那个不是银的吗?你还对这个亲手编制的小铃铛感兴趣?”
苏玉墨说道:“我觉得这个比那个银的更好啊!”
那人哈哈的笑道:“奶娃子就是奶娃子,不知道银的更值钱,哈哈哈哈。”
领头的收回那小铃铛,说道:“这是我家娘子为我女儿周岁时亲手编制的,只是我的女儿,已经五岁多了,手有些长大了,带不进去了。”
苏玉墨有些不确定的问:“领头大哥,你是一直把那小铃铛带在身上吗?”
领头的那人觉得把小铃铛放在身上没什么问题,而且他每当想起妻女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随后他笑得很幸福的说道:“是我娘子亲手编织而成的,又是我闺女小的时候经常带的,这小铃铛放在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
苏玉墨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羡慕从未谋面的小女孩,她觉得那个小女孩日常的生活一定很温馨吧。
其实刚才苏玉墨撒了谎,她今日手上根本就没有带什么银铃手镯,她只是好奇,为什么一个领头杀手身上会有铃铛细小的声音。
她觉得要是自己不这么好奇,也不会再次感受到扎心翻倍,此时此刻,她都想沉默地倒下了。
领头那人纳闷的问:“奶娃娃,你醒了这么久,怎么不见你哭闹着要找爹娘呢?”
这话问的苏玉墨比刚才更沉默了,她怎么会不想她阿娘呢!
她阿娘一定着急坏了,又再加上今日刺客一事,不知道她阿娘现在焦头烂额成什么样了!她多希望告诉她阿娘,她现在很好,暂时没什么危险。
只是墨儿真的很担心阿娘,墨儿很想阿娘了。
她也想到被抓走后,如姨与宁楠晨怎么样了?有没有从昏睡中醒来?有没有受伤?尤其是宁楠晨是不是又成了一个小哭包,还有被今夜的刺客影响到的人,现在又是怎么样了?
苏玉墨眼神中满是思念,脸上更是写满了担忧,说道:“呜呜!我想阿娘了!”
“领头大哥,我被抓走后,厢房里的两人怎么样了?”
领头的那人看着苏玉墨眼眶都红了,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他连忙的安慰说道:“哎呀,两人应该昏睡一日就醒了,再说了,出这么大的事,一定会请郎中,说不定明日清晨就醒了。”
另一人觉得小孩子哭哭啼啼的,就是麻烦,随后他说道:“有空在这里哭唧唧,担心别人,还不如少哭点,担心你自己吧!”
苏玉墨难过的哭声并不大,只是眼眶掉落的泪水比较多而已,她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真的熟睡了,她觉得应该是半睡半醒的状态,毕竟杀手一般都很谨慎。
她现在有些害怕,怕吵到哪个冷血的,又加上她阿娘才刚还杀了他们这么多人手,说不定新账旧账一起算,就这么气愤的送自己一刀,她就真的失去所有爱的人,还有最爱她的人了!
苏玉墨想到这就背后不由得发凉,她现在真的真的更想她阿娘了,想回到阿娘怀抱中,还有如姨与宁楠晨身边。
阿娘,你在哪?我想回家了!
一群人很快就赶往了苏玉墨所在的村落,不知怎么的,小陈氏觉得胸口有些一瞬间的刺痛,随后她扬起手来示意跟在她后面的人马停下。
众人纷纷停下后,魅影有些不解的问道:“主人,你脸色并不是很好,没事吧?
小陈氏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随后她吩咐道:“全部人下马,我们见机行事,走进这个村落里,记住,不要靠那屋子太近,我们先在不远处观察再说。”
“是,”众人恭敬的按照小陈氏的指挥,纷纷下了马,随后她们也悄悄的潜伏进了村子,离苏玉墨被关的屋子远一些,这样避免了打草惊蛇。
还有一部分人跟着小陈氏躲在一户人家城墙后,刚好不远不近观察那屋外的动静。
小陈氏小声的吩咐道:“亦安你一个小小少年刚好比较灵活,你见机行事先去探探。”
“是,大娘子。”
亦安得了吩咐,恭敬的微微行礼后,悄悄地退离了队伍。
小陈氏看了看魅影,又看了看亦安消失的地方,她心里不由得很是欣慰。
小陈氏觉得,果然后来把亦安交给魅影亲自教学武艺与计谋,是对的。
亦安再过小半年
,武艺都快赶上冬松了!。
因为亦安是个小少年,身法比常人更灵活,他飞檐走壁,速度极快,他都未曾被屋外看守的人发现。
咦?
苏玉墨好像听到有小批人马窜来窜去,她很确定不是屋外守着的那几人,是一两百米之外,正在偷偷行动的一小部分人。
苏玉墨还细微的能听到,有一个声音速度极快,而且动作轻的十分小心,那一直紧绷的领头,都没发现他们所在的破烂屋子外,多了一个细小不易察觉的动静。
苏玉墨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但她好像与她阿娘有心连心感应似的。
她现在很确定,外面不远处埋伏观察的几小队人群,一定是阿娘同,其他人带人来救她了。
苏玉墨不由得心里很是高兴,终于快可以回到阿娘的怀抱了,虽然她心里欣喜不已,但她脸上依然表现出刚才害怕的样子,哆哆嗦嗦地抱紧膝盖,把头埋在膝盖,就这么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