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穿得人模狗样，还不如花姑娘来得干净。”任小凤环顾四周北澜杂货各郡县负责人，语气眼神都是鄙夷。
“你给注意点，大掌柜在此由不得你个小丫头片子污言秽语。”王山怒骂。
任小凤从进来就没正经搭理过王山，此刻也一样，目光望着前方上首位子坐着的任大尚，道：“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很正常，但想强抢又想当君子，会不会太无耻了。”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
任小凤话一出，让任大尚都无法沉默了，冷着脸道：“我很好奇，是谁给你勇气指导老夫和大伙做事。”
“梁杰。”任小凤毫不犹豫的开口。
“就他？”
“哈哈…城南仓库呆傻了吗？”
“没救了。”
“……”
任大尚一句不屑话引领下，几十人纷纷嘲讽梁杰。
话里话外也透露出，有人在城里动手傻了唐圣警告梁杰不安分，下场一样尸首分离。
任小凤静静等着众人嘲讽差不多，冷笑道：“一个可以拿到夔牛令的天才，真就只是个吃软饭的废物？”
众人脸上闪过一丝吃惊。
“怎么可能，武德殿九令之一，岂是赘婿有资格触碰。”王山在大家暗示下又主动跳出来。
“别想从我这里套取信息，你们有能耐自己调查，我想说的是…”
任小凤顿住扫视每一个人，微笑道：“若把梁杰比作猛虎，你们不过是小老鼠，未来哭泣的时候，要记起今日自己的无知。”
“放肆！”
“滚，不想理你，你还越蹬鼻子上脸了吗？丑陋的玩意。”
有梁杰给底气，任小凤什么都不怕，恶狠狠瞪了眼王山，从袖子里掏出早准备好的文书甩地上，大声道：“二十天前你们就被老子开除了。”
这都是梁杰交她的。
与其让人欺负，还不如把怨气发泄出来，而后把众人开除出自己的视线中。
她做到了，带着畅快的心情，在众人错愕中转身离开。
好一会儿。
王山第一个回神，快步上前弯腰抓起文书递给任大尚，脸上挂着谄媚笑容：“请岳父大人过目。”
任大尚没接文书，老杨望着外孙女离开的方向。
难道自己看走眼了，那个赘婿真有能力斗得过百年老字号？
“楚家有亲戚乃是皇亲国戚，楚天雄还和前途无量的县令黄甲关系匪浅，那个叫梁杰的赘婿，拿什么赢？”王山说道。
……
另外一边。
章台带着衙役们，先拜访浑河两岸商户、居民。
在没有有用信息的情况下，把破案关键放在唐圣衣角沾上的糕点油渍上。
因昨天梁杰补全秘方，楚氏生产的苍松翠柏糕点系列，还是有不少人光顾。
此间店里客人进进出出。
城北是整个沈州最好地区，能在这里居住消费的人，非富即贵。
见衙役进门，客人没什么反应。
章台没有去打搅，让手下去应付店员，自己亲自挑选糕点。
同时间后方大宅子。
牛浩从城南返回来：“掌柜的，衙役们去过作坊调查，张炮已确定唐圣已死。”
“什么反应？”楚天雄站在窗口远眺城南。
“没特别悲伤，小人猜测是还没完全意识过来，自己故友唯一后代已死。”
牛浩如实汇报观察到的情况，顿了下又面露厌恶：“梁杰那畜生反应倒是有些奇怪。”
“怎么说？”
“那身体看着杀鸡都困难，结果见到唐圣惨死样子，竟然不闪不避，表情也没什么变化。”牛浩边回忆解释。
“不熟悉吧。”楚天雄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
“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看穿一切…”
“别想太多了，那小畜生也就仗着会做糕点，其他的一无是处。”
楚天雄不信梁杰小小年纪，能斗得过自己个江湖，背后肯定是有人操盘。
此间要关注的是，唐圣的死能让张家上下愤怒，自己就顺势引导到梁杰身上，让梁杰被赶出张家再次沦为流浪汉，其他事不重要。
这时。
家丁在门外禀报，一级巡捕章台来访。
“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姓章的该不会发现什么了吧？”牛浩亲眼见到梁杰跟着章台去府衙，加上那怪异的感觉，所以忧心忡忡。
“没可能，那家伙可是收了我一万两。”
楚天雄很自信，昨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借着朝大门道：“快快有请章大人。”
家丁领命而去。
楚天雄也走到门口，见章台刚进院子，抱拳脸上挂着假笑：“楚魔寻思着今日怎么突然风和日丽，原来是章大人莅临，未能出门迎接，罪过啊。”
“楚老板太客气了。”章台假笑回应。
双方进屋，牛浩倒茶。
“知府大人委派，小弟时间不多，就直接说了。”章台都没有坐下。
“章大人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章台手指着牛浩道，“早晨牛掌柜也在现场，想必楚老板知道浑河发生的事了吧。”
楚天雄摸不准章台是什么意思，眉头紧皱。
“章大人有所不知，小人刚从外面回来，还没向大掌柜汇报行踪。”牛浩跳出来解围。
“早些时候，打更人在冰面上发现一具头身分离的尸体，一番调查后发现是楚老板昨天光顾的南街张铁匠家人。”
章台一眼看出来眼前主仆说谎，干脆自己来解释。
“我跟梁杰接触过几次，对那叫唐圣的倒是陌生得很。”
杀人也不是第一次了，楚天雄表情淡定道：“我手里头是有点资源，若需要提供协助，章大人尽管开口。”
“还真有需要楚老板帮助的的地方。”
章台说着手从袖子里抽出一块裁剪过的小粗布，递向楚天雄：“不知楚老板认得上面油脂否？”
楚天雄接过粗布低头一看，瞬间就看出来，是苍松翠柏·白菊糕点油污。
昨天刚从梁杰手里得到秘方补充，回来后就亲自在作坊监督糕点师尝试，他还吃了好块，味道比之前的…等下。
他突然想起来，昨天太忙也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穿着占满油脂污的衣服下去审唐圣，怕不是凑得太近，油脂沾到唐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