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 庆治帝的传位圣旨便颁了出来。www.mengyuanshucheng.com
明明庆治帝身体尚且康健, 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在这种时候选择了退位。传位圣旨一颁布出来,全朝堂上下皆是震惊。
其中以几位皇子为甚。几位皇子都对这皇位虎视眈眈,谋略了半天,还未正式拉开战局,便硬生生地被强制结束了。
登基大典在仲春时举行,陆昭谨与朝臣官员从皇宫行至天坛行祭, 回宫之后, 再有宫人拿着传位圣旨在皇城前颁布,昭告天下新帝登基之事。
不少百姓听闻了消息都纷纷上街,跪在街道两侧瞻仰新帝,道路被围得十分拥挤,未免伤到人,路程被放得一慢再慢, 抵达天坛的时候, 已经是晌午时分,恰是日光最强烈之时。
在群臣的三拜九叩之中,赞者念读诏书的朗声之中,陆昭谨正式登基为帝,年号改立为奉和。
同样的流程上一世的时候,陆昭谨已经经历过了一遍,以至于这一世的这趟,就完全是在履行任务一般,从始至终, 陆昭谨全程脸上淡漠的神色都未曾改变过。
一直等到了酉时,登基大典才算是落下了幕来。陆昭谨回去乾清宫时,江琬槐正坐在殿里等她。
他身上尚还穿着方才大典时的朝服,加以清冷的气质,让整个人显得愈发的拒人千里了起来。
冷峻的面容在看见江琬槐迎着他行来的时候,顿时柔和了不少,陆昭谨微微垂了剑眸,将江琬槐耳边的碎发轻轻拢到了耳后,开口说道:“朕去换个衣裳,你先传膳。”
江琬槐见他面上隐隐有几分倦容,点了点头,应下了“是”。
接手一个天下所要准备的事情可不止一点,幸好陆昭谨前世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了一次,就算这一次的登基有几分措不及防,但处理起来时,还是得心应手了不少。
朝中各个臣子现在是支持哪位皇子的,他心中也都大致有数。在登基前几日时,陆昭谨便已经定好了计略,打算在登基之后,将朝堂重新洗牌。
陆昭谨这几日为了处理这些事情,都没能怎么好好休息,今日又绕了大半个京城,从早膳之后便再没进过食。
他换好常服之后,便坐到了江琬槐身边,抬头揉了揉眉心,想要缓解些许疲惫。开口道:“立后大典的时间已经定下了,就在这月中。”
“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少,这些日子你也得幸苦些了。”
“不辛苦的,”江琬槐摇摇头道,她要准备的事情哪有陆昭谨的多,陆昭谨这些日子几乎都没能怎么好好休息,便是铁打身子怕也要受不住,“倒是殿下该好好休息些,政务总归是比不及身体重要的。”
这话她这些日子里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陆昭谨每次嘴上都顺着她的意答应地好好的,但是就是不改,该忙的还是忙。
两人膳用得差不多了,便命人将桌面上都撤了下去。江琬槐害喜的症状已经缓解了许多,再加以这段时间里各种大补小补,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盈润了不少,就连腰间也都跟着攒了不少的肉来。
陆昭谨将她揽在了怀中,右手轻轻搭在她的腹间。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毛病,从那日知晓她有孕之后,陆昭谨每日便都要将她这般揽在怀中,说是要多同她腹中的孩子交流。
这段时间这么抱着,陆昭谨也明显感受到了怀中人的变化。较之最开始的没几两肉来说,现下的江琬槐抱起来明显舒适了许多。
陆昭谨想着,满意地轻掐了掐江琬槐腰侧,说道:“殿里的蜜饯若是吃完了,便及时让宫人去添补上。”
江琬槐这些日子惯爱吃些酸的,愈酸的东西愈爱吃。陆昭谨担心她总是一样东西吃多了会腻,便命人准备了各种不同的酸枣蜜饯,时不时便换上一个品种。
江琬槐听罢点了点头,只是刚吃饱没过多久,她便又泛起了困来,没耐住轻轻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了几点湿意。
陆昭谨见状些拧了眉头,视线落在了她地脸上,开口问道:“怎么又困了?可是身体哪儿还不舒服?今日太医复脉时可有说什么?”
陆昭谨生怕她是身体不舒服,才会总是这般困倦,而且这些日子以来,江琬槐似乎睡得也越来越久了,睡得再久也一直不停地犯困。
江琬槐的睡意一上来,顿时便快速的笼罩了整个人。听到陆昭谨的问话后,又打了个哈欠,努力提了几分精神,应了一句说道:“太医说了,是正常现象,没什么大碍的。”
这话说到后面声音愈发地低了,变得有几许口齿不清。陆昭谨低眼看向了她,便瞧见江琬槐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雪白透着嫩粉的肌肤,因为这几日长了些肉的缘故,让她看起来顿时又娇俏了不少。
陆昭谨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却是不自觉地扬了起来,站起身来,将江琬槐抱回了屋里去。全程的动作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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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后大典需要准备的东西原比江琬槐想象中的要多。
服饰头饰都需要量身重新打造,顾及到江琬槐的身孕,在制作皇后冠服时,特意放宽了腰间的尺寸。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礼仪也是需要学的。尚宫局便派来了位女官专门来教她。
江琬槐每日用过午膳之后的时间,便是跟着这位女官学礼。
索性她学东西都学的快,很快便学的有模像样了起来。这之后,还要去记立后大典的流程,一遍遍重复,以免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
立后大典前日。宫人便将绣好的皇后朝服拿了过来,一针一线皆是细致,前侧绣有八只彩凤,期间花朵纹路交杂。用色大胆鲜艳,却并不会显得过于花哨,反倒是更多了庄重沉稳。
她原以为先前大婚那日的婚服和头饰已经足够繁复了,没想到这皇后冠服有过之而不无不及。光是一顶点翠嵌珠玉绒冠,便能压得她的脖子酸疼。
加以脖颈,朝珠彩帨等,一整套齐全地穿戴下来,江琬槐觉得自己硬生生地压矮了一寸余。
江琬槐收拾齐整的时候,金乌才初显,照得天沿雾蒙蒙的亮。
立后大典尚未开始,在这之前,她只能一直穿戴整齐在殿内等候。
一直等到宫人来宣,江琬槐才被人扶着行出了宫殿。
今日的天气极好,是这段时日里难得一个大晴天。阳光直剌剌的覆住了整座皇城,映得宫内满目的红墙砖瓦熠熠,让人周身都一道跟着暖洋洋的起来。
立后大典在太和殿,距离这儿有一段距离。江琬槐刚出殿院,便看见了门口候着的轿辇,在身侧宫人的搀持下,坐了上去。一行人浩浩荡荡便朝太和殿行了去。
满朝文武百官立于两侧,目送着江琬槐自殿外朝里走了进来。
皇后的冠服华贵靡丽,从头早脚每一件配饰都是需要标准规范的。若是一不小心,可能人就会被衣服的风采压了去。
但这套冠服穿在江琬槐身上,却是将她衬托得愈发雍容端庄了起来。她缓步朝殿中走进来,不用刻意端着,周身便由内散着一股子矜贵典雅的气质。
江琬槐很快便行至了殿前,站定了下来,杏眸微微抬起,目光落在了殿前主位之上的陆昭谨,他的视线也一直没有离开过她,黑眸漆漆,却不见太多平日里的冷漠,隐隐沁着些许笑意,柔了神情。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隔着不远的距离对视了上,在空中交汇了一瞬,江琬槐眨了眨眼,朝着陆昭谨抿了一个淡淡的笑来,眼梢眉角都跟着带上了欢喜。
殿前站立着的赞者正读着手中的诏书,声音响亮大声,传到了殿内的每一个人耳中。
只是这般朗朗的声音传到江琬槐耳中时,却是被蒙住了一般的朦朦胧胧,她也并不想分散心思去听清赞者口中所念的倒底的是什么。
周遭的一切都便的不明晰了起来,江琬槐的满心满眼里直有殿前穿着明黄朝服的俊朗男子。
眼中耳中,视线所及,皆只余下了他。
这天底下最优秀的人,她的夫君,就站在那儿等着她,目视她册封成后。
是陆昭谨将她从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拉了出来,护她宠她,让她享了上一世从未感受过的耀眼瞩目。她何德何能,有朝一日竟能够站在这太和殿之中,陪同他君临天下。
江琬槐想着,心里忍不住泛出了些许酸涩来,眼眶也跟着晕了粉色,她睁大了眸子,才勉强压下了强烈的泪意,让泪水不至于夺眶而出。
诏书很快便念到了最后一个字,赞者的嗓音也随之停了下来,将诏书重新卷回了原本的模样,双手奉着,等待江琬槐跪领诏书。
江琬槐跪下之后,站了两排的官员也一道全部跪了下来,在她领完诏书之后,齐声开口祝贺。旋即殿外早先便候着的礼乐鸣鞭便响了起来。
众人的注意力被分散之后,江琬槐便再也抑不住鼻尖的酸涩感,泪水盈了眼眶,随着她一眨眼,便一颗颗纷纷夺眶滴落。
泪眼朦胧之中,江琬槐看见陆昭谨从主位走了下来,缓缓地朝她走了过来,亲手将她扶了起来。
见到江琬槐眼下的泪痕,眉头旋即便皱了起来,陆昭谨抬手轻轻在江琬槐脸侧拭过,力道放得极轻,生怕自己会将她精心准备了一早上的妆容擦花了去。他落了眸子,低声问道:“怎得哭了?”
江琬槐的小手因紧张一直沁出冷汗来,导致冰冰凉凉没甚么温度,此时被陆昭谨温热干燥的大掌牵了住,才方觉得好了许多。提着就放不下来的一颗心,在被这只大掌牵着后,也顿时安了不少。
虽然她从进殿开始就端得一幅大气的模样,但心里其实紧张得都发了颤,若不是先前练习了足够多次,江琬槐想自己怕是会在这立后大典上出个丑。
立后大典结束之后,夜里还有宫宴。一直忙到了戌时才彻底结束。
天色暮沉沉的,夜里星子都瞧不见几颗。江琬槐拖着疲惫至极的身子回了殿内,倚靠在床沿旁边,意识朦胧得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中,仍由宫人替她小心地卸去了头上的簪子冠帽。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感觉到头上一轻,江琬槐身子往旁边,便想倒在床上睡过去。
却一下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淡淡清冽的木质香气一下子便充斥满了江琬槐的鼻尖。江琬槐费力地睁了睁眼,喃喃地唤道:“陛下。”
声音因困倦沾上了软糯,只轻轻地喊了一声,便唤的陆昭谨整个心都软了下来。他眉眼间满是柔软,话语也放得又轻又柔,应了声:“朕在。”
只是他话音落下之后,才发觉怀中的人儿早已因为困倦得睡了过去。纤长卷翘的睫毛在眼底投了一层羽扇般的阴影,脸颊因这些日子的调养长了不少的肉,白皙中透着粉嫩。
陆昭谨的视线便一直定定地落在她的脸上,细细地描摹着她的五官。知晓江琬槐的眠浅,怕自己惊扰了她,陆昭谨抱着她的姿势也一直未变过。
夜里寂静得极,殿内的红烛还未灭去,火光跳跃灿烂。明明只是小簇的星点火光,却似乎笼罩得整个殿内都暖和了起来。
陆昭谨放轻了动作,似蜻蜓点水一般在江琬槐的眉间落下了一个吻。
停住了许久,才缓缓地离了开来。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陆昭谨薄唇轻启,似自言自语般的轻道了一声什么,在这沉寂的夜里也听得不大明晰。
江琬槐本就没有睡熟,陆昭谨吻落下的时候她便意识恢复了几许清醒来。只是仍旧乏力,便懒得睁开眼来。
陆昭谨在她耳侧道的话语,清晰的传到了她的耳中。他的话语明明轻柔,道出的却是有千斤重的责任感一般,让人轻易便信服了他的话。
陆昭谨道的是:“朕一直在。”
朕一直都在,无论前世亦是今生。
前世你所遗憾的,这一世,朕会替你圆满。
予你万丈荣光,偕你一道看这盛世太平。
阖着眼的江琬槐睫毛轻轻颤了颤,眼角跟着蕴出了些许湿意来,心里胀满了酸酸甜甜的幸福感。
谢谢你,一直都在。
红烛渐渐地燃到了尽头,火光尽数熄灭了去,只余下烛台下方滴落的一摊烛泪,殿内也随之陷入了黑暗之中。
新帝和衣拥着皇后,一夜未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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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皇帝互换身体后(穿书)》
骆凝一朝穿书,成了书中的不受宠皇后
皇后的家族没落后,在后宫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便是一个贵妃都能踩到她头上来
她原以为自己以后都得活在这样的水深火热中,没想到某天突然就穿到了皇帝身上
然后她便发现,先前还横眉竖眼,冷嘲热讽的嫔妃们,此时一个个媚眼如丝,娇柔妩媚的想要讨她欢心
就连占了她身体的皇帝,也不得不低头屈服于向她争宠的势力中
骆凝表示:现在就是爽,非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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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瑜是个不耽美色的皇帝,理想就是成为一代明君
对于后宫中的拉帮结派,明争暗斗,往往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们自己发挥去
直到后来,他穿到了那个因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被群欺的皇后身上
然后他便发现,先前还知书达理,温柔可人的嫔妃们,此时一个个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怼得他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而占了他身体的皇后,桃花眼一挑,轻飘飘地给他加了个油,便转身离了开去
傅辰瑜表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皇帝代我去宫斗》《变成皇帝后我坐拥三千佳丽》《原来跟我对着干的妃嫔们突然都来争我的宠》
——当初的皇后你爱理不理,现在我成了皇帝你高攀不起
-狗皇帝追妻火葬场
-是篇沙雕快乐小甜饼
《嫁给反派大佬之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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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比不得娇生惯养的假千金,受尽奚落,又被安排嫁给了京中出了名的酒色之徒,最终下场凄凉
宁窈不愿重蹈原主覆辙,为保住小命,找到了书中权势滔天的大反派,打算抱紧这条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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