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蔓泡了一个热水澡,洗去一身冰冷,换了身舒适的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坐到了卧室的沙发上。
外面偶尔传来打游戏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祝琂景等在外面。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祝琂景,所以还不如让她稍微冷静一下。
在浴室里她想了很久都想不到该怎么挣脱这个困局。
她以为祝夫人会成为她的帮手,可是昨天她给祝夫人发完短信之后就石沉大海。
祝琂景能跟着她来到云城,那就代表祝夫人根本没有阻拦,亦或者根本拦不住。
没有了祝夫人从中作梗,她又该怎么跟祝琂景一刀两断?
脑海中思绪纷杂,简兮蔓胡乱抓了抓头发,拿起手机点开了和宁语汐的对话框。
【汐汐。】
她的消息刚刚发送过去,就手到了宁语汐的回复。
【蔓蔓,别想太多,随心走。】
简兮蔓窝在沙发里,看到宁语汐的微信意外的扬了扬眉。
【你怎么知道我要和你说什么?】
【你和阿景的事,安安都已经告诉我了,你和他现在在云城的事我也知道。】
【那丫头……】嘴巴也太大了!
【蔓蔓,你给自己的枷锁太重了,为什么不试着放下一些?谈恋爱的结局有很多,不是只有结婚一个,很多事情的发展是我们所无法预料的,说不定你尝试之后还能发现新惊喜。】
简兮蔓看着屏幕上的一大段文字,抿着唇陷入了沉思。
忽然震动的手机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将视线重新落到了宁语汐发来的新消息上。
【更何况温怡那对母女不是巴不得你离阿景远远的,你和阿景在一起,温怡和简依依还不得气炸了。】
简兮蔓轻笑一声,【祝琂景是不是给你钱了?】
这幅极力劝说的样子哪里像是她的朋友,她都怀疑她叛变了。
【那麻烦让他记得给我打款,两个亿。】
【两个亿!?你怎么不去抢?】
简兮蔓被这个数字惊到了,几乎想也没想就将消息发了过去。
对面的宁语汐看着她护短的样子愉悦的笑了笑。
【又不是你的钱。】
简兮蔓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了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
【我这不是……】
【你既然在犹豫,就说明你对阿景不是没有感情,蔓蔓,或许可以抛弃你所考虑的一切试一试,时间久了万一发现你和阿景不和,你考虑的那些倒显得杞人忧天了。】
看着宁语汐再次发来的消息,简兮蔓神色顿了一下,双手环住双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她起身走出门外,祝琂景看到她立刻退出了游戏,起身去厨房拿来一直温着的姜汤。
“洗完澡了?来把姜汤喝了。”
简兮蔓接过姜汤直接一口喝光,把碗放在茶几上,神色认真的看向男人。
“祝琂景,我想和你谈谈。”
祝琂景眉心微动,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行,谈吧。”
简兮蔓淡淡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窗外,眼眸瞬间蒙上了一层灰。
“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能和男人有任何接触,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医院那边还有我的精神病确诊病历,在不少人眼中,我就是个有精神病的简家大小姐,十二岁那一年我差一点手刃狗男女,所有人对我更加避之不及,这样的我,你确定不介意吗?”
她说着,转头看向祝琂景。
祝琂景点燃一支烟,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的看着她。
“这些我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人现在在这里还不足够说明一切?”
心理疾病,他不在意。
精神病的病例,他从未相信过。
至于十二岁那年的事情,他不太清楚,却也坚信她做那些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这些都不足以劝退他。
简兮蔓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观察着他神色的变化。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我的情况注定不能和你有任何情侣间的亲密接触,我们或许会结婚,但是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祝琂景坐直身子,一手夹着烟,一手握住简兮蔓的手轻轻揉捏了一下,神色认真的看着她。
“我想清楚了,我只要你,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简兮蔓眼底闪过一丝动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抬脚朝着落地窗走去,她望着窗外熟悉的街道,徐徐开了口。
“简宏义当年为了追到我的母亲,说了很多的甜言蜜语,为我母亲做了很多事,我母亲从一开始的冷漠,到后来被打动,是一件又一件事情堆砌起来的,可以说是他用一言一行打开了我母亲的心。
可是人追到手之后,简宏义就变了,结婚之后他整日整日晚归,给我母亲的借口永远都是公司忙,在应酬。
我母亲从来都不是不懂事
的人,明白男人应该要有属于他的一番事业,更何况当时简宏义已经开始试着管理简家的公司,自然少不了应酬,所以从未想过他一次次的晚归,有大部分时间是和外面的女人在一起。”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故意上门挑衅,她母亲还活在简宏义给她编造的谎言里。
想到这里,简兮蔓深深闭上了眼睛,肩膀轻轻颤动起来。
祝琂景闻言掐灭了烟蒂,起身走到女人身边,想要抱进怀里安慰她,却又担心她难受,举在空中的手最后落在了她的肩头轻轻拍了拍。
简兮蔓偏过头看到肩头的手,转身神色认真的看着他。
“就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我有很严重的洁癖,甚至还有点偏执,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和其他女人有任何亲密接触,一次都不行。
只要让我察觉到,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这些你也可以做到吗?”
这一刻,祝琂景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开始她那么讨厌他。
因为有简宏义这个前车之鉴,她就自动把他和简宏义归位一类人。
他和她讲过的那些甜言蜜语,他给她的那些承诺,他为她做的那些事情,在她眼里不过是为了把人追到手的手段,她从未当真,也从未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